状元郎要与我私奔(75)

他脊柱挺直,素雅的衣袍在他身上勾出卓然风姿,眉宇间尽是让人动容的俊美,但他却一个人在席上独酌着,并不准备与旁人攀谈,像是立在众人之外的孤影。

虽然他全身上下都写着与世无争,但还是不由得吸引人的注意。

他不主动,总有人凑上前去与他谈笑,他只点首、沉默、然后自己喝自己的酒,细看下见眉宇间落了几分抑郁。

不少人碰了钉子,也不想热脸帖冷屁股了,匆匆散去。

宴席结束后,他拍了拍衣袖准备出宫,却被皇后身边的周公公唤了一声,留了下来。

周公公将他带到游廊里,低声道:“娘娘让咱家来问句,公子可见过国公小姐。”

没曾想她第一次私下寻他竟是因为国公小姐,江汶琛无奈的笑,接着回答道:“她没在席上。”

“娘娘是问,之前。”

听他的问话,江汶琛免不了深思,片刻后还是如实回答,“先前荣国公归朝,我在城楼上远远的看到一个女子在大军中。”

“可是对望了一眼?”

“是。”

话说到这,周公公这才打算告退,“多谢公子,娘娘还给您带了一句,这天忽冷忽热的,宴席上见公子衣着单薄,还是当心些好。”

本以为他或许像以往一样听过便作罢了,没曾想江汶琛却忽然抬了眼,薄唇轻抿了抿,道:“我见她今日脸色不好,便不必操心其他了。”

周公公一愣,皇后宴席前和陛下吵了一架,自然面色难看了些,怕是这位爷看见了以为她生了什么病,这才担忧的吧?

周公公圆润的脸上顿时堆了笑,“娘娘没什么大碍,公子不用担忧。”

“嗯。”江汶琛应声后也不想多言,接着转身离开,脚步微停一步,“照顾好她。”

“奴才分内之事!”

走的远了,才见赵趁在车架处等他,与之相立的还有荣国公,似乎就等着他。

他略一征神,接着缓步走了过去。

“国公爷。”

宋温游摆手,“不必叫的那么亲热,我有几句话问你。”

“您说。”

宋温游先是将目光落到这小子脸上,确实是俊美,在宴席上他便听见不少世家小姐将目光往他身上落,如此一来,自己家那个小丫头也动了春心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是偏偏,他那般果决的拒绝了。

“你当真觉得我家月稚配不上你?”

今日皇后便差人来,告诉了他两人之间的纠葛,他那日便奇怪好端端的宋月稚怎么那般提及意江汶琛,原来是动了心。

自己家的闺女,他也是做足了准备,这才好拉下脸来再问。

江汶琛本想说的委婉些,但巧是今日的一些糟心事实在让他没有那个寒暄的心思,便直言道:“只是恰巧国公小姐不是我喜欢的女子。”

“好小子!”

宋温游听了这话,气的胸腔发闷,他虽然知道这事强求不来,但听到自家闺女被嫌弃,心里是一万个憋屈。

他一甩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

宋月稚在宫里用完了晚膳才打道回府,见她心情不佳,铃可便在握紧了她的手,眼含关切。

宋月稚一回神,抬眼与她相望。

她微白的唇忽然浅浅的笑,安抚道:“我没事的。”

“姑娘不用太担心,婚事是你自己的,就是皇后娘娘也不定能做主呢。”

听她的话,宋月稚忽然微亮了目光,这婚事是她的,国公府的,为何非要赐婚?

她握紧铃可的手,接着一字一句的低喃道。

“对,还有父亲呢。”

就算先前父亲对他有些小成见,只要自己喜欢,父亲定然会支持的。

第66章 私会 晚晚,再等等我

这般想着, 马车已然行驶到国公府门口,宋月稚缓了缓心神,在脑海里过滤了一万遍要和父亲说的话, 接着被席妈妈迎进了门。

路上席妈妈就说:“老爷正发着脾气呢。”

这话刚说出口, 宋月稚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怎么了?”

“说是路上遇着新科状元了, 像是起了冲突。”

“......”

