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十两“呜呜”的声音越来越弱,眼里的赤色也慢慢化为浅粉色,整个身体也不再是僵直的进攻状态。
就在十两慢慢要恢复神智之时,却见管家带着一众手握棍棒的护卫匆忙的向此处走来。
“太好了,看来还是我府上的人快一些,等北公子到了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地上一人一狗的尸体了。”沉儿小姐得意地说道。
“不会如你所愿的。”图安歌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反驳道。
“小姐,你没事吧?”管家和一众护卫此时已经到了这处亭子外。
“我没事,快,快将这一人一狗给我处理掉。”沉儿小姐说道。
“我看你们谁敢动一下?你们要是敢动,我就松开手上的这绳子,让这狗咬烂你家小姐这张脸。”图安歌紧紧的握着手上的牵引绳说道。
谁知图安歌她话音刚落,就听得背后传来“啊”的一声尖叫。
就在两方僵持的间隙,这沉儿小姐竟然将自己的那婢女推了出去,转移狗子的视线,自己则迅速从亭中冲了出去。
“给我杀,莫要留下一个活口。”这沉儿小姐站在亭外发号施令道。
“小姐,珠儿这婢子也一并击杀么?”管家犹豫了一下问道。
“一个贱婢而已,一并处理掉就好。”沉儿小姐冷哼了一声说道。
“给我上。”只听管家一声令下,手持棍棒的护卫们就气势汹汹的往亭内走去。
之前为了拉住十两这狗子已经耗费了太多力气,此时图安歌那藏在背后夹着灵翩的手指不住的颤抖,血沿着她右手的手腕处流下来,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虽说如此图安歌还是将十两挡在了身后,准备最后一搏。
这些手持棍棒的护卫,离她越来越近。
第14章
图安歌刚想再次尝试催动这灵翩施法,就听到这一群护卫背后传来一声冷冰冰的“住手。”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是北逾白那美人公子的。
除他之外谁还能发出这般似是能在顷刻间点水成冰的语气。
于是图安歌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刚刚还气势汹汹手持棍棒的国公府护卫们见来人是北逾白,纷纷将手中的棍子藏起于身后,让出了一条路。
北逾白走进这亭中,见这一人一狗皆是伤痕累累。
尤其是在看到地上那斑斑驳驳的血迹时,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公子你可算来了,再晚一点我怕是要护不住十两了。”图安歌有气无力的说道。
十两这狗子许是也恢复了神智,“汪汪”虚弱的叫了两声,趴在她的腿上。
“能站起来么?”北逾白看着她问道。
图安歌:“能是能,但是得稍等片刻,我现在没什么力气。所以公子,如果你们要走,你能留下萧大人暂时保护我一下么?因为我怕你们先走掉,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她生怕北逾白以为自己是在跟他开玩笑,于是无比真诚的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话音刚落,图安歌就见北逾白在自己面前俯下身来,手臂揽在自己的腰肢间,忽而一下子就被他从地上抱在了怀里。
“萧沉,带上十两回两仪楼。”北逾白道。
“是,公子。”萧沉小心翼翼的带上十两跟在北逾白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往大门处走去,这一路引得众人纷纷猜测他北逾白怀中抱着的女子是谁?
随后又见这北公子的身后还跟着国公大人,不过此刻这国公大人一脸的焦虑惊慌之色,不似之前迎这位北公子入府时那般意气风发。
此时,还在国公府园中赏花的各位大人和家眷们皆好奇这是发生了何事?
