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艳煞(70)

作者:越十方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姬珧不知道他在较什么劲,却也没坚持。

几人行到东厢,姬珧推开一扇门,里面没什么光线,门开了才有强光射入,扑鼻涌入一股冷铁和木屑混杂的奇怪味道,有一道身影正在角落里忙活,那人认真投入,连有人进来都没发觉。

姬珧只得喊了一声:“佟沅。”

佟沅动作一顿,回身看过来,只见他脸上都是黑漆漆的污脏,头上也沾了许多木头渣滓,看到姬珧的身影,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跪拜行礼,老成道:“公主万安!”

姬珧摆摆手,不欲浪费时间:“去把你那个十字.弩拿来。”

佟沅疑问闪过,却也没耽搁,他起身蹬蹬蹬跑到楼上,没一会儿又飞快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十字.弩,比之前的大不少,构造也更为复杂。

姬珧看到这个东西也微微愣了一下,佟沅指了指,说道:“殿下让我做的这个,已经成功了,原来那个是简易的,用来打着玩还差不多,现在这个,望山、悬刀、钩心都有,威力我试过了,比之前那个要更好,射程是六十八丈,再远点也可以,但是那样威力会大打折扣。”

佟沅年纪不大,小嘴却叭叭不停,说完之后轻抬了下巴,颇有些得意地看着她,孩子都这样,少年老成,希望得到关注和表扬。小十八原来也一样,打跑一个坏蛋就扭头这样看着她,眼睛会发光似的。

姬珧不管他,把东西递给玉无阶:“你看看怎么样。”

玉无阶掂量掂量,细细端详着:“重量可不轻啊。”

“对,因为是用玄铁制作的,别的材料硬度承受不住。”佟沅解释。

玉无阶拿着东西走出去:“我试试看!”

难得见他语气多出几分狂热,姬珧知道这个十字.弩肯定入了他的眼,几人跟着走出去,玉无阶正校准望山,对着远处一棵白玉兰,瞄准之后,手指拨动悬刀,“铿”地一声,箭随即弹射而出。转瞬之间,便看到远处那棵白玉兰树上有惊鸟四散飞出,而那只箭也正好射中了树干。

佟沅瞪大了眼睛,这么远的距离,他无法瞄准到这种程。

玉无阶转过身,笑道:“是个好东西。”

姬珧眸中闪光:“要是让玉家着手,能大量制作出来一批吗?”

玉无阶顿了顿,没想到她打的是这个主意,迟疑过后点了点头:“只要有详细的制作方法。”

详细的制作方法自然不成问题,佟沅就站在这里,姬珧得到满意的答复,唇角渐渐扬起,她转身往回走,声音飘过来:“明日,跟我一起去涉江王府赔罪。”

二人随她走出东厢,玉无阶面露不解:“去涉江王府赔什么罪?”

姬珧一本正色道:“你刚才射的那棵树,是涉江王府的。”

玉无阶眉心一跳,过了片刻之后,紧着牙花子问她:“怎么不提醒一声?”

“没事,反正明日总要光明正大走一趟的,顺便看看我的好驸马。”姬珧不以为意。

玉无阶更头疼了:“他既然也在,你还让我去?”

姬珧停下脚步,偏过身看他,眼中噙着几分冷然:“你怎么不能去?”

玉无阶被问得一愣,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倒不是怕了虞弄舟,只是不想珧儿再因他有什么风言风语,可是转念一想,他作为玉氏家主,有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站在公主身侧的?有些话不明说,有些事不过火,再多的流言蜚语也只是捕风捉影,伤害不到他们分毫。

他从前就是那般畏首畏尾,结果弄巧成拙,反害得她遭人算计,这笔账记在他头上,总要吃一堑长一智。

更何况,姬珧能把所有囿于世俗礼教的事情做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的哪里不对,别人也无任何立场和能力提醒她是错的,他又何必庸人自扰?只做自己该做的就好。

“去就去吧——”

“快点吃,糖要化了。”

玉无阶话音刚落,宣承弈忽然伸出手,横在两人身前,硬邦邦道。

姬珧瞥了宣承弈一眼,未置一词,转身继续向前。

半路上,玉无阶回自己的住处稍事整理,姬珧则直接回了寝居。

她坐在软榻上,看到宣承弈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根糖葫芦,想起刚才的情景,眼里是捉摸不定的笑意,她问他:“你不喜欢本宫跟别人亲近?”

