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建造师(214)

吕凡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大长腿并摸了摸脸庞那刀削般的线条,他不知道秦冬梅是何来历,有什么背景,他对任何八卦都不感兴趣,他就是想捍卫自己做为男人的最后底线,他什么都没有了,唯一拿得出手的只剩下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有些可笑的尊严。

我不会和你睡觉的,这就是我的选择和答案,吕凡通过坚毅的眼神准确无误的传达了他不屈不挠的态度。

出乎吕凡的意料,秦冬梅只不过拿了几张照片给他看,全是同一个女人的照片,那个女人应该是个少妇,看上去很娇俏,很活泼,很友善,很有魅力,吕凡一下子被吸引住了,他翻看着这些照片,感到有些困惑,难道秦冬梅要给自己介绍女朋友么,若真是如此,自己的灵魂必须要向她道个歉。

“美不美?”秦冬梅问道。

“十五岁以上的男人都会认为,这是个美女。”吕凡老老实实回答道,不知怎的,他的心脏竟然跳得很厉害。

“噢,那太好了,对待美人就应该拿出毫不吝惜的关怀,她离幸福的彼岸只差一个儿子的距离,吕凡,作为绅士,你必须心怀仁慈的助她一臂之力。”

随后,秦冬梅说出了她的计划:吕凡和这个照片上的女人假结婚,真正意义上的假结婚,等这个女人和她真正意义上的丈夫生出儿子后,吕凡就可以拿着二十万恢复单身了。

吕凡嘴巴张得很大,完全放得下秦冬梅的一只拳头,他眼睛直勾勾看着秦冬梅,就像是看着大街上头上插满野花,脸上涂满胭脂的疯女人。

对于吕凡毫不客气的拒绝,秦冬梅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相反,她生起了敬重之心。

“我们的A计划失败了。”秦冬梅对审清平道。

“没关系,我还有个B计划。”审清平花了很多精力和时间去研究苏克,包括他的家人、仇人和朋友,一个清晰的计划渐渐形成,他相信这个计划一定能满足秦冬梅苛刻的要求:用最钝的刀慢慢杀死苏克。

为了躲避夏冰清,史晓明甚至把手机号都换了,但夏冰清还是找到了他,她刚出了月子就来找他,并为此付了七千元的报酬给那家信息公司。廖雨不放心,陪着她一起来到史晓明租住的小屋。

史晓明手足无措的低着头,只敢偷偷瞥了一眼夏冰清,夏冰清脸上流露出疲倦、绝望的神情,廖雨则在一旁关爱的搂着她的肩膀。

一起共事了那么久,史晓明何曾会有这样躲闪和心虚的目光,夏冰清一下子便能确定,史晓明有事情瞒着她,他在逃避什么,或者说他在掩盖什么,但有廖雨在场,她只能将她的怀疑暂时收起,换作了对史晓明的嘘寒问暖。

第二日,当史晓明下班回屋时,发现夏冰清抱着一床崭新的被子坐在门口的车子里等着他。

“你的那床被子太薄了,天气越来越冷,房间里连个空调也没有,所以我又买了一床鹅绒被给你。”

史晓明觉得很累,累得要命,他没有说话,坐在了床头,用仅存的一点力气继续压制着对夏冰清的感情。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说不清楚,自从夏冰清被招进深州三建,他便把她当作了妹妹来对待,夏冰清也把他当成了可以信赖的兄长,结果呢,他这个冒牌的哥哥不仅眼睁睁看着她的亲哥哥死于非命,还要助纣为虐的帮着肇事者隐瞒事情的真相,他觉得他辜负了夏冰清的信任,也背叛了他们之间纯洁的友谊。

清理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夏冰清做得很吃力,也很辛苦。

“夏时鸣走了有一阵子了,你不能在悲伤的情绪里沉浸太久,你毕竟还要哺育才出生的孩子。”史晓明不能不说话,他知道,他不说点什么,夏冰清是不会走的,但他不敢说出“你的哥哥”这四个带着情感的字眼,只能代以“夏时鸣”这样冷冰冰的名字。

再一次听见夏时鸣这三个字,夏冰清腿一软,也瘫坐在了床上,她觉得自己更加无力,更加衰弱,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哥哥那张笑呵呵的大脸,无法忘记他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时光。

夏冰清悲伤得连上车子都很费力,史晓明只好坐在了驾驶位置,他把车子开出小巷,又开过一大段林荫路,在一家餐馆旁停了下来。

这儿有好吃的松鼠桂鱼,还有可口的松仁玉米,都是夏冰清的最爱,但夏冰清一口也没有动,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却被咬得殷红似血。

