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要与我私奔(59)

眼里,多了几分狡黠。

宋月稚不免愤愤,“我是兔子,你是狐狸?”

寓意是愚笨和聪明?

江汶琛轻笑,接着伸手摘下她面上的面具,又将自己的面具轻柔的覆在她脸上。

他语气肆意,“我中你的计也行。”

这话原先好好的,但谁让宋月稚心里有鬼呢,居然一时半会没反驳,好半响才往撇开眼,道:“那么,兔公子,跟我走吗?”

这就开始下套了,江汶琛弯下眉眼,甘之如饴。

“好,狐狸小姐。”

枝头挂了一轮弯月,四散朗朗清辉。

路明显是越走越偏了,宋月稚掌心有些虚,她装作不经意的侧目看他,未见他有什么疑惑。

就像刚刚说的一样,傻傻的,乖乖的跟着她,也不怕她把他卖了。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偷偷看过来的小动作了。

宋月稚很快突兀的问,“你能察觉到旁人的气息么?”

江汶琛也不拆穿她,淡定的笑,“十米之外,可以。”

这里明显人已经少了很多,可宋月稚还在往深巷里走,她随意的问:“现在呢?”

他道:“有人跟着我们,刚刚就在。”

“.......”

她可没让童夕跟过来,不出意外,这招引蛇出洞是成功了,那人还是决定在她即将要回京之时动手。

宋月稚停了脚步,抬起水色的双眸看他,再咬紧了下唇。

既然知道还跟来?

江汶琛忽然伸手,自然的摊开掌心放于她身前,他放轻了声音:“所以,要保护我吗?”

第53章 约会 你要为我赎身吗

这种情况下还能说这种玩笑话, 宋月稚简直要认为他是那幕后主使。

不过她顺着道:“我要是保护不了呢?”

这次不给他面子。

那人又低低的笑了,手指微微曲张,道:“兔子跑得快。”

“所以?”

“我保护你啊。”

说罢拉起她的手, 往不远处看去, “走。”

随着银辉,两人的衣衫交叠, 奔袭的速度和方向让身后的人猝不及防, 弯弯绕绕各处小路,阁楼亭台,在歌女的高音中丧失了方向,最后在灯火鼎沸中消失不见。

或者说,一开始便是打着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态度而来。

两人跑得累了, 便在一家酒肆内歇息, 江汶琛忽然问,“他们是谁?”

经历这么多次追杀,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问到底。

“仇家。”宋月稚坦然道:“京都里与我颇有渊源的仇家。”

他双目微微露骨, “我想听明白些。”忽然又生了些退意思,笑了下,“或者你愿意说于我听?”

这人说话始终这样, 留有余地, 不叫她下不来台。

宋月稚忽然垂睫,片刻才道:“我的仇家呢, 恨我,不止恨我,还恨我身边的人。”

也会伤害她身边的人。

江汶琛道:“看来是不小的仇恨了。”

他淡然自若,似乎并没有被吓到。宋月稚丝毫不觉得意外,这人一向如此啊。

他连湘郡王都认识, 怎么会怕这些。其实宋月稚那日也震惊了好一会,湘郡王一向潇洒,不常在京都,四处游历,若说惜才与江汶琛成了朋友也是情理之中,但宋月稚还是有些惊讶。

后来又转念想,是他优秀才会得此机缘不是吗?

“嗯。”

宋月稚忽然想到艿绣的话,其实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对,她和艿绣是朋友,从小便与不少艺娘是好友,耳濡目染的,她也知道这世间痴情痴心的男子少,更多的是薄情寡义的,他们被世事压垮了脊梁,苟且偷生。

哪里会记得要等候的人,作出的承诺。

“我得罪不起。”宋月稚捏紧了手心,忽然小声道:“那些人,我得罪不起。”

江汶琛眸光微动,“什么人?”

她一个女子,何至于要离开京都逃命呢?

“高门大户,权贵子弟。”

宋月稚看他,好像在探究什么。

要知道,如果他们知道江汶琛与她相熟,等到他入了京,势必会染上麻烦。

他会怕吗?

江汶琛喝下一口水,抿紧了唇,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一场抢劫良家妇女的大戏了,他摩挲着杯壁,忽然笑:“不知是哪家高门?”

