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穿成下堂妻后+番外(246)

亦或许,他压根就忘了她的性别,屏弃了先前对女郎的偏见,认为她是完全接受得了的。

事实证明,林秋曼是能接受的,并且还会参与讨论。

就跟现代社会男女讨论足球和军事武器一样,虽然这样的女人有点少,但总是有的,而林秋曼就属于那小部分。

她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是非常迅速的,甚至很快就会举一反三发问,有时候李珣会产生跟不上她思维的错觉。

这是两个不同时代的思维碰撞,它们相差了数千年,却在无形中汇合,逐步形成一体。

下午燕王世子李平策前来王府拜访他这个五皇叔。

李平策年十九,少年意气风发,一身圆领窄袖袍衫,腰束革带,头戴小冠,生得俊朗非凡。

皇族血脉经过数代后宫美姬更替,这才传承下来后嗣的优秀容貌。

当时李珣正与宋致远对弈,李平策向前行礼。

李珣似乎很高兴,起身搀扶他道:“策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李平策道:“侄儿数年未见五皇叔,五皇叔还是如以前那般玉质金相。”

宋致远笑道:“世子嘴甜,夸殿下不老呢。”

李珣摆手,老陈端来椅子,李平策坐下,李珣问道:“怎没见你父亲来?”

李平策露出忧心,“家父旧疾犯了,咳喘个不停,从江都入京要走好些日,身子吃不消,故才命儿替他上京,还请五皇叔勿要怪罪。”

李珣轻轻的“哦”了一声,“那实在遗憾,我许多年没跟二哥叙旧,原本想着趁此机会与大长公主同他叙姐弟情,不过身子要紧,还是要好生将养着。”

李平策:“多谢五皇叔体恤,家父也时常念叨京里的亲人,万般叮嘱我勿要失了礼数,若侄儿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五皇叔多多包涵。”

李珣笑了起来,甚至连眼底都写满了笑意,愈发觉得这个侄儿比宫里头那位要精明狡黠得多,“你年纪轻,我们这些都是长辈,哪有跟小辈较劲的道理。”又道,“华阳府去过了吗?”

李平策也笑,“去看过姑母了。”

李珣点头,“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便多住些时日,你这会儿在哪里落脚,我好替你安顿。”

李平策:“有劳五皇叔费心了,侄儿在以前的老宅里安顿下来了,小时候住过阵子,颇清净,很是喜欢。”

李珣抱手,“你喜欢就好,若有什么需求,尽管来王府吩咐,陈管事会替你办妥。”

李平策高兴道:“姑母也这般说。”又道,“此次进京,侄儿带了些江都的特产来,还请五皇叔莫要嫌弃。”

李珣摆手道:“你有这份心就已然不错了,哪有嫌弃的道理。”

叔侄二人客套拉家常,李平策非常会说话,句句熨帖细致,情商极高,段位比皇帝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李珣表面上温和,笑得如沐春风,实则心里头怀着鬼胎。

这个侄儿他很是喜欢,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就别回江都了。

一大一小各怀心思忽悠对方。

宋致远早就领教过李珣伪装的本事,不想李平策也是个高手,跟这个野心勃勃的叔父周旋滴水不漏。

莫约坐了一个多时辰,李平策才离开了。

待他出府走了后,老陈过来问那些江都特产要怎么处理,李珣淡淡道:“都烧了吧。”

宋致远:“还挺可惜的。”

李珣斜睨他,“那送给你,你吃。”

宋致远连连摆手,“我还想多活两天。”顿了顿,“燕王那老狐狸,还挺会教崽子的,八面玲珑,不比你我差。”

李珣冷笑,“不知收敛的八面玲珑只会死得更快。”

宋致远闭嘴,他不由得想起宫里头的那位,如果像李平策这般八面玲珑,估计早就被干掉了吧,要不然哪会容忍他在龙椅上坐到至今。

似忽然想到了什么,宋致远皱眉道:“燕王始终是块心病,他若一直不进京,我们又当如何灭他?”

李珣慢悠悠地捻起一粒白子,细细端详道:“太皇太后的病不是时好时坏吗,先好好给她庆个生辰,生辰过后,也该让她去陪我父亲了。”顿了顿,“她活得……也太长了。”

宋致远的眼皮子跳了跳,试探道:“五郎是不是一开始就猜到燕王是不会来的?”

