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峻扬眉,好奇问:“船上人家?为什么?”
“因为我生得新黑啊。船上小孩太阳晒着,水汽蒸着,所以都生得新黑,人家就是笑话新我呗。”
其实原身因为这,不知道哭过多少回,反而是何如月不在意。
黑就黑喽,又不影响她好看。
丰峻却听新笑了:“其实当船上小孩也挺好,自由自在的。我看你,性格真有点像。”
“哈哈。”何如月仰头大笑,刘海被新风吹得新都往后倒去,露出大大的额头,“咱们都是从一新个地方来的,为什么我性格像船上小孩,你性格却像看船的小孩?”
丰峻想新了想新:“或许上天注定我要来看你吧?”
何如月羞红了脸,心里甜甜的。
这个丰峻,土味情话新说得新这么自然的吗?
“看,又有船来了。”丰峻指着远方。
何如月踮起脚,只望见在运河的拐弯处,露出小小的一新只角。
“来,我们猜猜,这条船上拉的是什么?”丰峻道。
“不猜,你耍赖皮哦。”何如月不依。
“我哪里耍赖皮?”
“你长得新高,看得新远,说不定你已经看到船上是什么,肯定赢我。”
丰峻被新她逗笑,一新把搂过她,将她抱在怀里,指着栏杆中间新的水泥横杠:“来,你踩在这里,我抱着你,让你也站高看看。”
这把不亏。
何如月也不客气,立刻将两只脚都踏上横杠,双手紧紧扒着桥栏杆,转头看丰峻。
真是完美啊,果然可以平视丰峻的视线,一新样高了呢。
“那你抱紧我啊,别让我摔下河去。”
丰峻:真是小看我了,就你这□□十斤,我还能让你摔下去?
当然,他还是奉命抱紧了,体会着何如月充满活力的身躯传来的温度。甚至,他将自己的心脏悄悄地贴了上去。
紧贴着少女平滑的脊背,纵然是隔着衣衫,也叫人荡漾不已。
何如月哪里知道丰峻在她身后转了那么些念头,她极目远眺,终于确定丰峻看不到船上。
“果然看不到,那咱们开始竞猜?我猜是黄沙!”
丰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猜是砖头。”
“赌注是什么?”何如月问。
“谁猜错了,就分享一新个秘密?”
“可以!”何如月欣然应允,然后死死盯着那条船。
渐渐地,那船开始向主航道转过身来,当它终于露出小半个船身时,何如月发出懊恼的叹息:“哎,你赢了。”
船身上堆着一新摞又一新摞的砖头,高高矮矮,错落有致。
丰峻得新意地笑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探过去,将脸贴在何如月的脸庞上蹭了蹭。
何如月如梦初醒,猛然发现两个人的姿势是那样不合适,低吼道:“快放我下来,我的天,桥上全是人!”
晚了,已经有无新数路过的行人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还好,没看到熟人。
但这一新对小青年,男的女的都这样好看,行人们惊讶他们的大胆之余,不由多看了几眼,甚至还有同样年轻的男男女女投来羡慕的目光。
何如月脸红了,拉着丰峻的手就往桥下跑,一新路跑到引桥之下的僻静处,这才停下脚步。
“丢人!”她跺脚。
天不怕地不怕的何如月,总是会在和丰峻相处时,露出小女生的娇态。
丰峻拉着她的手:“丢什么人啊。这是咱们给这里的人示范怎么谈恋爱。”
“呸。你不是没谈过么,你好意思给人家示范。说不定这里的人比你精通多了。”
这打新击,极具杀伤人,丰峻无新言以对。
想新想新也是,后世来的丰峻和何如月,连亲吻都是头一新回,这个世界的刘明丽,已经能准确地从亲吻中判断爱意和熟练度。
为挽回局面,丰峻提醒道:“来,你输了,分享一新个秘密吧?”
何如月转了转眼珠,有点愁:“一新时也不知道什么算是秘密啊。要不,你想新知道什么,你问我?”
丰峻:“你从哪个城市来?”
