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垂下眼眸,修长的身影如同俊拔的竹子雅致。
另一个少年冷笑:“家主,这南淮嫁过去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依我看呐,他也就这张脸……”
提起容貌,几个人不禁看了眼那人的脸,眼里含着嫉妒,语气也酸了起来。
“以色侍人,不会长久,如此这样和乐人有什么区别?”
“就是……”
坐在主位上的女人重重咳嗽了一声,“一个个的胆大妄为,在我面前还敢如此?还不退下?”
几个小姐、公子不情不愿的退下。
她顿了顿,道:“我听说那三皇女,今日还去逛了花楼?”
角落里蕴秀雅致的少年,微微抬起眸子,看向那女子,“不知。”
那女子本想发火,但一想到他才回京,又加之他那美貌,便细声细语的说道。
“那三皇女虽说是个纨绔,没有实权,
但好歹是个皇女,你稍用点心,将她勾引的死心塌地,我们家也能平步青云。”
南淮冷冷的看着她,你看,这就是人心的丑恶。
第51章 男孩子得保护好自己(九)
生他的母亲,利用他,一心想着让他挪位置给他的姐姐们。
他那些兄弟们巴不得他在外失了贞洁,这门婚约就落到了他们的头上。
“家主,三皇女派人来了。”
座上女子明显一愣,不是说不重视吗?怎么派人来了?
那两个少年还未曾离去,也上前凑一凑这热闹。
毕竟这夜色才刚起,好戏还在后头。
五六个宫侍手持玉盘,她们掀开了盘上的红绸。
映入眼帘的各种物品,简直要闪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宝石细密镶嵌的华服,血红色的玛瑙珊瑚,雕刻得栩栩如生的上等美玉……
竟然还有波斯出土的稀有松石,那可是千金难买万金难求的东西呀。
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送给南淮了?
他们不是说那三皇女喜欢闫涵喜欢的发疯吗?
怎么会这样?
不重视?这三皇女可真是啪啪的打响他们的脸呢。
渍……脸可真疼。
那宫侍笑了笑,道,“我家殿下听说公子前日去寺庙祈福,这舟车劳顿难免受伤,于是还命奴送来了这玉露膏。”
这两位公子瞳孔放大,仿要裂了。
玉……玉露膏?
那个全天下只有三瓶的……玉露膏?
就……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送了?
这三皇女不是不受宠吗?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这三皇女不是不喜欢南淮吗?怎么就随便地送了?
南淮接过那血红色的瓶子,炙热的红色像极了她。
她呀!肤白如雪,唇色却是娇艳的红,眼尾上扬,带钩子似的,让人移不开眼。
手腕上不时传来的疼痛,连他都快要忽略了,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连他手腕上的伤都知道。
宫侍又拿出血玉令牌,“我们殿下还说了,若南淮公子想见殿下,拿着令牌,王府的大门为您敞开。”
这人,怎么这样?
干嘛这般的对他好?
连他的亲生母亲都对他如此,他生来就是令人厌恶的。
别的兄弟姊妹都会哄的母亲开心,唯有他像个柱子,不会讨他人欢喜,只有这容貌。
可明明她连他的容貌都未曾见过。
心,如同一艘小船在波涛的大海里飘荡,快要被海席卷、吞没海底。
明明这世上的人都一样,自私,贪婪,令人厌恶。
可她怎得就偏偏不一样呢?
干嘛要对他这么好?
他会期待的,会渴望的呀!
他会忍不住的,会想牢牢抓住,甚至会……索取更多的。
所以,别再对他好。
如果真的要对他好,那最好是一辈子,否则……
“啊啾,”谭桑揉了揉鼻子,媚色自然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解。
怎么会打喷嚏?
一小倌手持白色披风,为她披上,“殿下,夜凉如水,早些休息吧。”
那小倌似担心她不听话,又絮絮叨叨的说道,“殿下,您方才都打了喷嚏,还是早些休息。”
谭桑眉毛一挑,“你刚刚说谁打喷嚏?”
“您。”那小倌像是没看出来隐隐约约透着不同寻常的气息,直言不讳。
“呵!”