李珣把棋子捡进盒里,幽幽道:“你当我这个二哥是傻的么,知道我要杀他,他还来送死?”

宋致远:“若是太皇太后病逝,他就不得不来了。”

李珣:“我阿娘教我,百善孝为先,嫡母死了,他还不来奔丧,是会被戳脊梁骨的。他若是舍了自己保住了嫡长子,我还发愁怎么把江都的窝给端了。如今人家先把嫡长子送了来,大的小的我都要。”

宋致远笑道:“甚妙。”

李珣漫不经心道:“春福班那帮人,韩家,薛家,宫里头,一个个都等着我二哥进京砍我的脑袋呢。可是他们怎么就想不明白呢,燕王跟我晋王都是一丘之貉,就算今日把我李珣砍了,他们还是保不住自己的。”

宋致远发出灵魂拷问:“那你想他们怎么着?”

李珣:“跟英国公学,大家一起分赃不好吗?”

宋致远:“……”

李珣:“我也姓李,天家的那个李,有什么区别呢?”

宋致远:“……”

李珣:“瞎折腾什么呀?”

宋致远默默地捂脸。

若论起无耻来,估计没几个人比得过李珣,并且还是无耻得理直气壮的那种。

第164章 内容提要

待宋致远离去后, 林秋曼才从马场下来。

骑了一天的马,两腿酸痛,却跑得酣畅淋漓。她许久都没有像今日这般活动过了。

晚上林秋曼像死狗似的瘫在床上, 李珣给她捏腿, 打趣道:“到底是娇养了。”

林秋曼不服气,辩驳道:“谁家的宅院里能有三十亩地养马呢?”

李珣:“……”

林秋曼:“殿下的公务办完了?”

李珣:“没有, 明日去政事堂办。”又道,“下月初是太皇太后生辰, 宫里头会举办寿宴, 近些日我都会忙碌, 顾不了你, 你想怎么着都行。”

林秋曼眼睛一亮,“那明日奴就可以回去了是吗?”

李珣不高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好似晋王府有刺会扎人一样。”

林秋曼:“殿下此话差矣,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林府毕竟是养了奴一二十载的地方。”

李珣垂眸睇她, “迟早你会回晋王府这个窝来。”

林秋曼抿嘴笑。

两人都知道双方的态度在发生微妙的转变,却也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就这么胶着维持目前的平和。

翌日林秋曼伺候李珣更衣去政事堂, 正好衣冠后, 他说道:“等我忙完这阵子, 你再来陪陪我。”

林秋曼轻轻摩挲系在他腰间的玉带, “看心情。”

李珣失笑, “你还真讨厌。”

林秋曼暗搓搓道:“下回, 殿下的章服,奴也想穿穿。”

李珣:“你想穿什么都行,我都给你。”

他似乎能无限纵容她, 只要她乖乖的别瞎折腾,干什么都行。

殊不知只有周边环境松泛,没有压迫感,林秋曼才会安分守己老老实实。

李珣开始悟出她的脾性了,给她足够的包容宽松,她确实比以前更容易相处。

待李珣出府后,林秋曼也洗漱吃早食,临走时把那只八哥提回去逗趣解闷。

家里的两个孩子很喜欢那只鸟儿,时不时教它说话。

正午时分忠叔送来一封信件,没想是林文德写来报平安的。

周氏看过后感慨不已。

林秋曼过来,林湘把书信内容读给她听。

她听过后,说道:“湘儿和竞儿也给你们的父亲回一封去,让他莫要担心家里。”

两个孩子相继下去。

外头蝉鸣声起,夏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到来。

林秋曼歪着脑袋打量那日头,闲来无事时,她偶尔会和莲心偷偷去春福楼旁边的茶馆坐坐。

那里的说书先生讲的皆是贴近人们生活的世情百态,听得她津津有味。

有时候也会讲她打的那些官司,她以旁人的角度来听,似乎也觉得颇有几分趣味。

只要李珣别生出幺蛾子来搞她,她就觉得这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不想将来,只看眼前的话,时不时接两桩小官司做做,空了去华阳馆跟那些学艺娘子吹吹牛,听听她们的生活烦恼,要不和周娘子聚一聚,要不再和家里的两个孩子斗上一回,要不就跟林清菊发发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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