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井渊这声磁性轻唤更是让木楚浑身一抖,他下意识地侧过头,“别、别在这里。”
“这里……不行吗?”
木楚慌慌张张,涨红了脸,低着头,“这里不方便,回、回昆仑再说。”
“回昆仑就可以了吗?”
木楚整颗心都是慌的,只想着先拖着,能拖一时是一时,“……嗯。”
“……好。”
井渊掰过他的脸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随后靠在他耳畔,气息灼热,“师尊好好休息,我去冷静一下。”
木楚攥着衣角,也不敢看他,迅速点了下头。
井渊离开后整个房间压抑的灼热气氛瞬间散去不少,木楚微微松了一口气,心脏却还兀自狂跳不已。
过了好半晌,他才重新稳定好自己的情绪,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半夜,木楚睡得迷迷糊糊,只觉得有人上了他的床躺在他旁边,他好不容易睁了下眼,见是井渊又放心地睡着了。
井渊揽过他心心念念的人,在他脖颈处蹭了蹭,喟叹一声,“真好。”
第二日一早,木城昕就带着木楚去了侯府祠堂。
侯府祠堂庄严肃穆,里头陈列着侯府历代列祖列宗的牌位。
木城昕点了三柱清香递给木楚,眸带哀色,“给爹上柱香吧。”
木楚接过这三柱香,死者为大,何况过世的这位还是他的生身之父,虽然木楚这个灵魂是中途嫁接的,但是他还是恭恭敬敬地上香。
李静媛站在一旁,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心里落下一声叹息,如此父亲也可以安息了。
木城昕眸光带着歉意,“小楚,你这些年去哪了?”
木楚声音平淡地回了句,“在昆仑。”
“昆仑?”
木楚清咳一声,随口胡扯,“离家之后我碰到位道人,他说我有修炼的天赋就带我去了昆仑修道。”
“那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木楚实在是受不了他总是用这种愧疚的眼神看着他,故而他扯开一抹笑,语气轻松,“我过得很好。”
听他这样说,木城昕这张写着“我有错我有罪对不起”的脸总算是带了笑,“那就好。”
李静媛柔声道:“小楚,你这次回来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吧。”
多住几天?
还是不了,万一露馅了呢?
但是,木楚下意识地看了眼井渊,后者不明所以地朝他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木楚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当即道:“多住几天也没关系。”
木城昕和李静媛皆是一喜,李静媛微微一笑,“正好小奕今日从国子监回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
木楚看着他们这幅喜不自胜的样子,点头欣然应下。
在祠堂祭拜过后,木楚和井渊悠闲地在偌大的静安侯府闲逛。
靖安侯府不愧是百年的名门望族,整个府邸的装饰都透着一种古朴大气。
单看庭院花草修剪雅致不说,而且所种的皆是名贵的花种。
再看那任意的一个摆件,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木楚第一次觉得自己——
好有钱。
此刻他正坐在庭院的亭子里,亭子里还贴心备了茶水和精致的糕点,他一边喝茶,一边赏心悦目地欣赏那些雅致的花花草草。
说真的,他都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可以混吃等死了。
而且,他看了一旁的井渊一眼,还是有美人相伴的混吃等死。
人生简直完美。
井渊悄悄拉过木楚搁在膝盖上的手,握在掌心,“师尊想什么这么开心?”
木楚才不会把这不着边际的想法和他说,他清咳一声,依旧是一副清冷禁欲模样,“没什么。”
说完,还端起白瓷茶杯呷了口茶,嗯,好茶。
井渊把玩着木楚那白皙修长的手,含羞带怯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昆仑?”
木楚一口清茶咽到一半,乍然听他这么一问,差点没被呛个半死。
他剧烈地咳了两声,惹得井渊着急地给他顺背,“没事吧?”
木楚好不容易顺过气来,脸颊发烫,尴尬地问了句,“你……急吗?”
井渊固执地拉着他的手,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眸光湿润地看着他,低声道:“师尊……不想要我吗?”
木楚真的是整个心肝都随着他的话颤了颤。
他能说什么?他应该说什么?
