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建造师(215)

“你还要多少钱?”安卉颤声问道。

“十万吧,不算多,我保证拿到钱后就离开慕州,你要不信,我可以对天立誓,还可以写血书明志。”

“我说过我不再相信你的誓言了,而且,你觉得我现在像是拿得出十万块钱的人吗,你还是把我杀了吧,当初你把我一个人遗弃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杀了我一次。”

愤怒到了极致而不敢发作,悲伤到了极致而不敢哭泣,恐惧到了极致而不敢逃避,安卉觉得自己是在一架注定要坠毁的客机上,不会有降落伞,不会有奇迹,结局只能一死,她不再有机会继续成为贤惠的妻子了,也不再有机会继续成为慈爱的母亲,也许,就在明天,她过去做过舞女和卖身抵债的丑闻将在慕州家喻户晓,他要毁了她是件易如反掌的事,她将不会再拥有美妙的未来了。

“安卉,你是个明白事理的贤妻良母,你怎么会如此草率的放弃你的幸福婚姻呢,不就是钱嘛,对你来说,赚十万块钱应该比猴子爬树上摘桃还简单。”翟建仁边说话边丢了两根牙签在嘴里,确切的说是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外面,他总是随身携带着牙签,自从抽不起好烟以后他就戒烟改咬牙签了,他认为咬牙签的动作一样能充分展现他天涯浪子的帅气一面,他记得周润发也干过类似的事,但应该没有自己帅。

这个动作的确很有迷惑性,在安卉看来,这代表着翟建仁已经胸有成竹的掌控了一切,她逃不掉的,她又成了他笼中的金丝雀,他让她放声歌唱她就得放声歌唱。

“安卉,女人最值钱的应该是自己的身体啊,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动人的少妇,一定能成为很多男人的梦中情人,他们为了把你从梦里请出来,绝对不会吝惜金钱的。”翟建人眼睛死死盯着安卉鼓鼓囊囊的胸脯。

“滚出去,姓翟的,不要在我的家里说这种下流的话,我就是死,也不会做任何不忠于我丈夫的事情,大不了咱们拼个鱼死网破。”被逼入墙角的安卉终于鼓起了勇气,没有自由的金丝雀其实还剩下最后的自由,它有撞死在笼子里的自由。

“为什么要大谈特谈对老公的忠心呢,是婚姻的洗脑让你变成如此不讲道理的愚腐蠢物吗,我记得当年长袖善舞的卉卉可不是现在这种道貌岸然的恶心模样,那时的你与我志同道合,只忠于自己和金钱,让我给你再来一次醍醐灌顶的教育吧,你和丈夫以外的男人睡觉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忠诚,当然,必须是那种有利可图的睡觉。”翟建仁上前捏了捏安卉的胸脯,饱满、富有弹性,多么熟悉的手感啊,翟建仁满意的笑了。

安卉却哭了起来。

前面说过,安卉有一项特殊的技能,她能立即哭出梨花带雨的娇弱柔美,并以此把男人带入心碎不已的节奏里,当年的翟建仁就是这样迷上了她,可惜她忘了,心碎的前提是得有心,很遗憾,翟建仁现在缺乏这个前提,他抛弃了安卉的那一刻也抛弃了自己的心。

“赌场就是个狂欢的派对,里面的人最喜欢感受新奇刺激的乐趣,越有钱的人越是喜欢,他们会为了探索你身体的禁区而不惜一掷千金,我相信你的本事,你在桑拿会所练就的手艺定会让他们觉得物超所值,我恰好就认识一些这样的有钱人,我非常乐意充当你们之间最无私和最可靠的联系桥梁,你放心,我是你丈夫的司机,我知道他的交际圈,他是个无聊透顶的人,他的圈子乏味至极,不会和你即将踏入的圈子有交集的,我一定会慎之又慎的为你挑选猎物,如果一切顺利,也许用不了两个月,我就能带着十万块钱远走高飞了,而你,可以大大方方的选择继续冒险还是回归平庸。”翟建仁越说越兴奋,恨不能马上去赌场寻找目标。

从常理来说,普通人听到这么一大段话,根本不会在意隐藏在其中的几个字眼,但安卉偏就留意到了“桑拿会所”这四个字,因为这四个字是那段最惨无人道的屈辱烙在她心头的永恒印记,她不知道这个词的历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那样肮脏的地方叫这个名字,她只是一听见这四个字就会瑟瑟发抖。

