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显得她多在意某人一样,实则这么多年过去,姜予初从没想起过他。
若不是最近他骚操作太多怒刷存在感,姜予初早就忘了他是何许人也。
一个违背诺言的垃圾罢了,不值得她记挂在心上。
“易总有话说话,动什么手呢?”姜予初动了动手指,把手腕从他掌心抽离。
脸上挂着笑,却多少有点虚情假意。
“不动手你会肯听我说话?”易寒靠着墙,手指抵了下眼镜。
“你动手我也不会听你说话。”姜予初转身离开,手在握上门把手的一瞬间,身后的压迫感席卷全身。
易寒单手撑在门后,把人困在胸前。两人站的很近,却依然留有缝隙。
易寒了解姜予初,不敢轻易碰到她,只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堪称暧昧。
“初初,我......”
易寒话还没说完,胸前就被曲起的手肘顶了一下,胸腔闷疼,人也往后退了些许。
“说话就说话,不要靠近我,”姜予初转身看着他,眸光冰冷,脸上的笑也荡然无存,“还有,不要叫我初初,你不嫌恶心,我嫌。”
易寒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倚着墙垂着眼眸看她。
“你愿意服个软,想要多少代言都是信手捏来,”易寒双手插兜,姿态懒散,却一点点在雷区狂舞,“你喜欢拍戏我可以组建一个最好的班底为你量身打造一部专属于你的电影,哪天你不喜欢了,只要回头,我就在你身后,随时欢迎你投怀送抱。我们就像以前一样,不好么?”
“以前?你竟然天真到觉得我会回头啊,身为上市公司的CEO,你的头脑未免过于简单了。”姜予初笑了笑,眸底的寒冰却一层层覆盖,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像是听到了什么小儿痴梦,讽刺又好笑,“别说你现在有女人,就算你多年单身为我守身如玉,在你抛下我转身走到另一个女人身边的时候,我们就没可能了。你现在不来我眼前找存在感,不利用许弯弯演些幼稚的把戏我还能勉强看你一眼,不然我只会觉得恶心,说不定哪天我为了眼不见心不烦,赔偿巨额违约金找下家也不一定呢。”
初恋总是美好的,那段青涩的高中时光是姜予初人生中最美好的几年。
不仅是因为身边有喜欢她宠她的人,还因为那时的她什么都有。
若时光倒回,她却不愿再回那时候,明知道结局惨痛,又何必再次经历。
而且现在她也不是一无所有,在遥远的地方依然有人牵挂着她,而她也同样有牵挂的人。
“初初,我真的爱你。”易寒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低到无奈,夹杂着温柔。
姜予初轻嗤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
安浅递过来的电影剧本姜予初扫了一遍,从人设到剧情她都很喜欢,最关键的是这部电影严导执导,业内无人不知这位导演人如其名极其严厉,跟他合作过的艺人没有一个是不被骂的。
就算是这样艺人仍然想要搭上这位赫赫有名的大导演,凡演过他执导的影片几乎都是爆红。新人圈粉无数晋升一个梯次,旧人翻红比比皆是。
而且票房不菲,堪称业内电影票房神话。
从无失手。
距离他上一次拍电影已经是三年前了,这期间他执导了几部电视剧,成绩斐然。
三年磨一剑再次进军电影界,无数明星艺人争先恐后想要搭上这班车,即使是戏份不多的配角圈内也都已经抢破了头。
这次的剧本是讲一个亡国公主的故事,看起来是一部大女主戏。
颠覆了严导以前的影片类型,是从没尝试过的古装。
姜予初看到这两个字没来由的抵触,上一部古装给她的心理阴影太大,到现在都还记忆深刻。
即使知道在严导的片场不会出现加戏咖,但总是不那么舒服。
安浅跟她说这个女主很贴她,从外貌到气质都跟为她量身打造的一样。
姜予初扫完一圈后完全没发现哪里一样了,公主背负着国仇家恨,在仇与爱面前舍弃儿女情长,最后手刃爱人兼仇人,这样的人设跟她有半毛钱相像的地方?