宋月稚毫不犹豫,“宣平伯爵府。”

原来是那家。

江汶琛了然,这宣平伯爵府他也算是了解一二,是前朝的遗留世家,前朝皇帝暴.政,不仅压榨百姓,甚至触犯了这些人的利益,圣上举兵入京,这些人便是那墙头草,出了一把好力气。

圣上需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先是娶了当时权倾朝野的齐家嫡女封为丽贵妃,后来又将宣平伯爵府的嫡女嫁给了宋老。

不过如今齐家已经倒了台,宋老也休了沈氏,但宣平伯爵府的二房子嗣争气,知道审时度势,现如今还算颇有几分力气,有些建树。

但欺压民女这事做出来,怕是离气绝不远了。

见江汶琛许久不说话,宋月稚拿起桌上的杯子,还算平静道:“其实也没什么,你不必担忧,那些人都被我料理了,应当不会.......”

“这便完了?”江汶琛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认真,他道:“什么簪缨世家,下酒菜的东西。”

他这是......

“公子,他们.......”

江汶琛的语气不像是在说笑,“待我入京后,便不会有人阻你。”

若是以他现在的处境来看,怕是有人会笑掉大牙才是,但宋月稚却并不觉得他在说大话。

甚至有些高兴。

起码他没有因为自己的连累而担忧。

“嗯。”她浅笑着举杯,接着道:“提前祝公子金榜题名。”

清脆的碰杯声响起,温热的酒意顺着喉管到了胃里,有些热辣,涌上浅白的脸颊。

“咳。”宋月稚被呛得咳了一声,这酒可真烈啊,而且怎么,还有些晕.......

糟了!

“换个喝吧?”江汶琛正要去唤店小二,可还未出声,小姑娘便抬起微红的眼,湿润的看他。

他喉间一涩。

她说:“其实我不能喝酒的。”

看起来像是清醒的,只是说话的语调有些温吞,还有些委屈。

江汶琛一时间束手无策,见小姑娘抱着酒壶,道:“我以为就一口不要紧,怪不得艿绣不让我喝。”

她开始自说自话,“可是我想和你喝啊,我想和你说话,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我来......”

她醉了。

可说出的话却是让江汶琛有些手足无措,他轻轻叹息,不好叫她失态的模样让别人看到,起身伸手去拿她抱着的酒壶。

他声音很轻柔,“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你要吗?”宋月稚眼尾微红,抬眸看他,“你要我的东西吗?”

江汶琛不知怎么答她,只是微凝了神情,目光落在她染着薄红的面容上,很近,几乎能闻到她唇里的酒香。

“我可以给你的。”小姑娘忽然趴到他的怀里,那酒壶忽然掉落在地上,“其实我没有很多东西,我这个人不好,哪里都不好,但是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江汶琛怎么都没想到她醉后是这么一副模样,说是胡言乱语,但言语中都透露着真心,就好像将平常不曾宣之于口的隐秘都宣泄了出来。

支撑着小姑娘软绵绵的身体,江汶抬起下颚颈深呼了一口气,接着拿着一旁的狐狸面具,亲手为她带在面上。

“我不喝了,我不喝了。”小姑娘趴在他怀里还落了几滴眼泪,“可是我想和你喝。”

他终于还是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

江汶琛搂住她的腰,好让人不至于浑身无力摔在地下,他在桌上放了细碎的银两,接着戴上兔子的面具,扶着她离开。

夜里退散月光,宋月稚趴在他肩头,蹭着他的耳垂,却丝毫不知江汶琛面上的温度。

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驱赶马车的手却捏紧了些,就好像格外煎熬。

但江汶琛并没有训斥她,而是任由小姑娘闹腾,只是眉宇间见几分黯淡。

她醉了,怕是根本没有办法与她说那些。

“那个客栈,那些人都恨我。”宋月稚靠在他耳边,几乎是与他咬着耳朵,听声音似乎还有些哭腔,“我当时没想到会遇到你,我以为已经够丢人了,没想到还能更丢人.......”

她说的应当是在听竹居时威胁王主事,江汶琛觉得耳下酥麻,他声音有些低哑,“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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