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你的同行啊。”北南南对站在身后的北逾白莞尔一笑,娇俏说道。“不过论开青楼,这天下又有几个人比的上你呢,就这这连你的头发丝都比不上,再说这揽客的女子也太丑了,怪不得生意差。”
“开始了,开始了,打金花表演要开始了。”这嗓子喊完后,就看到本来还四散的人群开始从四面八方往一面极高的墙下走去。
“等一下小姐,不要往前挤啊,店小二说了莫要站的太靠前,你可别忘记了。”阿生追在北南南的身后喊道。
北南南:“我才不听他的呢,万一他是欺负我们是外地的不懂行呢,不靠前的话怎么能看的清楚。”
丝毫不听阿生的劝阻,北南南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挤在人群中往前冲去。
阿生只得牢牢的跟在她的后面,生怕一个眨眼,这小姐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不知所踪了。
高墙之下的台子上,两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桶上台,接着一个光着膀子,带着面具的男人跳着舞登上了台子,停在木桶前。
只见他冲台下的人群挥了挥手,手里拿着一个花棒,小心的伸到面前的铁桶中舀起来一勺铁水,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忽而将其整个往天空中撒去,这洒在空中的铁水瞬间炸裂,形成无数转瞬即逝的光亮,像是天上的银河飒飒,又像是亿万扑火的萤虫,生于虚无,飞入天际,最终跌落凡间,霎时迷了世人的眼。
就在北南南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无数的火树银花飞落在自己的面前,惊得她连连尖叫。
想往后退去,可是她后面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根本就是退无可退。
眼见这大片大片的火星落下,还有几片落到了她的裙子上,北南南抱头本能的大喊道:“阿生,救我。”
话音刚落,北南南就感觉自己面前一暗,接着便有一个人挡在了她身前,道:“小姐,得罪了。”
是阿生从她背后跳出来,整个将北南南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好在这打金花表演的时间极短,一会便结束了,人群开始散去。
阿生动作轻柔的拍了拍怀里的人:“小姐,没事了,我们也走吧。”
“吓死我了,这打金花怎么如此之可怕,这密密麻麻的火星子要是落到我的脸上身上,我不就毁容了么。幸好,阿生你在。”北南南笑着拍拍阿生的胳膊说道:“看来客栈的小二没骗我们,早知道就该听他的话,不那么靠前站了。”
“小姐,我们去找公子他们汇合吧。”阿生此刻动作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萧沉见两人终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于是上前说道:“你们没事吧,有没有被四溅的铁花烫到?”
北南南:“我们没事,就是吓了一跳,谁知道这打金花,竟然这么刺激。”
北逾白:“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公子开口道。
就在阿生默默跟在北南南的身后往回走着的时候,忽而听到萧沉站在他俩的背后倒吸了一口冷气:“阿生,你的背?”
“怎么了,阿生的背怎么了么?”听到萧沉这么说,北南南便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
“啊。”这一看北南南便被吓了一跳,眼泪开始簌簌落下来,难过的用手紧紧的按住了自己的嘴巴。
阿生背上的衣服已经被烧了大半了,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灼伤了大片,泛红的伤口着实骇人。
“怎么办?怎么办?阿生我不要你死,都怪我任性妄为,你才伤成这样的。”北南南这才反应过来此前阿生为了护住她做了什么。
“小姐,我没事,不疼,你别哭啊,真的,你别哭。”阿生顿时慌了神,想给北南南擦掉眼泪,可是刚一抬手,牵扯到后背上的伤口,疼的他没忍住的咧了一下嘴。
见状,北南南哭的更凶了。
“闭嘴。”北逾白开口制止道。
然后转身看向萧沉:“这打金花的活动能在此地长久盛行,定然也会衍生出许多医术高明的医治烫伤的郎中,你打听一下哪家擅长治此伤,带阿生去尽快处理一下伤口。”
“多谢公子。”阿生还不忘道谢,然后就在萧沉的搀扶下往医馆走去。
一番折腾之后,北南南便不敢再任性了,一路上耷拉着脑袋只得乖乖的跟在北逾白的身后往客栈慢慢踱回去。
藏袭阁门口的牌坊外。
“来来来,交钱,好,下一位。”
一袭天青色衣衫,束一高马尾,背后还带着一白色斗笠的女子此刻正站在青楼前面收保护费,没听错就是收保护费。
只见图安歌熟练的把钱放在掌心里面清点着,确认够数之后,便放人进去。
“本大爷,花自个的钱逛青楼,你他妈的收哪门子的保护费,你这保护费倒是收的新鲜,老子便不交,看你能把老子怎样。”
出了一个不好惹的刺头,图安歌微微抬眸盯着这个男子的面容瞧了瞧,然后淡淡道:“您是林家裁缝铺的林老板是吧?”
