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尽欢+番外(108)

作者:易临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人一旦对出生地以外的城池,起了徘徊之意,那一定是因为那座城池里有她放下心上的人。

而此时舒殿合的心上人,正在她的身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念叨着要去见父皇,要去见皇兄皇嫂,忽得一拍额头,自言自语道:“对了,还要问问太子老兄,那块玉锁的来历。”

舒殿合放下车帘,被她傻乎乎的模样逗笑,按住她的手道:“这些事都不急于一时。舟车劳顿,人马疲惫,公主先回去休息两天。等精力充沛了,再进宫问安也不迟。”

宣城虽然根本不知道累字怎么写,整个人的精力都像源源不断涌动的泉水般充沛,但是她驸马都这样说了,她也就不逞强了,乖乖斜躺进舒殿合的怀里。

她发现有时候服软,能够更快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车队进入京都之后,舒殿合本想与宣城分道扬镳,让她先回公主府休息,但是宣城不愿,非要跟她一起去大理寺交接证物,两人再一同回去。

所以,等她们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暮星初上。公主府的下人们收到传报,提前站在公主府门口等候,一看到马车来了,赶忙上前恭迎。

舒殿合和宣城携手下车,楚嬷嬷见公主已然换成了妇人的打扮,心上一喜,还道是因缘际会,促使了公主和驸马关系突飞猛进,小公主、小驸马指日可待。

棉儿久未见到公主,热泪盈眶,不顾尊卑礼仪,一上来就给公主一个大大的拥抱,呜的一声,道:“公主,棉儿好想你!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说什么傻话,本宫这不是回来了吗?”宣城摸着她的头,安抚着她道。

棉儿搂着她的腰,愁眉苦脸道:“公主,你都瘦了。”

楚嬷嬷忙分开两人,相劝道:“公主驸马千里迢迢回来,定是累坏了,热茶和饮食已备好,快快入内休息吧。”

宣城扭头去寻舒殿合,牵住她的手,两人一同入内。

棉儿想跟着进去,却被楚嬷嬷拉了回来,低声警告道:“以后可不能再对公主咋咋呼呼,动手动脚了,行事要小心一些,万不能撞到公主。”

“为什么?”棉儿满脑袋都是疑惑。她之前和公主也是这样亲密无间,以前楚嬷嬷都没有说什么,为什么以后就不行了。

“公主和驸马关系日益笃厚,万一公主此时肚子里暗怀珠胎。你要是大意的弄伤了一大一小,你可赎不起罪。”楚嬷嬷恨不懂事的戳了戳她的脑袋道。

棉儿咯噔一声,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那她以后一定要小心接触公主,绝不会像以前那样粗手粗脚!

休息了一夜之后,舒殿合进宫回禀这次滇州赈灾的详情和成果,而宣城则去东宫,看望自己的太子老兄。

虽然有禁足令在前,但是东宫的甲士哪个敢拦着这个祖宗,做做模样,就把宣城放进了东宫。

宣城一进到东宫的大殿里,看到太子,就蹙眉问道:“我听说皇兄被父皇禁足了,怎么回事?”她的皇兄一向品行温顺,孝敬父皇,从来没有过惹怒父皇的举动。现在她不过是出去了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竟会让父皇下旨禁足了皇兄。

太子看到宣城现在的打扮,眼睛一亮,发现自己的妹妹从容貌,到仪态越长越像他们早已仙逝的母后了。今日她身上穿的裙装颜色,更是她们母后生前最喜欢的淡琥珀色。

方才她徐徐朝自己走来,他还以为是…

太子正想说话,猝然喉头发痒,连咳了几声。

宣城再定睛一看,察觉太子脸黄如蜡烛,双唇黯淡无光,显然是病态…

第96章 变故突生

宣城心一揪, 担忧道:“皇兄还病了?”