座位靠着落地窗,窗外是人行道,这个点已经过了上下班的时间,人行道上不再熙熙攘攘,有一对年青的情侣正在吵架,那个女孩长发飘飘,手里拿着一捧玫瑰,她一边哭泣怒骂,一边用玫瑰做武器不停敲打男孩子,男孩子一边还着嘴,一边用手阻挡玫瑰的攻击,终于,女孩彻底丧失了理智,她举起花束往男孩身上一扔,顺势冲上前狠狠地推了男孩一把,男孩跌跌撞撞的冲到了马路中央。

一辆汽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男孩被车撞倒了,倒在了柏油路面上,鲜血染红了黑色的路面。

除了史晓明和夏冰清,餐馆里的其他人都惊叫着跑了出去,无疑是要看男孩有没有死,但在史晓明眼里,他分明看见那男孩站了起来,正毫发无损的朝这个餐馆奔跑,天际传来阵阵鼓声,随着鼓点越来越密集,男孩越跑越快,直接就撞在了落地窗户上,撞得四分五裂,血肉横飞,此时鼓声戛然而止,碎裂的躯体重新聚拢,一张笑脸贴着窗玻璃望向史晓明,史晓明不由得哆嗦起来,因为他看到的是夏时鸣的笑脸,夏时鸣身上有三个洞,鲜血正从三个洞里汩汩的往外流。

“他是我哥哥,我有权利知道真相,我不相信他们所说的每一个字,你也是我哥,所以我只相信你,我想亲耳听见你告诉我那个黑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能够承受任何真相,但我不能承受有我不知道的真相。”

夏冰清的话让史晓明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她再多说出一个字,他都有可能疯狂的垮掉。

窗外传来女孩撕心裂肺的哀号声,还有救护车那令人心惊胆战的“滴—杜”声,史晓明再也无法忍受了,他腾的站起身,跑出餐馆。

“我还没有准备好,过几天,也许一个星期,我会告诉你真正的真相。”

坐在座位上发呆的夏冰清收到了史晓明的短信后,开始抽泣起来。

这个夜晚的这个时刻,在这条林荫路上,有两个女人在同时哭泣,为着她们已死去和刚死去的至亲至爱而哭泣。

第二天一大早,吕凡对史晓明说,我们下午要去慕州,有个蛮大的基坑,甲方请我们去审核工程量。

讹诈

当翟建仁又一次向安卉索要三万元现金时,已经拿不出钱的安卉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不会放过她的,他必定会一次又一次的讹诈她,直到她油枯灯尽。

翟建仁前前后后从安卉那敲诈来的二十万都输在了赌场里,除此之外他还欠了三万块钱的赌债,他知道那些催债人的手段,如果他还不上钱和利息,他们会让他睁大眼晴看着自己的手指被生生切下来,然后还会逼着他把手指头煮熟后丢了喂狗,慕州赌场就是这样的规矩,一根手指抵一万块钱债,要比三江便宜很多,三江是三万块钱一根,没办法,小地方什么都便宜。

翟建仁并不害怕,因为他有安卉,既然电话里要不着钱,那就直接找上门吧。

赌场派了两个小弟如影随形的跟着翟建仁,并且只给了他一天的时间筹钱,翟建仁领着那俩人赖在安卉家不走,被逼无奈的安卉只好把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玉镯子都给了他们,这三金一玉花了六万多块,是胡峰在她去年过生日时买给她的礼物。

那俩小混混欢天喜地的跑了,不再担心手指头喂狗的翟建仁却没有走的意思,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在屋子里焦躁不安如同困兽的安卉,他的脑海里瞬间又萌生出一个能充分榨取安卉剩余价值的新计划。

“你怎么还不走,我身上再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了,房产证上不是我的名字,你拿去没有用。电视、冰箱、空调、洗衣机,你想要的话都扛走吧,翟建仁,你终于可以放过我了吗?”安卉强忍泪水,低声下气的道。

“我可以离开你所谓的温馨家园,我甚至可以离开慕州,反正我对这个鬼地方没有任何好感,问题是我缺少资金啊,你看,坐车,吃饭,租房,样样都要钱,我总不能一贫如洗的投奔新世界吧,马上就要下雪了,我可不想比卖火柴的小女孩还要惨,她好歹有火柴可以卖,我呢,我连根烧火棍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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