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好。”
听了这话,沈姨娘才抬起头,咬着下唇,一副我泣尤怜的模样:“姐姐,这小女子长得是好,可是却言辞犀利瞧着可不好相与。”
“所以不能留。”
“只是现在杨雨灵一死,咱们府里少了个四姨娘,将军会不会对这小女子……”
“这你放心,老爷当初说得明白的,娶我们不过就是为了完成子嗣任务。杨雨灵那小丫头片子是顶可悲的,老爷可是碰都没碰过。况且这个什么酒九又是二爷带回来的,瞧着二爷对她也很紧张,所以老爷定是没这想法。”
“既然老爷没有,那为何不能留?如果二爷这么看重,我们动了她,岂不是得罪了二爷?”
沈姨娘白了她一眼:“谁说要我们自己动手?这小女子初来就被卷进杨雨灵之死的事情上,简直就是自己往绝路上走。我想不用我们动手,传些风声出去,自然会有人替我们出手。”
“这样吗?看来姐姐心里怕是有主意了,真不愧是姐姐呢!对了,姐姐,刚才来的时候,听他们议论,说这杨雨灵不是自尽,老爷那边在悄无声息地派人调查这事。”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看向陈姨娘,一脸探究的模样。
陈姨娘见她瞧自己说着话,茶盖猛地按在茶盅上:“你这眼神什么意思?难不成杨雨灵的死跟我有关系?我有这么无聊吗?她是什么身份进来的,我难道不知道?况且对我又构不成威胁,我动她做什么?”
她说到这里,眼神一下阴鸷起来:“要动我也是动她表姐才是!要不是她这一直霸占着主母的位置,我这几个孩子能被说成庶出?只要她王榕柳死了,我就可以扶正了,我的孩子们就都是嫡出,治伍就是祁府正儿八经的嫡长子了!”
听她咬着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沈姨娘赶紧惶恐开口:“姐姐,这话可不敢说,虽然只有咱们,也只怕隔墙有耳!”
“怕什么!”陈姨娘皱着眉,一脸厌烦:“老爷不是要我们娘俩思过吗?这阖府里谁不知道?谁还会这时候来?”
“姐姐,瞧你这话说的,治伍可是老爷的心头肉啊!说什么思过,老爷就也只是嘴上说说的。”
陈姨娘听着这话心里就舒服了:“你这话倒是没说错。老爷啊,把治伍看的比眼珠子还重要。每回啊,每回,王榕柳那老贱人看到老爷对治伍宠爱有加,眼里都能冒火。我在旁边看着心里就舒服,我儿子就是有出息!”
“话说回来,所以我今天会这么气,就是因为刚才带着治伍去前厅,结果老爷就因为那个小女子来训斥治伍。那个小女子本就是仗着对二爷有恩,所以才跟着来的。瞧着那副模样就是乡野村姑,凭什么被当成贵客,治伍哪里说错了!”
沈姨娘见她说着就又要发脾气了,赶紧劝道:“姐姐,老爷这也是为了二爷的面子,你就不要和老爷计较了。说不定啊,一会儿天擦黑,老爷就来了呢!”
可陈姨娘到底也没等到祁霁晃。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怎么说呢,历史上,戚继光的晚年很凄凉,他妻子王氏之后据说是跑了,众观之后,我只想说,跑得好!他是英雄,可不代表他就是个好丈夫!世人皆知王氏是“河东狮”,甚至广传他们的佳话,可戚将军那些妾室和子嗣也是实实在在存在于历史长河中的。
第19章 人证物证
因为王氏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找到人证和物证了,这让祁霁晃迈向陈姨娘院子的脚又抽了回去。
面对王氏摆在他面前的人证物证,祁霁晃有些没反应过来。
“柳儿,你真没有弄错?治伍虽然平日里淘气了些,可他毕竟是个孩子,怎会有如此恶毒的心思,做出这般残害人命之事?”
“孩子?他可不小了,幼学之年。你当年十岁就已经熟读兵法,甚至还几次击退过小匪寇。他呢,也十岁了,在你这就还是孩子?你听清楚也看清楚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证明灵儿就是你这宝贝儿子谋害的。你现在不愿意面对我也没办法,只是到时候陛下追究起来,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柳儿……”
“行了,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那你呢?”