宣承弈本是在思量着什么,闻声一顿,沟壑深明的双眸微微上扬,他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却只看到她眼底的促狭。

他垂下眼帘,沉吟良久,道:“没有。”

“没有?”姬珧整理膝前的裙袍,抚平其上褶皱,“那你最近很不识礼数啊,总是打断本宫和别人说话。”

宣承弈没有回话,室内陷入长时间的静默中,良久之后,他忽然上前,弯下身,把冰糖葫芦放到她嘴边,另一只手从下面托着,以防糖渣落到她裙子上。

姬珧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怔,看他隐有光亮欲动的眼,有些僵硬地张开红唇,在第一个山楂上轻轻咬了一口,是满嘴的酸涩。

她忍不住打了个颤儿。

宣承弈忽然笑了:“酸吗?”

姬珧捂着嘴,想要吐出来,又觉得没面子,只能强忍着唇腔发麻的感觉,牙齿捣着嚼了几口,才终于尝到几丝甜味,头顶传来他暗藏笑意的声音。

“让你也尝尝。”

第54章 但你不喜欢我。

午后疏影暗斜, 沉香郁郁,浮光透过琉璃窗陇,几缕紫烟在横斜的日光上跃动。

姬珧半抬着头, 瞧见他眉峰凌厉, 尾梢处却有促狭的笑。

怒从中来,她赫然冷眼相对, 把着软塌的边缘似要叱咄他,宣承弈忽又压沉了身子, 凑近更多, 伸手在她嘴边不轻不重地揩了一下, 温热的指腹撩过, 黏腻的粘连着热度,好像不愿意他抽手离开。姬珧眉心跳了又跳, 宣承弈的声音恰时钻进她脑海。

“有糖渣。”他神色如常道,说完,将拇指放在嘴边, 舔了一下。

姬珧忽觉脸上烧着了一般。

“你——”

“糖比较甜。”宣承弈不让她把话说出来,兀自打断之后, 不疾不徐地重又将糖葫芦递到她嘴边, 窗楞挡住日光, 将他半张脸遮隐在暗影之下, 只有一双眼睛透亮清澈, 好像寒潭清池中的黑珍珠。

姬珧未见过这种感受, 血液上涌, 不知是恼怒还是悸动,只觉脸上无光,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尤其是这个人,她在他面前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还击过。

“怎么不吃了,”宣承弈唇齿开合,声调高了半分,似在挑衅,“怕酸?”

那一口山楂真是酸掉了牙,她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但姬珧知道宣承弈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另有所指。

姬珧这辈子对男人别无所图,只要能讨她欢心。

原以为宣承弈是个又直又硬的木头梆子,谁知他有朝一日会忽然开窍,开始攻城略地,不自觉地做出野兽般圈占领地的举动,把她也当做自己的归属物。

姬珧不喜欢这种感觉。

然而等她正欲说话时,眼神随意一瞄,突然看到了他耳尖映目的红。

充血的耳似乎在昭示着他此时并不冷静。

姬珧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猜错了,眼前的人的确将她当做归属,但那种归属又有一种不容侵犯的神圣感。所有需要阻挡在外的人里,也包括了他自己,而他圈占的那部分领地中,她才是真正的领域之主。

他在身位高低的差距极度大的同时,在尽量维持自己的理智,在尽量做到不迷失。

姬珧喜欢那种驯服野兽的感觉,但是宣承弈不同的是,就算驯服了他,也得不到他,他离她是最近的,却也是最远的。

他接受她的一切,但他也有自己的骄傲。

姬珧忽然低头,将那颗被咬过一口的山楂全都含住,然后推开他的手,从软榻上扑了过去,宣承弈紧张脱手的那串糖葫芦,又怕自己躲开公主会摔倒,只好放弃糖葫芦,张开手将她稳稳抱住,姬珧忽然抬头堵住他的唇,将整颗酸涩的山楂送了过去。

宣承弈冷不防被她撅住呼吸,环在她腰身上的手略微僵硬,想等她恶作剧得逞之后离开,姬珧却没有退出,而是搂着他的脖颈继续深深浅浅的纠缠,口中的糖化成温热的蜜,夹杂着浓郁的酸,酸涩的果肉勾出酸涩的口水,皆被他悉数吞咽。

姬珧感觉到腰上的手一紧,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推到光影斑驳的窗子旁,流云遮日,屋中洒下一层昏暗,他捧着她的脸,极尽温柔地加深这个吻,可是吻到眼前发黑,荤素不知时,两人尚且还算衣衫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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