谭桑压着极低的哑声,透着几分轻笑。
小倌一阵酥麻在血液里乱窜,脸颊开始发红,心脏就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样,蹦蹦乱跳。
“孤会打喷嚏?”仙女才不会打喷嚏。
那小倌鬼迷心窍地摇摇头。
谭桑勾勾唇,往屋内走。
小倌看着三皇女那飒爽的背影,随风起舞的飘飘衣袂,这三皇女,怎么越来越迷人了?
如果三皇女一直这样,那该多招人喜欢呢?
第52章 男孩子得保护好自己(十)
室内有茶、有花、有茶点。
谭桑刚想用手拿,身旁的小倌递了双筷子。
谭桑拿着筷子,费尽心力的,宛如上战场,九死一生,拼死的夹住了一块。
“宿主小姐姐,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看南淮小哥哥?
小哥哥,好凄凉的,爹不疼娘不爱的,一个人孤苦伶仃……”
“吧唧”一声,落了。
“啪”,谭桑撂下筷子,“再多说一句话,等完成任务,我就把你剁碎了当花肥!”
系统:QAQ.
小倌细心地为她换了双筷子,“殿下,可是还在为那闫涵郎君心忧?”
“这世间男子皆是如此,您将他捧在手心,他不在意。
您若,疏远他几天,郎君自会来找您……”
谭桑如同琉璃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纤细的手指敲打着桌子,眼神略带深邃。
哦~
差点忘了还有那个——垃圾。
谭桑将筷子重新捏住,狠狠的插在糕点上,微微撑起手,慵懒的,慢条斯理的嚼着那块糕点。
“去捡几个好看的玩意儿送到闫涵府上,就说孤想见他了。”
小倌不情不愿。
三皇女,明明昨儿个才见过,可真是对那闫涵郎君痴情呀。
这世上的妻主哪有像三皇女这般尊重、爱护闫涵郎君的?
“小姐姐~”软软的奶音……
谭桑捡了个好看的葡萄,扔进嘴里,“你当那南淮真是拿了悲情女主的剧本?
他可是个有本事的人,这一时半会儿还害不死他。”
系统那个气哦!
如果不是想撮合……
哎呦!
气得系统心肌梗塞。
阳光透过窗柩,小倌备好早膳,透过了那袅袅香烟,帘内女子还未有动静。
这三皇女怎么还贪睡?
慌的一批系统不断呼唤谭桑。
“小姐姐,宿主小姐姐……”
系统小姑娘觉得自己越来越像老妈子。
谭桑微微起身,一件红色长袍包裹住她那曼妙身姿,她微微挥挥衣袖,小倌上前。
“殿下,今日有百花宴。”
百花宴,顾名思义就是,豪门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比拼才艺,相定终身之所。
谭桑耸拉着眼皮,“所有人都要去?”
“当然了,殿下。听说那冠绝天下、才华横溢,有天人之姿的南淮公子也要去。”
谭桑艳红的唇一勾,这南淮美貌声名远扬呀!
另一边。
“公子,听说今日三皇女也会去,今日您可别推脱了。”
南淮情不自禁的拿起一盒胭脂,待他反应起来,手里拿着这些东西,眉头一皱。
想放下,又舍不得。
侍童像是明白了什么,道,“公子,可是喜欢……”
南淮心事被说出,面上颇为恼怒,道,“胡说些什么!”
可修长的手指不曾放下胭脂。
侍童笑了笑,道,“公子本就是这世上最好看之人,那里需要这些?”
南淮愣了愣,她一身炙热红衣。
可自己只有这一身素裳,他想让自己跟她一样。
她一双眼,像极了琉璃,干净却又带着一丝媚色。
如此矛盾的两种东西,在她身上竟然没有一丝违和。
侍童静静的看着他家公子走神,然后用那红色朱砂在眉间点了一滴。
侍童一直以为他家公子好看的不得了,如今填上这抹红砂才晓得原来他家公子还可以更美。
“这样,她会喜欢吗?”
他小声的嘀咕着。
侍童没听清又问了一句,结果听到他那不开窍的公子竟问,“女子是不是都喜欢有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