“姓翟的,我被卢胜江的车撞倒后你就人间蒸发了,我们之间再没了联系,你告诉我说是为了戒毒才来的慕州,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后来去了桑拿会所的。”安卉打量了一下翟建仁,她痛恨自己为什么曾经那么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张总透着坏坏笑容的脸。

“啊,对啊,我寻思慕州这地方又偏又穷又人生地不熟的,想找个卖家很不容易,有利于戒掉毒瘾嘛,所以就跑了过来,你看,我不是大获全胜了么,我连烟都不抽了。不过呢,有时手痒了也会去赌两把,毒能害死人,赌不会,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翟建仁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便想着打个岔糊弄过去。

“你不赌了就去抽,不抽了就去赌,反正就一直在这两种要死的状态里打转,可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偏偏死不了呢,也许喷过粪的野草生命力确实不一般。算了,我不是你妈,也管不着那些,你今天不要扯别的,你就讲讲你是怎么知道我去了桑拿会所的。卢胜江说是你出卖了我,我当时还不信,但从你刚才的话来判断,卢胜江没有冤枉你。”

卢胜江哪里说过这样的话,是安卉灵机一动故意编来诈翟建仁的,只要稍加分析就能看出其中的破绽,若是卢胜江说过这样的话,安卉早就拿出来质问翟建仁了。

翟建仁懒得做分析,因为他本来也打算在这时亮出凶狠恶毒的一面,狼要是没有尖牙利爪,哪只羊会怕它呢?征服女人有两种方式,玫瑰和皮鞭,安卉不可能接受他的玫瑰,那就只好拿出鞭子了。

“安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那段时间我吸得很厉害,但是兜里又没有钱,后来在酒吧认识了卢胜江,他说只要我能提供个美女给他,他就给我几口吸的。我哪认识什么美女呀,我就认得你,卢胜江暗地看了,夸你夸得不行,当即就给了我四千块钱,然后呢,我们就制造了那起车祸,你乖乖的去了桑拿会所,卢胜江又给了四千块钱后让我离开三江,我这才来到慕州,我不是怕他,我真是戒毒来了。”

翟建仁得意洋洋的刚说完,安卉便操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坚定地朝他刺去,翟建仁早有防备,他一把扭住安卉的手,使劲反转过来,安卉痛得尖叫一声,水果刀落在了沙发上。

这时,安卉手机设定的闹钟响了,提醒她该去接即将放学的慧慧了。

翟建仁抓住安卉的手很绅士的吻了一下,随后拾起水果刀学着佐罗在空中笨拙的划了个“Z”字。

“给女人三大忠告,不要在猪圈旁和男孩子接吻,不要和好赌的男人谈恋爱,不要在生了女儿后拿刀砍人。安卉,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会尽快给你找个主顾的,现在,我得去把你那亲爱的老公接回家,我就奇怪了,工地的安全帽为什么就没有绿色的呢,依你老公的脸型肤色,戴绿色的好看着呢。”

崩溃

胡峰进门的时候,安卉突然亲昵的喊了他一声“”峰峰”,自从胡峰当上副总经理以后,她就好像再没有这样称呼过他了。

房间有点热,胡峰脱下棉袄,起先觉得安卉有些奇怪,然后是不适应引起的羞涩让他手足无措的愣了好一阵子。

女儿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摆弄新买的玩具,一时还顾不上搭理爸爸,胡峰微微笑了笑,便低下头去卧室换睡衣,安卉紧跟在后面,她把卧室门轻轻关上,反锁,随后将身上所有不属于她身体的东西都狠狠甩到地上,她光……的抱住胡峰开始热烈的亲吻,似乎为了这次亲吻她可以甩掉人世间的一切。

胡峰又惊又喜,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热过了,毫无准备而来的欲望优美得像首古诗,在他和安卉融为一体的那一刻,古诗又化成了激昂的乐曲在空中飘荡,窗外的月光如潮水般涌向床头,簇拥着俩人在温柔的波涛间起起伏伏。

晚餐的前半过程非常浪漫而甜蜜,胡峰每吃一口便要停下来笑呵呵的看一看安卉,他的身体得到了放松,精神获得了愉悦,但他更希望自己能拥有令人着迷的口才,可以随时随地表达出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完美表达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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