“咱们老爷也是个好脾气的, 又最是惜才爱才的,你说那状元郎到底犯了什么事能将他气成那样。”

宋月稚捏紧了身前的赤红珠子,心里闷沉的厉害,还未踏进书房,便听见里头父亲的声音。

“你说他有什么可横的, 就他那身价, 别说我们国公府,就是路边的乞丐也看不上!仗着自己有陛下的眷顾, 就不把我看在眼里了是吧?”

“老爷别气!”

“我不气, 国公府这辈子都不想与他江汶琛有一点联系!谁看得上他!?”

那茶杯摔外边的炸裂声让铃可吓的后退了一步,宋月稚面颊更是没了血色,就像将满心期望被泼了一盆冷水, 不由得手脚冰凉。

里边的范全决定让国公爷自己静静, 便先出了门,见国公小姐柔弱失色的面孔, 往里边看了一眼

这下好了,老爷这些日子装的慈祥现在正同这茶杯一般稀碎。

他抬眼露出一个笑。

——

秋千前的石桌上,宋月稚喝了点水,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范全还在絮絮叨叨和她解释, 说今日老爷实在是被气到,这才大发雷霆的,平日他也没有那么凶。

小姑娘抓住了重点,“为什么生气?”

“这......”

范全不忍心将真相告诉她,若说是那江汶琛眼瞎直言拒绝,那得多伤她的心?

“你也知道,这状元呢他……他是个读书人嘛,我们老爷平时最看不起读书人了,那人又笑的特别假,说话也不中听,那不是径直往我们家将军头顶上蹦么?”

“范叔叔。”宋月稚长睫下投射疏疏阴影,她低着声音道:“那人秉性我也有所耳闻,无缘无故的,他怎么会挑爹爹的刺。”

他们说的这些理由她都不信,江汶琛的人品她最清楚,万不可能如此。

范全掐了一把大腿,觉得有点难办,他也不会隐藏表情,宋月稚一看便知他为难了。

她在心里慢慢叹了一口气,若是江汶琛人品并无问题,那父亲这般不喜他有什么原因呢。

相貌、人品、学识都是极好的,那唯有......

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头开了一道裂缝,接着她抬眼,不确定的问了句,“可是父亲觉得,他出身不好?”

范全没想到小姑娘想到这点上了,范全先是一征,心想江汶琛的身世确实山路十八弯,他往后要登上的位置也是无尽的风险。

将军心里清楚,陛下一开始下命令就抵触来着,直到回来和江汶琛接触久了才松动了些,没曾想刚回京那人破功了。

他正思考间,宋月稚见他一副‘难言之隐’的模样,心下逐渐有了决断。

果然是因为身世。

早先她便知道江汶琛家里状况复杂,他只身在外飘零连温饱都难以解决,又在京都举目无亲,自然在父亲眼里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对象。

适才父亲便说了一句‘谁看得上他’,想来定是认为他家中无人教导又出身寒门,无半点依靠还在他面前没有姿态言笑了。

范全不能将那些事告诉她,一时间只好道:“那人的身世,确实离奇。”

说起来还感慨万千。

“我明白了。”

他的话算是彻底定下了她心中的疑惑,宋月稚向他福身致谢,接着决然离开。

她走后,范全忍不住挠了挠头,心里疑惑不已。

他什么也没说,那她懂什么了?

——

江汶琛被人约了酒席,他素日是不掺和这些的,但今日却想找个地方消愁,众人没想到他会来,一个个都谄媚着脸,敬他的酒。

喝了不少后,清风将窗推开,一丝冷意让他生了一丝清明。

他眼角上扬,便见花枝用一种软绵绵的姿态伸了进来,片刻后敛下神情。

接着推开举到面前的酒杯,留下一句,“先走了。”

赵趁赶忙跟了出去,扣上最上层的衣扣,他跳上了马车。

“公子,你干嘛呀?”

“有些醉,透气。”

江汶琛说话都是懒洋洋的,他到了酒楼,面色如常的和店小二买了雪花酥,若不是眼睁睁看他动手用竹夹一块块仿佛不要钱的往油纸袋里放,赵趁简直觉得他没醉。

“公子,小姐她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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