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在空间里发了“给我转红包,我给你发语音拜年”,他声音这么好听,我猜他一定赚了不少。
我向来是不屑于玩这种游戏的,但是既然是他发的,我就破例勉为其难地陪他玩一玩吧。星辰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形容不出来的感觉,但是听起来让人觉得很舒服,或许说只要他想就可以让声音变得很苏。
星辰发给我的祝福竟然是千篇一律的那种,这样我很不开心。我向来不喜欢和别人一样,如果你给我的和给别人的一样,那我宁可不要了。
“你是不是给所有人都发这样的祝福?”如果他再看不出来我生气,那么一定是傻了!
“当然不是,你听开头,发给你的‘新年快乐’,我比给别人的都说了一遍。”机智如他,永远都能找到对付我的回答。
“那我比你小诶,你还管我要红包!”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我不打算放过他。
“那谢谢你,大妹子!”如果他在我身边的话,那我一定会打他。
“还记不记得我昨天转发在空间里那段给钱就读的文字,我再送你一段吧,不用客气!”你放心,我根本是没打算客气的!
“你知道吗宝贝,我有多喜欢你,我的每一天都是在想你,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但是我的心早就飞向了你……”他很少这么认真,再加上好听的声音,虽然我知道这是假的,这只是一段朗读的话。但是听到的那一瞬间脸一下子就红了,用手背掩着嘴偷笑,抬头望着天花板不停地眨着眼睛,但是没办法,再怎么努力也掩不下我的笑容,认识这么久,我第一次害羞的这么彻底,幸亏没有被他看到,我特别庆幸地想着。真真假假难以分的清。
上学期的主持人大赛初赛结束后便一直没有决赛,这个假期我们又建了一个决赛的群,为了开学筹备决赛而准备,我们这些从前播音部的人既然也都进了这个群。正是新年,我们身为学长学姐,难免是要发红包的,群里的气氛热热闹闹的,大家有说有笑的,还让学弟学妹们猜谁是周几的播音员。我拿起手机的时候晚了些,便急忙往上翻着聊天记录,也许是看我没有出来抢红包,灵灵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发了一份周四的播音表,说周四是本小可爱和一个傻子播的。我早就习惯了她的自以为是,也懒得理她。如果放在私底下,我并不会为了这件事和她计较。但是当着几百位学弟学妹们的面,你是有多想让我出名呢?
星辰马上跟了一句:“对,周四是简兮和一个傻子播的,你就是那个傻子。”不仅是发了消息,而且将QQ群里新增的功能--可指定回复某人的消息,用的淋漓尽致。
李姝璇也说:“咱不能这么说话呀!”虽然配了笑哭的表情,还用玩笑很好的缓解了气氛。我为她的机智点赞,也很感动在这种时候她会帮我说话。
能在群里刷存在感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既然社联主席和传媒社长都这样说了,那些“哈哈哈”“哈哈哈”的声音也都停下了。
当时和李姝璇的交集,我自认为并不是很多,其实那天我很想跟她说一声谢谢的,但是一直都没有敢,后来也便不了了之了。
但是星辰不一样,我马上去找到他,和他道谢“你真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维护我,我当时都没看手机,要不然我这脸可丢大了。”
“这灵灵可真是欠呢,到哪儿都不消停,她到现在还欺负你。”星辰嫌弃的地说。
“是啊,我看起来好欺负呗!只不过一般情况下,我懒得和她计较,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和口水!”我也很嫌弃。
“上学期初开会结束,我们俩一起走,然后她可能是以为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好欺负,竟然招惹起你来了。”我回忆着那一次的场景,灵灵尴尬的表情,都快笑出了声,又用语音模仿着灵灵的口气说着当时她对我们说的话:“言简兮!你要不要点脸?跟着人家就走了!”那时的灵灵站在楼梯上,插着腰俯视着我们,一脸的“真理所在”
星辰抬起头一脸冷漠地看着她,眯起眼睛,眼神更冷了:“傻X!”那眼神太有压迫力,把我都吓了一跳。然后星辰转头对着我,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和颜悦色:“我先走了,拜拜!”
