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忽梦山河老+番外(69)

作者:姑苏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像抱着玩具不撒手,还要强调玩具所有者的孩子,韩起离近乎将兰渐苏认定为自己的所有品。可能暂且还不全是,但一定要是。

爱慕兰渐苏的心,韩起离从很早之前,心里确定后的那一刻起,就告诉兰渐苏知道了。

兰渐苏不能说他不喜欢韩起离,非要问出一个答案,他是喜欢的,他喜欢韩起离。喜欢韩起离直爽的性子,喜欢他不屈于人的气概,喜欢他看向自己时的笑。

可兰渐苏没有把这个“喜欢”告诉韩起离。他感受到韩起离拥抱他时,在水中灼热起来的体温,他口气却和这湖水一般冷静:“渐苏不会属于任何人。”

当真由自己的嘴巴,舌头,牙齿,嘴唇滚荡出这句话后,兰渐苏悟了。高贵冷艳的不是任何人,是他自己啊。

他隐约间,仿佛听见韩起离闷闷地咬牙声:“有时候,觉得你很远。可我想抓住你。以前阿筠向我示好的时候和我说,她是我爱情上的战利品。当时我没觉得多开心,心里反而感到有点肉麻。不过,二公子,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战利品。”

韩起离只想和他捆绑在一起。如果兰渐苏不能是自己的,那他就是兰渐苏的,他不在乎谁占有谁。

“我不会把你当成什么物品。”兰渐苏可惜在“高贵冷艳”之余,还十分具有人道精神,“韩将军,你也只是你,你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你可以随意掌控自己,不是渐苏的独有。”

韩起离搂住兰渐苏的腰无奈低叹:“二公子,我有时真不知该怎么对你。你不是女人,不能送你胭脂水粉。可该送你什么,该做什么,才能换你一个开心?”

兰渐苏道:“你今夜带我来这里,我就很开心了。”

“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嗯?”

韩起离复问了一遍:“你要和我在水里做吗?”

“……”

他好像是认真的。

兰渐苏态度也认真了,他说:“水里不好,易着凉。”因而他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他碰上的人,都喜欢在水里。

“我是将军,你是人称的半个神仙,怎么会那么容易着凉?”

.

—和谐—

.

兰渐苏衣物不过颇乱了些,还完整穿在身上。他故意戏侃韩起离:“不是将军吗?怎么……累了?”

“……谁说累了?”

兰渐苏手撑起头,望着他的裸背说:“那再来一轮吧。”

“……”韩起离顿了顿,应道,“好。”

兰渐苏微怔,本是开玩笑,不想他当了真。低笑出声,兰渐苏躺回铺开的衣服上,望穿枝叶后的羞月:“我说笑的,歇吧。”

韩起离撑起身,一个翻身,跨坐到兰渐苏身上。他定定看着兰渐苏的双眼,道:“再来一轮。”

作者有话说:

完整版老地方,微博暂时是:姑姑是你叔父不是苏赋

第65章 浈献王疯了

韩起离这位将军,对一个人、一件事执着起来,有时执着到近乎幼稚。在非得要兰渐苏这个人上面幼稚了一回,在昨晚非得跟他再来一轮这件事上幼稚了一回。

昨晚何时歇下的,谁都不记得。没有手表的年代要让兰渐苏分清时间点比较困难。这个困难对他来说是个麻烦,前世的他晚上和情人再怎么蜜里调油,也懂得几点的时候该睡觉,第二天起来好上班。时间观念一旦没有,便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到次日两个人醒来,已经是近午。他们周围的草地,从被夜露凝成的晴蓝色,转回太阳光照后崭新的青绿。

昨夜山上虽凉,不过休息的湖岸正巧是群树围绕的避风处,烤了火,不仅不感凉意,一夜还睡得暖和。

兰渐苏醒得比韩起离早,起来时韩起离还在睡梦中。

韩起离身上的衣襟只盖到一半,后背裸赤在阳光下。他打过无数场战,身上却没有一道伤疤,只有背上一块被兰渐苏昨夜咬下的不浅的牙印。

兰渐苏勾起衣服穿上,低头看见自己胸前和腹部的牙印、吻痕,哑然失笑:咬你可不是讨厌你,怎么还反咬回了这样多?