“是,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森是也。”
“行,那您进去吧。”她侧身让出身后的路说道。
许是没成想这女子如此轻易便放自己进去了,这林老板还面露得意之色的以为是被自己用那三寸不烂之舌给震慑住了。
图安歌继续道:“下一位。”
见没交保护费的林老板也一脸神气的走了进去,排在林老板后面的这个男人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楞在原地。
“怎么?您也想不交保护费从我这进去?”图安歌又开口问道。
这男人没敢搭话,倒是和他同行的伙伴先开了口,道:“岂敢,岂敢,这是我二人的保护费,还请姑娘你查数。”
她接过来,点了点多了两个铜板,于是将这多出来的两个铜板又丢回刚才这个男人的手中,道:“进去吧。”
“多谢姑娘。”接过铜板的男人于是便拉着前面的同伴往青楼内走去。
“贺兄,我不明白,为何你要交这保护费,好没道理的事情,我们前面的那位林老板不是没交也放他进来了么?那我们何苦多花这些冤枉钱。”刚刚有些迟疑交不交保护费的男子道。
这位被叫做贺兄的男子笑了笑说道:“周兄,这里面的路数可多了去了呢,这是花小钱保平安,其中的奥妙不可言说,这样吧接下来,你多注意一下这位姓林的老板,不出所料的话,一会他就会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带出去。”
周兄:“奥?这是为何?”
贺兄:“你刚在门口见到的那位姑娘,可真不是一般人,她手里有一堆蒲甘城内惧内人的名单,这些人被吃的死死的,你说咱们逛青楼不就图一乐么,谁愿意玩到一半,被自己的母老虎追过来挨一顿胖揍,还不如花点小钱,破财免灾,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周兄?”
周兄一脸恍然大悟:“高人啊,奇女子是也。”
贺兄安然一笑:“谁说不是呢。”
两人说完便拥着软香温玉上楼去了。
就在两人刚酒过一巡,忽闻楼下传来一个男人的惨叫:“哎吆,夫人,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楼下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闹腾?”这位周兄问道。
贺兄小酌了一口怀里女子递到嘴边的美酒,这才慢悠悠的开口答道:“许是那位林老板家中的母老虎追过来了。”
果不其然,楼下掺杂着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和一嗓音浑厚女子的骂声:“好你个林森,看我今天打不死你,竟然拿着老娘的钱来逛妓院鬼混,我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我就不是你老婆。”
“夫人你消消气,我再也不敢了,哎吆……疼死我了。别打了,别打了。”
过了好一会,楼下终于安静了下来。
周兄:“今日多亏了贺兄,来来来,我周某人敬您一杯。”
贺兄:“周兄客气啦,这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
说完两人便哈哈大笑,举杯对饮起来。
回客栈的路上,经过一飘香四溢的馄饨摊。
北南南:“堂哥,我饿了,吃碗馄饨再回吧。”
行在前面的北逾白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北南南只好生气的跺了跺,她这堂哥的脾气她还是有些惧怕的。
“嫂嫂?”经过藏袭阁外的牌坊时,北南南突然冲着此时正站在那处拦路收着保护费的女子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