这国公大人当真是跟了一路,从书房到后花园再到府门外的马车前。“北公子,这中间定有什么误会。请您看在我的薄面上,切莫怪罪呀。”
“国公大人怕是不知,我北逾白向来护短,你今日动了我的人,竟敢言让我莫怪。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北逾白冷笑一声说道。
“这,这……北公子言之有理,是我唐突了,是老夫的错。可……”被北逾白这么一问,国公大人此刻更是满头大汗,磕磕巴巴的说道。
“回两仪楼。”北逾白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来。
“是,公子。”车夫赶忙应道。
“驾……”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鞭响,北逾白的马车就往两仪楼方向疾行而去。
马车内。
北南南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图安歌
只见她此刻头靠在内壁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双臂血迹斑斑。
之前替北南南挡下,被十两撕咬的那处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堂哥,她会不会死啊?”北南南小声紧张的问道。
“暂时不会,以后嘛说不准。”图安歌突然开口语气还是有些虚弱的说道。
“为何以后说不准?这话是什么意思?”北南南道。
“这点小伤是死不了人的。”图安歌睁开眼睛指了指手臂上的伤口说道。“不过嘛,人气人可是能气死人的。”
“好啊,我看你此刻还能取笑人,定然是那能活千年的祸害精。放心只要本小姐我待在两仪楼一日,定然会让你日日都有气可受,遂了你的愿。哼。”北南南说完便扭过头去不看她。
“堂小姐,莫要生气嘛,我刚才是跟你闹着玩呢,不是怕你担心我会死嘛。”图安歌伸手去扯了扯北南南的衣袖说道。
“哼,别碰我。”北南南说完便冲她甩了甩手。
“哎吆,好疼啊。”只见图安歌她突然托着自己的右臂表情痛苦说道。
“你,你怎么了?没事吧?你不是说你死不了么?”北南南赶忙靠过去扶着她说道。
“死是死不了,可是疼也是真的啊。”她靠在北南南的肩上露出一丝窃笑说道。
“谁让你不老实,忍一忍吧,一会就到两仪楼了。”北南南难的这么好声好气的说道。
“嗯,知道了堂小姐。”图安歌一笑说道。
马车穿过人声鼎沸的街道,又行驶了一刻钟左右,就到了两仪楼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公子,我们到了。”萧沉站在马车前说道。
此时,马车内。
北逾白和北南南一起盯着那个熟睡的人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喂,你醒醒,该下车了。”北南南试着轻轻的推了推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儿说道。
可是图安歌并没有反应,北南南小心的伸出手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虽说有些微弱,不过倒也还有,这才松了一口气。
“要不,要不堂哥你把她抱下去吧。”两人看了半天,北南南突然开口说道。
这时萧沉站在马车外见里面无人应道,便又,道:“公子,我们到两仪楼了。”
北逾白看了她一眼,顺手掀起马车前的帷裳,往马车下面走去。
站在一侧拿着马鞭的车夫,眼疾手快的立刻接过来将帷裳卷了起来。
“把她扶过来。”北逾白站在车前对北南南说道。
“公子要不我来吧?”萧沉马上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于是赶忙说道。
“无妨。”北逾白接过她,抱进怀里,往两仪楼内走去。
“堂哥,你小心点,别碰到她手臂上的伤口了。”北南南从车上下来跟在后面还不忘小心的提醒道。
北逾白刚一踏入两仪楼,此时正在楼内洒扫的婢子和护卫们见状先是一愣,既而纷纷低下头见礼。
此举也是为了避嫌,莫要冲撞了公子怀中之人。
待北逾白一行人走过,刚刚两个正在门前洒扫的婢子迫不及待的凑到一起小声嘀咕道。
“公子怀里抱着的女子是谁啊?”
“天呐,我们两仪楼莫不是要有女主人了吧?”
而此时的图安歌,渐渐恢复了一些意识,只觉自己好像飘飘然般的悬在空中。
于是她强撑着睁开眼,第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北逾白那一道弧度完美的下颌线。
图安歌又侧目看了一眼周边,这熟悉的一切可不是在两仪楼内嘛。
“快,快放我下来。”图安歌拽了拽北逾白的前襟处说道。
北逾白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此刻已经醒了,于是他便停住脚步,将她从怀里放了下来。
“多谢,公子。不过下次再有我意识不清的这种情况,你莫要屈尊抱我,就让我待在原处好了。”图安歌扔下这么一句听起来不识好歹的话之后,就一溜烟往自己的房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