他将衣服穿好,好笑地抚了一下睡梦中韩起离的头发。

这时韩起离手指勾住他的手,双眼在阳光下缓缓睁开。

他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身旁的兰渐苏,眼眸上抬,兰渐苏背光的脸,微散头发的样貌,便映在他的眼瞳上。兰渐苏的肌肤,均是阳光流下的金芒,生辉,发光。

这个场面,似极韩起离少时看过的一幅画,那时他喜欢极了画里的人。

“画中人”微一侧头,长发掠过他的手:“醒了?”

“嗯。”他起身,换好衣裳。便又过来,勾着兰渐苏的脖子亲密地吻住他。

兰渐苏脱开他的唇:“好了,再亲不用回去了。还想在这里过夜?”

韩起离只得作罢:“走吧。”

兰渐苏心想那些狱卒应已经发现他“越狱”之事,是时候回去自首请罪。当然不能说与特地救他出来的韩起离知晓。

他们二人回到京中分别,韩起离依依不舍回了桃溪涧。

兰渐苏回想天牢的路怎么走,见百姓们直往一条街凑去看热闹,好奇的心理让他跃跃欲前。他反正是出来了这么久,早点回去请罪和晚点回去请罪都没什么分别。

于是快了脚步前去,跟人群一路走。他发现,这条街不是通向别的地方,正是通向夙王府。路人们细声讨论,夙王府出事了。

不安压着好奇的头漫上来,兰渐苏忙择近路,回到夙王府去。

气氛不对。

非常不对,不对中多着诡异。

夙王府从护卫,到下人,都充满万分不对的异样。

他们人均画了一个大白脸,脸颊两边涂上红色的圆团,嘴唇两抹红胭脂。

这样说很不好,可兰渐苏想起烧给死人用的纸人。要命的是,他们还站得尤其笔挺,神态尤其庄严肃穆。

更他妈像了。

首先可以排除,这一定不是他们自己给自己画的。夙王府下人们的审美,没理由同一天滑坡,还滑得如此一致。

兰渐苏问他们,是谁把他们搞成这样的。没人回答,只是全含泪地别开头,或垂下脑袋。

兰渐苏满头雾水,进府后四处找夙隐忧和他的父王。

他抓住一个花脸婢女:“世子呢?”

婢女刚哭完,抽噎着回答:“给王爷请大师去了。”

兰渐苏:“大师?”

婢女:“是啊,王爷他……哎,王爷就在花园那儿,二爷自己看看去吧。”

婢女捂面跑了。

兰渐苏赶去花园。他脚方踏进花园,便听一声接着一声惨烈的猪叫。

浈献王架了一个烤架,把兰渐苏的崇崇手脚捆绑,横绑在架子上,底下堆了一圈柴火。

浈献王蹲在地上,嘴巴拼命吹一个难以燃起来的火折子。崇崇扭动身躯,嚎破了天,泪花在眼眶里汪汪打滚。

“父王!打住!”兰渐苏飞奔过去,一把抢过绑在架子上的小香猪。小香猪获救后,在兰渐苏怀里呜呜咽咽哭起来,“这可是宫廷御猪,宫廷御猪你也要吃?就算你要吃,怎么也不先除毛清洗,这么脏兮兮的能吃吗?”

怀里的小香猪,呜咽戛然而止。

浈献王蹲在地上,不起身,向兰渐苏伸出双手:“猪猪还给我!”

他声音装成小孩,语气傲娇。兰渐苏不禁打了个寒颤:“父王?”

浈献王蹲着往前跳了一步:“还给我嘛~”

兰渐苏震惊地往后跌了一大步:“靠,这是什么东西?”

浈献王扭过头,抱住双膝,嘟起嘴:“不还给我,你这个坏东西,哼~”

兰渐苏往后跌了两大步,抱猪边跑边问:“靠,大师呢?我父王撞鬼了,靠靠靠!”

*

府里上下说浈献王两日前去寺庙求福,下楼梯时没留意,从百级台阶上滚下来,一路磕磕碰碰滚滚,最后一脑袋撞到石头上。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宫里太医说浈献王这是伤到了脑子,脑内有块淤血散不去,使他目前的心智像个三岁孩童。要让他恢复心智,需要散脑内淤血。

可没过两个时辰,浈献王又变成张扬跋扈的大小姐,学曾经夙倩倩的举止和神态,还跟她一样涂脂抹粉。

太医说,浈献王这是念女成疾,得了癔症。要想康复,需要拔除癔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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