太子把火急火燎的她按坐在椅子, 又遣人去端来宣城最喜欢的糕点来, 喝茶漫谈。

“孤不过是在御前口不择言,说错了一些话,被父皇禁足了。”他先轻描淡写的回答前一个问题,刻意隐瞒了真正的原因,不想让宣城牵扯到前朝的事里, 尔后又说道:“这几日身体的确不爽利, 但是已经看过御医了。御医说只是轻微的风寒咳嗽,休养几天就好了, 你不要担心。”

宣城被哄了过去, 窃笑, 被禁足往常都是她的专属待遇,没想到乖乖的太子老兄也会有这么一天。

她走到太子的身侧, 拍拍他的肩膀, 安慰道:“没关系,本宫回头送点乐子来给太子老兄解闷。”比如,为难人的九连环。

“这样的事,本宫颇有经验。等父皇过几天怒气消了,自然会放你出来。”她还大方与太子分享着自己被禁足无数次的心得。

太子苦笑, 事情可没有宣城想的那么简单。再深谈这个话题, 恐会让宣城起疑,他岔开话题,问起了滇州的事。

太子有兴趣听这些事, 宣城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滇州的风景如何,百姓如何,她和驸马到那之后做了什么,又如何将贪官污吏拉下马来。

太子随着她绘声绘色的描述,心情开朗了许多,不禁向往起来皇宫以外的天地来。

他一边听着宣城讲话,一边踱步到门边,负手眺望。恰好有一群野鹤打天边飞过,他的视线随着它们移动,直到野鹤们远到看不见,他才悻悻收回目光。

世人皆道皇家的人命有多好,甫一出生,就拥有了一个人努力一辈子也妄想不到的荣华富贵,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上天是公平的,给你多少东西,就会收回多少东西。生成皇家,便意味着父母兄弟亲情淡泊,夫妻异心,终身不得自由。

出身在皇宫的孩子,除了丧嫁被贬,一辈子也走不出这紫禁城,就算他贵为太子也一样。

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多希望有机会能够到外面看看。

断了多余的妄想,他扭头走回来,凝望着宣城纯真无邪的脸,既羡慕她不用承担天下忧国忧民,又羡慕她的来去自由。

有别与后宫那些怨气冲天的女子,宣城是皇宫中的一道清泉,无论经历过多少事情,都仿佛永远能够保持着不容他人玷污的天真可爱。

这样的品性,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为她的未来而忧心。

等宣城将滇州的事说的差不多了,太子想起她之前的胡作非为来,劝道:“你与舒慎成亲一年多了,也该学会如何和驸马好好相处了。做一个贤妻良母,不要动不动使性子离家出走,不告而别。”

宣城不置可否地哼哼两声,什么贤妻良母,她才不要。真要说起她出走的事,那还不是事出有因。

太子见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忍不住忧心的嗟叹道:“你啊,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到真正失去了,你才知道珍惜。”

“呸呸呸!”宣城嫌他乌鸦嘴,她差点就弄丢自己驸马一次了,可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也罢,太子道:“什么时候等舒慎有空了,你带他来见见孤,孤有事想和他说。”

“什么事?”宣城试探道,劝服不了自己,就打算要让驸马教训自己?

太子不会让她窃知到自己的想法,径直堵话道:“前朝的事。”

对前朝的事,宣城才不想听,答应下来,道:“本宫回去,会让他来的,顺道一块给皇兄看看身体,小病也不能大意…”说完,宣城从怀里掏出舒殿合的玉锁来,问:“对了,皇兄你还记得你送我的这块玉锁,是从哪里来的吗?”

太子接过来一看,不解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来,用打趣的目光瞧着宣城,问:“你不是老早送给舒慎了吗?怎么又拿回来了?”

宣城被他说的脸一红,梗着脖子强辩道:“现在他的东西,就是本宫的东西,本宫想拿就拿,不行吗?”

太子可没有表示自己不允许的意思,撇清自己后,他在脑海中追忆着这块玉锁的来由,但是时间太久了,连他自己也忘了是从哪里来的。

索性让宣城容自己想想,想到了再告诉她。

宣城也不急,把玉锁拿了回来,去见太子妃和她的皇侄儿、皇侄女们。

等她走了之后,太子悠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宣城啊,一心想要长生不老的父皇,可能不再是我们的父皇了…”所以他才想见舒慎,让舒慎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要护着宣城,不容她有失。

舒慎对宣城的好,他看在眼里,真心诚意毋庸置疑,世间也没有几个男子会做到同他一般,因此他才敢把妹妹真正的托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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