“灵儿这丫头怕黑,今夜我想陪着她。再说了,她要走了,我是做姐姐的,自然是要陪伴到最后一程的。”
“我不走,你在这,我哪也不去。”
接着祁霁晃又说了一堆深情款款的话,可终究没有回到祁治伍谋害杨雨灵的话题上。
夜色渐沉,酒九这边才睡下,那边就听到窗户被人推开的声音。
到现在,酒九都不用细想,就知道来人是谁。于是淡定地坐起身,等着对方过来。
酒九看着一身夜行衣的秦夏,一脸不屑:“不是我说啊,你的招数就是这些吗?好歹你也是堂堂秦府少爷。”
“一个女子深夜被人闯了闺房,你一点不紧张吗?”
“我需要紧张吗?要紧张的人是你好吗?一旦被人发现了,被人千夫所指的是你。我不过是个商贾之女,名声什么的我可不在乎。而你不同,你虽然是装疯卖傻的人,可毕竟是秦府少爷,名声什么的对你而言比对我重要。”
“你总有你的歪门邪理,我不跟你说这些废话。我问你,杨雨灵是真的被人谋害了?”
“是,而且那个人应该还在这祁府。”
“这也是废话,肯定逃不出去。瑾闲把这府里都封了,不许人进出。不许人往出传递,也不让往里进购。”
“祁瑾闲做的?他大哥不管吗?”
死的可是祁霁晃的小老婆啊!
“大哥?大哥现在守着嫂嫂去了,哪里还有这心思。”
“我真不理解你们这大哥,既然他对他夫人这么情深义重,那为什么还要找小老婆来气他?杨雨灵是没办法,据说是陛下强塞给他的,君命难违我也知道。可其他两个呢,就为了娶回来给他生儿育女?难道这子嗣就有这么重要?”
秦夏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眼神悠远地道:“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瑾闲,他有个这么好的大哥。确实,大哥做这些事情会被旁的人骂忘恩负义,甚至会说他是当代陈世美。”
“可是你们都不知道的是,他如果不这么做,祁家所有的传宗接代的重任就会落在瑾闲身上。祁家满门忠勇,不可能无后。而他又放不下嫂嫂,也不可能休了嫂嫂,但是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弟弟以后活得那么累,就只能自己背上这样的骂名。”
听他这么说,酒九不禁笑出声:“这么荒谬的的想法也能被你说的这么高大上?罢了罢了,都是你们的家事与我无关,你今天来是什么目的,直说吧!”
酒九这么直接,秦夏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你能找到谋害杨雨灵的人吗?”
他这话一问出口,酒九就瞪大眼一脸惊讶:“大哥你开玩笑吧,这我哪里找得到?我今天才来,对这里的情况都不了解,会做出这决断也是根据我自己实力判断的。至于凶手是谁,我哪里知道?不过说真的,祁府那个二姨娘和她那个儿子,我总觉得他们不像什么好人。”说完又加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感觉。”
而对于他这话,秦夏完全不在意,而是道:“我不想瑾闲为了这些事情耗费心思,他还有更多要紧的事要做。大哥也是,他也不过是昨天才回来,西北战事还吃紧,用这些事情分了他的心神怕是不好。”
“怎么听你这意思,像是为当今陛下考虑问题。这么个似昏君般的皇帝,也为他考虑?”
“昏君?你觉得他是昏君?”
“是啊,在我印象里,总觉得他不是个明君……”瞧他看着自己,求生欲赶紧又解释:“诶,你可别把这话出去胡说啊,我也是胆小怕死的人,这话不过说说就过去,现在天子脚下,不敢胡说了。”
“再说了,这种事情和我一个小老百姓也没多大关系,市井之间的言谈,想来陛下他们也不会介意的。对了,知会你一声,我在这只是暂住,我爹在我来之前就给我找好安顿的地方,是他老朋友还是我家远方亲戚,我也不清楚。跟你说这个意思是,你不用担心我在这会打扰多久,等我找到安顿之处就会离开。”
“你要离开?”
“是啊,我毕竟是客居在这,自然是要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