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饶有兴致地望着身旁的红发女人,由于是从睡梦中被虏来的,她还穿着一条薄薄的丝绸长裙,长发如披帛遮遮掩掩,却露出了她雪白的后背。
她看上去没有半点惊慌。
“我在那家酒店预定了一个房间,想从高处跳下去。但是我刚打开阳台,就有人抱着小姐你从我头顶跳下来了呢。”
太宰治愉悦地说。
看来是自己被绑架的时候,太宰治正在她客房的楼下阳台准备自杀,才会被那群人一起顺走?
天宫八重眼眸一闪,笑了笑:“那真是对不起了。”
太宰治鼓了鼓脸颊,委委屈屈的模样:“我说的是真的。”
他的眼睛湿漉漉,可怜极了,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怜爱之心。
天宫八重却只是望着他微笑。
“嗯,我相信你。”
不,她没信。
太宰治见状也不演了。他只是听说有个大人物近期频繁出入港黑,一时兴起,想来探探底。
但绑架这事和他真的没关系。
他只不过发现酒店后厨的不对劲,没有制止,反而顺水推舟帮他们抹除了痕迹而已。
太宰治打了个响指。
冰冷的金属手铐应声而解,他转了转手腕,解开腿上的绳索站起身:“我想,也许你需要我的帮忙?”
“不用了。”天宫八重笑容轻快:“说不定等一会儿,我的手铐自己就解开了呢。”
太宰治:“……”
此时的太宰治毕竟只有18岁,还很年轻。他只当她在说气话,没有当真。
走到库房门口,太宰治透过门的缝隙向外看,观察着外面的守卫情况。
由于注意力过于集中,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化。
天宫八重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了几秒,随后手腕一松,她摊开手心,接住了从自己手腕上掉下来的手铐。
手铐断裂处有奇异的横截面,似乎是被更坚硬的东西直接切断。
她扬起唇角。
这就是她的解体诸因,修改概率的异能。
只要是她想的到,不管多么荒唐的事情都会发生。
让金属手铐无声断裂,又有什么难的呢?
把手铐放到一旁,她弯腰解开腿上的绳子,起身向太宰治走去。
全程她都没有发出声响,等太宰治终于察觉到来自背后的风时,已经来不及了——
天宫八重握着从库房角落拿来的棒球棍,朝他的后脑狠狠挥下!
太宰治来不及躲。
他距库房的门太近了,以至于没有躲避的空间,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
为了避免发出声音,天宫八重伸手抓住他的腰,慢慢把昏迷的少年放到地上。
然后她看向身后,轻声说了句:“我想绑匪把武器遗漏在这里了。”
说着,她伸手,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忽然从纸箱顶部掉下来的一支枪。
门外,看守库房的人正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椅子翻到的巨大声响,立即抄起手中的枪跑进去。
“不许动!”
他踹开门,举枪威胁道,然而屋内只有一个昏迷的黑发少年。
那个女人不见了!
看守脸色苍白,赶忙拿出对讲机,想要呼喊同伴,他的额头就被一支冰冷的枪口抵住。
站在门后的天宫八重慢悠悠走出来。
她笑容和煦,看守却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早上好,绑匪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黑衣组织祖传神器·棒球棍上线√
琴酒:学到了,这就拿去和工藤新一对线。
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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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等安室透他们找到库房时,看到的只有一地倒着的男人。
天宫八重剥了太宰治的驼色风衣,披在肩头,懒洋洋地坐在房间正中央,手中拿着手机在编辑短信。
她的周围零零落落倒着十几个绑匪,有的小腿中枪倒在地上呻/吟,有的后脑被砸昏迷过去,总之全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Boss,您没遇到危险吧?”
安室透焦急地走上前。
天宫八重抬眸,好笑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能遇到什么危险呢?”
“不。”安室透摇了摇头,满脸都写着发自内心的欣喜,“您没事就好。”
他的语气过于真诚,天宫八重不禁多看了他好几眼。
这瓶假酒怎么回事……该不会忽然良心发现,决定认贼作父了吧?
国文学得很好的Boss完全不认为自己的成语用的有什么不对。
这时,她的余光扫见琴酒在检查地上绑匪的身份,阻止道:“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他们的根据地了。”
她扬了扬自己的手机。
这群人正是不久前劫走了酒厂医疗物资的那伙人,受到港黑的打击后不敢报复港黑,便欺软怕硬地找到自己头上来。
估计是以为她一个女人好欺负,才会如此胆大妄为。
怕不是失了智。
天宫八重内心嘲讽,解决门前的看守后走出来,看到现场十分松垮的布置后,表情愈发冷漠。说实话,如果不是太宰治阴差阳错之下帮他们抹除了痕迹,就他们这种不专业的小组织,恐怕连下了药的那杯牛奶都送不进她的房间。
琴酒眼神微冷:“我派人去解决。”
Boss被绑架一事,无疑是在组织头上挑衅,让他感觉自己的尊严都连带着受到践踏。
他是绝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天宫八重点头:“那就交给你了。”
说着,她站起身。
却被安室透强行按回椅子上。
天宫八重:“?”
她疑惑地看向他,安室透指了指她的双脚,展现他绅士的态度:“请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把车开过来接您。”
天宫八重低头看了眼,明白了。
她是在睡后直接被绑来的。如今还是春季,春寒料峭,绑匪连保暖的外衣都没给她准备,害得她不得不扒了太宰治的衣服,自然也不会给她准备鞋子。
她知道自己赤着脚,但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安室透如此细心,连这点都指出来了。
因为刚才踩着地面走出来,圆润的脚趾染了些灰扑扑的尘土,就像细腻洁白的宝玉被泼上墨水,让人想要伸手将它擦拭干净。
她也不在意,抖了抖风衣的下摆,起身说道:“不必了。里面有个黑头发的男孩,波本,你去把他带上,伏特加,你去开车。”
安室透见状,也只好和另外两人一起跪下,恭敬地回答:“了解。”
……
考虑到有个太宰治,天宫八重没有直接回别馆。
好在东京的那套新家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随时都能入住。天宫八重让琴酒把她送到那里,然后把人把太宰治抬了进去。
安室透推荐了他的卧底好兄弟苏格兰,说是可以帮太宰治疗伤——不知为何,这男孩的头上有一个巨大的肿块,像是被什么钝器狠狠打了一下,但绑匪们用的明明都是手/枪,钝器又是哪里来的呢,真是奇怪。
天宫八重:“……”
她怀疑这瓶假酒在内涵自己。
她咳嗽一声,选择跳过这个话题:“苏格兰?既然你说他有医学经验,就把他带来看看吧。”
接到电话的诸伏景光:“……”
他哪里有什么医学经验,最多是在警校时和其他四个同学学习了相关的知识。幸运的是太宰治没有内伤,而他和安室透在组织里摸爬滚打,也早就练就出一身处理轻度伤口的经验。
把太宰治的小脑袋用绷带裹得严严实实,诸伏景光把他侧着放到沙发上,松了口气。
之后,他小心翼翼地退到一边,开始打量房间里的几人。
他们此时正处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客厅里,头顶明亮的吊灯把房间照得比外面阳光下的庭院还要亮堂,但并不刺眼。房间中央井然有序地摆放着一条宽沙发和多个单人软椅,太宰治就被放在上面。
琴酒坐在角落的藤椅里,正拿着电脑处理消息。伏特加从壁炉上装饰精美的摆件中抽出一本书,低头百无聊赖地看着。
安室透不在,他去隔壁厨房泡咖啡去了。
然而Boss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