难道要一手地抬起他的下巴,豪气干云地说一句,宝贝儿,我可想要你了。
靠,这种事情他怎么做得出来!
那要不然呢?
说让他忍忍?
井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而且两个人现在又是刚表心意,正是浓情蜜意,昨晚就差点***。
木楚自己是没关系,横竖他过了这个年纪,只要井渊不来撩拨他,他也就无所谓,但是他呢……
夏日的雨总是说下就下,没有一点征兆。
整个亭子,除了这相对而坐的两人,便是落地飞溅的雨水。
【作者有话说:木城昕:弟,我对不起你。
木楚:那啥,便宜哥哥你能不能先把事情说清楚。
木城昕(眼眶红红):好,下一章和你说。】
第49章 本仙尊的身世
木楚抿了抿唇,垂眸,手心都被汗水浸湿了,整个人更是紧张得都在微微发着颤,既然接受了对方,那做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和着这雨声,只见他脸颊绯红,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若是你想要,我们就做吧。”
井渊瞳孔一缩,心中的欲/望更是在疯狂地叫嚣着,他答应了!
他可以拉着他共赴沉沦。
他们可以给彼此打上独属于彼此的印记,自此,生生世世,他们都是属于对方的。
但是,他哑着嗓音,“我不想勉强你……”
“我没有勉强。”木楚紧紧地攥着掌心,“你今晚……”
井渊压下心中的悸动,打断了他话,“师尊,明日……我们回昆仑吧。”
“好。”
……
晚上,木城昕夫妇特地让他们的儿子木辰奕恭恭敬敬地给木楚行了个大礼,木楚看着这年仅十一二岁却是耳聪目明恭谨有礼的孩子,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了一句,他这一趟穿书还真是不亏,连便宜侄子都有了。
至此,靖安侯府这一家子总算是好不容易都到齐了。
他们坐在一起和和乐乐地吃了个团圆饭,当然井渊也被木楚拉着加入了这场团圆宴。
宴席上,木城昕时不时地问着木楚的境遇,木楚挑着些无关紧要的事,含糊其辞地答了。
李静媛看着木城昕久违的笑容,会心地笑了,然而却在看到井渊望着木楚的眼神时微微一愣,他和小楚真的是师徒关系吗?
李静媛目光在木楚和他身旁的井渊转了一圈,她向来心细如发,正要发现什么,肚子里的孩子却轻轻踢了她一脚,被这一搅和,她刚刚的思绪就断了,她温柔地摸了摸肚子,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小娃娃啊,你也很开心吧,娘也很开心呢。
吃过晚饭,木城昕又带着木楚单独去了书房。
木城昕从暗格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雕花黑木盒子递给他,“这是爹给你的。”
木楚也没接,抬眸问道:“这是什么?”
木城昕眸中含笑道:“我没看过,你自己打开看看。”
木楚一挑眉,接过盒子打开,扫了一眼,里面居然满满当当地塞了一堆房契地契。
他将盒子盖上又放回桌上,这些毕竟是原身的东西,他拿着也不妥当,索性就留在这里,给木城昕他们做一个念想吧,于是他淡声道:“这些还是劳烦哥哥继续帮我保管。”
木城昕听他自然而然地喊他哥哥,眼眶一热,差点就掉下泪来,“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这样叫我了……毕竟是我对不起你。”
木楚一愣,他好像终于发现这段隐藏剧情的核心了。
这天晚上,木城昕感慨地拉着他聊了很多,有小时候的事情,有木楚离家之后的事情,也有父亲弥留之际对下落不明的儿子的思念。
木楚静静地听着,偶尔旁敲侧击地问上一两句,拼拼凑凑总算是弄明白了木城昕为什么对他总是一副“我有错我有罪对不起”的愧疚模样了。
事情还要从木楚原身十二三岁说起。
原身是已故靖安侯正妻所出的嫡子,木城昕呢是妾室所生,却是长子,偏偏这位正妻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一心就想弄死木城昕和他那受宠的柔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