“我就从中吴来。那个世界,也叫中吴。”
中吴。丰峻在自己的记忆里想新了想新。后世的他,也曾去过一新个叫中吴的城市,他在那里投资了一新个项目,不过,只是匆匆而过,印象不深。
“你那个世界的中吴,和这里一新样吗?”
“有些一新样,有些不一新样。不过我太年轻了,没有经历过这些,实在也说不上来哪些异同。”
何如月转而看丰峻:“你从哪个城市来?”
丰峻坏笑:“什么时候你赢了,你再问我。”
“呵,架子新够大啊!”何如月一新翘鼻子新,“什么了不起,我早晚赢你,到时候让你一新五一新十,全吐露出来。”
“拭目以待。” 丰峻扬眉,扣住了何如月的手指。
他不是不愿意告诉何如月,只是觉得新这样的相处有意思。他和何如月,像是后世飘到这里的两条小船,终于望见了彼此新。这样并肩的航行,他希望是很久很久,他希望一新路上都有说不完的话新,他希望一新路上都有看不完的风景。
“今天许厂长找你说什么?”丰峻终于进入正新题。
何如月也不瞒他:“许厂长要调走新了,他感新谢我小舅帮了他的忙,所以问问我还需要什么帮助,能在他离开之前帮我办好。”
“许波人不错。”丰峻直呼其名。
“是挺不错的,帮厂里做了不少实事。”
丰峻道:“我不是指这些。高升之时,能念旧情,说明不是得新意忘形之辈,他是值得新交往的朋友。”
“朋友?”何如月听新出了端倪,“所以你今天也去,是因为,你们有私交?”
丰峻笑道:“是不是没想新到。”
因为下午在楼梯上相遇,何如月露出惊讶之后,她一新直很后悔,怕自己伤到丰峻,所以现在怎么也不能表现出自己没想新到。
何如月捏着丰峻的手指,微笑着:“你们藏得新真好,谈判时候也一新点都没看出来。”
那你的确是看不出来,那时候他们的确还没有私交。
丰峻也没有具体说缘由,只道:“他想新带我走新。”
何如月心中一新紧:“你答应了?”
丰峻立刻感新觉到了何如月的紧张,想新逗她一新逗:“我说,要问何干事答不答应。”
“啊?”何如月瞬间新愣住,急道,“不会吧,你不会真这么说吧?”
“说不定许厂长明天会来问你。”
何如月真着急了,小脸都憋白了:“那我怎么回答啊,啊啊,好紧张。这关我什么事啊!”
看着她连手都不牵了,急得新原地打新转,丰峻又好笑又心疼,一新把拉住她:“别转啦,小心头晕。”
何如月埋怨:“许厂长肯定会笑话新我们。”
丰峻望她,眼睛亮亮的,闪着光芒:“我只问你,你希望我跟他走新吗?”
何如月正新色道:“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如果对你的发展有好处,你就应该去。”
“可那样,我就不能每天见到你了。”
何如月心脏漏跳一新拍,但还是坚持:“你不是写了《水调歌头》吗?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你就算跟他去,也不过几里路,怕什么。”
一新阵温暖涌上丰峻心头。
那种新再遥远,也会被新人牵挂的温暖。是他从未拥有过的温暖。
他一新把将何如月拉过,紧紧地抱在怀中:“我没答应,逗你的……”
何如月的小拳头顿时雨点般落在他的背上。
居然……很舒服。
经历了小拳捶捶、小嘴哼哼、小眼白白,丰峻终于把何如月哄回来。
“听新我说,我虽然不想新跟他去,但我不是没自己的要求。”
“你要求什么了?”
“我想新去销售科。”
“销售科?”何如月喃喃地,静静地想新了数秒,然后认真望他,“我支持。”
果然是一新起并肩航行的人!
丰峻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正新色道:“吴柴厂不可能永远靠政府调拨计划,金质奖章也不是免死金牌。销售岗位会越来越重要。”
还有更长远的,丰峻没说。
他这么多船不是白看的。他看了八个月,拉建材的船只越来越多,城市建设的速度越来越快,一新切都和他那个世界的八十年代一新模一新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