她就是个普通人,从前或许称得上是公主,现在连个灰姑娘都算不上。
公主的爱人也就是男主是真的爱她,而她身边的男人一个因为别的女人给她使绊子,一个三五不时阴晴不定扬言要送她见阎王,怎么看都感觉不到爱。
再说气质就更不像了,公主胸怀天下,杀伐果断,心狠手辣,她......心狠手辣倒不至于,她顶多就是狐假虎威,装模作样。
要说像,那可能就是她和公主都长得艳丽无双,倾国倾城。
这部电影的选角还没结束,男主未定,女主严导有意让姜予初出演。但据说钟卉惜和宁漾之都对女主感兴趣,严导一时间有点犹豫。
姜予初把剧本扔到茶几上,双腿一转搭在墙上,长发垂落在地,整个人放松到极致。
虽说她对于拍戏很佛,但是遇到自己喜欢的角色还是会全力以赴的争取。
而且这次女主的另一个人选,她很感兴趣。钟卉惜喜欢的角色,她怎么可能不争一争呢。
人一放松就容易犯困,姜予初瘫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之际,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她一个激灵,以为家里进了小偷,想着这个地方私密性很强,安保措施也很好,小偷这么大本事还能突破重重阻碍找到她家,本领倒是不小。
百转千回想了那么多她也没起身去拿个棍或者刀准备防防身,一直躺在沙发上放空,不想动。
若是来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她拿刀也没用,不如放弃无谓的挣扎。
燕珩打了她几通电话都没人接,最后直接让司机开车到姜予初住的小区。
他没来过,在此之前也不知道姜予初住在哪,不过这种事随手一查很容易得到答案,关键在于去不去做。
进门的时候看到沙发上的人,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觉得不收拾她一顿咽不下这口气,转念一想她的生理期应该还没过,这股气瞬间聚成一团又散掉了。
“通告结束怎么没打电话让我去接你?”燕珩脱掉西装外套搭在置物架上,走过来坐在她旁边,单手帮她把脸上的碎发理好。
姜予初闭着眼睛转到另一边,不想跟他说话,更不想面对他。
燕珩怎么会有她家的钥匙姜予初懒得去想,燕公子神通广大,自是有自己的办法。
奈何有人偏不让她如愿,手指掐着下巴把她脸掰过去,吻落在她白皙的眼皮上,然后沿着眼皮滑到挺翘的鼻子,即将落在唇上的时候姜予初忍无可忍猛一睁眼推开他坐起身。
燕珩得意的笑笑,收回手抵着太阳穴,“回答问题。”
“你如果真心想接,不会等到我打电话给你,而是会等在通告现场直到结束,或者真的有事但也会在通告结束之前或之后主动打电话给我,而不是现在来质问我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你。”
“我没质问你,是很温柔的询问。”燕珩噙着笑,耐心地哄她,“哪来那么大的脾气。”
姜予初最不喜欢燕珩用哄这个字眼,好像她是不懂事的那位,显得她无理取闹。
明明哄还有哄骗的意思。
她不会认为燕珩是喜欢她所以哄,只是想让她听话所以骗。
动动嘴皮子的事,燕珩从不嫌麻烦,反而乐在其中得心应手。
“我不想打,可以了么?我更不想跟你吃饭,我说我们结束了,意思是让你有多远滚多远,不是让你厚着脸皮再次缠上来的。我也没在跟你开玩笑。”
姜予初真的很烦,烦于应付他。
工作的事已经很累了,她不想回到家还要被燕珩纠缠,无论她说什么燕珩都不予采纳不予考虑,四两拨千斤的态度让她反感,让她疲惫。
燕珩脾气不好,耐心有限,但是今晚不知吃错什么药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是无动于衷,一点也不生气。
“开始不是你能左右的,结束你自然也不能。”燕珩捻着她的一缕长发,缠在手中细细把玩,燕珩似乎很喜欢她的头发,每回两人在一起他都要把她的长发缠于指尖,似乎多久都不会腻,“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初初,你不能得到想要的之后再一脚把我踢开,这样是不对的,我会伤心。”
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