我绘声绘色的和星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自那以后灵灵再也不敢招惹他了,甚至当着星辰的面也很少欺负我。
我夸星辰:“你当时可太帅了!还有刚才也是!”
第34章 你好难
开学之后的日子就有了更多的期待,毕竟生活会为我们安排一次次不知结局的考验与难关。
你告诉我,你要去市里参加一个演讲比赛,是代表我们学校去的,就你一个人。你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一直在写稿子,反反复复地修改,写了一次又一次,还让我这个文科生帮你添加一点政治方面的名词来撑撑场面、唬唬人。虽然又是很多个夜晚我们不能聊天,但是我也支持你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我也要好好学习,我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忙碌,但是至少要在学业上给自己一个满意的交代。
比赛的那天是个下午,早已经过了立春的时节,下午的阳光将街道上的积雪烤得乌蒙蒙的,柏油马路上泛着水汽,在阳光下透着亮,这样的天气虽然看起来温暖,但是实则却也散发着刺骨的凉意,只不过被隐藏在温暖的阳光下,大部分的人都无法察觉。
你的老人机不足以支持你上网,但是中午的时候你还是会借小饭桌阿姨的手机和我聊上两句,我特意早早地吃完了饭给你发了好长一段的加油,希望你能早早看到,然后就去睡觉,养足精神面对下午的比赛。
上课的时候瞟了一眼表,再过十几分钟就该是你的比赛了。
再次看到你的时候是晚自习前的吃饭时间,你没有穿校服,深蓝色的羽绒服在一堆红校服里非常的显眼,所有人都是急忙向外跑的,只有你做一群红校服里的逆行者。我从你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走廊里的人已经不多了,我早就看见你了,抬头看你,你竟然都没有发现我,我喊了你,你半天才回过头来,好像有一些恍惚。
那是离一楼大厅不远的走廊,冬天的下午虽然时间并不晚,但是外面除了天边残剩的一道红线样的火烧云,便再也透不进什么光亮,昏暗的走廊离了同学们的熙熙攘攘,感应灯也已经灭了好久。你转过头侧立着看向我,明明离我不远,但是又让我觉得离我好远。只有从教室窗户里透出昏暗的灯光,我看不清你的表情,但是你好像扯了扯嘴角,轻声地说:嗯。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演讲怎么样啊。但是一问出口,我就有些后悔和不知所措,你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开心呀。你叹了口气:“晚上回去说,我先走了。”我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你的声音里好像有些哽咽?然后我呆呆地看着你消失在走廊转弯处的尽头。
这个话题让你很不开心,我明明不该问的,但是你不是告诉我“晚上回去再说嘛”,所以晚上的时候我准时找你,又提起了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话题。
隔着手机屏幕,我看不到你的表情,也听不到声音,只能看到你打出的文字,尽量从字里行间表情符号里感受着你现在的情绪。
你告诉我,稿子写得很好,但是写的太多了,你高估了自己是不是能顺利地背下来。你说演讲的地点是在文化小学的会议室,阶梯状的椅子排得秘密麻麻,阵势很大。在上台演讲之后你忘词了,你尴尬得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底下的人安静的可怕,带你去的孟老师脸涨得通红,死死地盯着你,死一样寂静的时间你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你只能深深地鞠一躬,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对不起,我忘词了。每一个学校都有自己的代表,你说你给咱们学校丢人了。
从你下台之后孟老师一直都没有再搭理你,结束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会议室,自己坐车回学校,让你自生自灭。你连上台演讲的西服都没有换下来,穿着单薄的衣服,披了一件羽绒服,没有打车,一步一步在春寒料峭里走回了学校,最后都冻得没有知觉了。可这还不算完,明天你还要向负责的领导老师挨个登门道歉。
看着你尽量避重就轻的文字,我这个眼泪窝浅的人又哭了,又不是你想忘词,再说谁又没有做过错事的时候,那个孟老师太过分了,不安慰你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你丢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