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小姐,你不能见他!”
“林伯,你说的这么坚定,可别告诉我,我和这个陛下有关系啊?”
可千万不能这么狗血啊!
“怎么可能,小姐你怎么可能和这样心狠手辣,昏庸无道之人有关系!我的意思是,小姐你的祖家和外祖家遭遇这些劫难,可都和这个昏君脱不了关系。”
林康儿在一旁也开口了:“少东家,我也觉得这个皇帝不好,你看咱们澎涞,那么多小姑娘被逼着进宫去选秀女,一个个哭的多可怜。还有,咱们现在的赋税多重啊,多少人家被逼的卖儿卖女,妻离子散!”
“康儿说的是我们能看到的,可还有朝堂之上,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小姐,你可知道这个昏君皇帝当初怎么坐上的皇位的吗?”
酒九刚想说“不知道”,却听一道低沉有磁性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她一个女儿家家的,如何知道这些事?”
林康儿父女俩一惊,齐齐转头看向门口。
酒九却是无奈。
夏祺玄这小子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转头很不满地道:“秦大少爷,算小女子求您了,您以后能不能不要在大晚上闯我的闺房?我这是闺房,闺房!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和酒九的气急败坏不同,林康儿父女俩看着夏祺玄挺拔的身姿,都是一怔。
林伯先是一怔,随后起身就对情下行礼道:“见过秦少爷。”
秦夏也不为自己这副模样被他们看到而慌乱,只是淡笑着道:“你们俩就先出去吧,她想知道的事,我来跟她说。”
听了他这话,林伯抬起头看着他,眼神里是于心不忍:“秦少爷,不用这样的,我……”
“是你们不用这样,放心吧,我哪里就有这么脆弱?这些事,我想自己跟她说,还有一点就是,你们以为她有这么笨,真看不出点什么?”
听着他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酒九神色就暗沉下来,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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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那年宫变
见酒九这副模样,秦夏却不当一回事。
等林伯他们出去,秦夏悠闲自在地坐下,又给自己倒了茶,然后才道:“行了,不要一副我们都骗了你的模样。坐下吧,有什么想知道的,一股脑的问出来……”
“你到底是谁?”
“我是秦夏。”
“你不是?”
“那你觉得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是我知道,你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我……”
他还没说完,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只见祁瑾闲从外头走了进来:“酒九你不知道他,但是他的身份确实不简单。不仅不简单,而且高贵。”
“高贵?”酒九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秦夏。
而秦夏也从一开始见到祁瑾闲时的微惊,到现在的淡定自若。
只听到祁瑾闲接下来道:“他就是被自己叔父逼着禅让皇位的少年天子,夏祺玄。”
这下夏祺玄也一下子坐直身子,看向祁瑾闲的时候,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瑾闲,你是如何知道的?”
明明秦老爷子说过的,除了他,没人知道这回事,更没人知道他还活着。可现在,祁瑾闲就这么把这事给说出来了?
“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如果尊称你为陛下,可毕竟你没有坐在当今主位。可如果还叫你哥哥,这又不合礼数。”
“这不过是小事,就现在我这身份,你还是叫我哥哥吧!”
“好,哥哥,或许只有你自己以为没人知道。可是我知道。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这个事情多要紧,我知道。”
“不是,祁瑾闲,我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所以你的意思是说,秦夏是夏祺玄,当年国安弟的儿子,现任皇帝陛下的侄子,也就是只在位三年的天顺帝?”
这次接过她的话回答的是夏祺玄:“没错,我就是那个只在位三年,六岁登基,九岁时被自己亲叔叔逼着禅让皇位的少年皇帝夏祺玄!”
“不可能啊,坊间传言,夏祺玄是因为身体不行,所以禅让皇位给他叔叔的。而在之后,他重病突发,已经死了。”
酒九这话一出,夏煜至脸色就变的有些阴沉,语气却很平静:“坊间传言没错,夏祺玄死了,天顺帝死了。现在在你们面前的是秦夏,秦家的痴傻少爷秦夏。”
酒九死死地盯着他,只见他脸色阴沉的吓人。
脑子里百转千回,最后只留下一个念头。
也没多想,酒九就道:“所以你这是在卧薪尝胆,潜心蛰伏。以待有一朝一日可以给夏煜至致命一击,然后夺回本该属于你的江山?”
“是,当然是。不然我为什么要当这个痴傻少爷?他夏煜至抢了我的皇位!这本来就是我父皇传位于我的,而我父皇的皇位是从皇爷爷那继承而来。他对我们父子俩心生不满,那他去跟皇爷爷算账啊,凭什么把所有的仇恨都全在我头上!”
那一年,夏煜如驾崩后,那时已经三十一岁的夏煜至,对自己兄长留下的孤儿寡母并没有臣服之心。他垂涎那皇位已久,早就蠢蠢欲动,加上朝廷早有动荡迹象,他如何能放过这样大好时机?
可是,碍于秦阁老,也就是如今秦家老爷子的爹,开国皇帝在世时都多加赞赏的青年才俊,大显朝赫赫有名的五朝元老秦翰山,他一直不好有所动作。
可那个冬日,文武百官,人心惶惶。
太子年幼,和国安帝继位时年纪相仿,可是秦翰山已然入土为安,而他儿子如今的秦老爷子,根本没那个本事,可以像父亲当时去朝中坐镇。所以那几个月,被牵连陷害的官员不计其数。这里头或许有本就不该任其职的贪官污吏,这类多数是被误杀,更多的却是清正廉明的官员。
“如果说他夏煜至做到这皇位上,这天下能够风清气正,能有个太平盛世,我也不说什么。或许我就会苟活于世,把所有的怨恨埋藏在心里,真的活成普通人。”
“可是如今这个世道,老百姓怨声载道,赋税徭役如此繁重,倭贼又四处肆虐,朝廷在应对这类事只有一个祁霁晃。杨通天本来也是可以辖制海上倭寇,可是夏煜至却对杨通天也是一味的打压,没有合理的利用。”
“内忧外患如此严峻的形势之下,他不仅荒淫无度,还大兴土木,四处修建行宫。最近不是又在选秀女,北上选址建造避暑行宫吗?只怕他不仅要填充他的后宫佳丽苑,还要填充他的避暑行宫了,看来他是真要达到后宫佳丽三千啊!有他这皇帝,我们夏家的江山就会被他败光了,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夏家江山毁在他手里!”
“所以你才装疯卖傻,另一边却在积累实力?恐怕林伯他们也是你的人吧!”酒九最后一句话是肯定句。
“没错,只是他明面的主子明面上是你爹。不过我想他刚才也跟你说了,他虽然是你祖母姐姐的陪嫁,而后来正经主子是你祖母。他跟着我,也是有条件的。我答应他,事成之后要给你祖父翻案。”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想着给你祖父翻案。不过那个文字是非案毕竟是我父皇当年犯下的错,我这当儿子的理应要承担。还有就是你外祖父一家,这也是个冤案,只是这个案子是他夏煜至借我的手办出来的,我当然要把它翻正,以正我的名声。”
“原来有这么多事?所以你今天来跟我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帮你答疑解惑了。你刚才不是想要问林伯很多问题吗?有我这番解释,我想你的问题都应该得到了解答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当年你爹在六岁继位能这么顺利,是因为有秦阁老帮他压着。那之后你继位的时候,不是也有秦阁老给你压着,为什么三年之后你又被他逼的禅让给他了?”
“因为那时候外曾祖父已经去世了,而我外祖却没有我外曾祖父那么有本事,压得住当今陛下。所以到最后,也只能保住我哥哥这条命,连当时的皇后娘娘都救不出来。”祁瑾闲替夏煜至回答了酒九这个问题。
“所以我想问的是,如今的太后就是你的母后吗?”
“不是。我母后是如今的皇后,而如今的太后,则是夏煜至他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