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替我治疗,杀死另一个我吧。”我最是真诚不过地说出魔鬼的低语。
汉尼拔医生果然不负他的优秀医生名头。
我如愿以偿地在汉尼拔医生的帮助下,成功将对方解决掉,尽管略微存在丁点后遗症。
“不要忽视啊。”汉尼拔医生不同于我对后遗症的熟视无睹,相反,他总觉得里面大有文章。
汉尼拔医生见我久久沉默地陷入自己思绪中,他晃了晃手,夺回我的注意力,“看样子,他还在纠缠着你?”
“不。”我出乎对方意料地给出否定的答案。
“他是切切实实地死了。”为此我花费过无数精力反复确认。
一提及有关对方的话题,我浑身充满着不自在的抗拒感。
我决定起身退出本次的复诊。
汉尼拔医生拿我没辙地叹口气,揉起他的鼻梁,以此来放松他的心情。他不忘嘱咐我下次心情好再来复诊。
我自动忽略对方的温馨提示,迈出门口的第一步,还是转身告知汉尼拔医生,“避开太宰治。”
“他的屏蔽系异能可以销毁米莎的存在。”
汉尼拔医生停住抚摸米莎柔软头发的举动,他冷静沉着地表示他会避开的。
“米莎还能有机会长大吗?”汉尼拔医生轻得不可再轻地询问着,他的语气听起来是与他向来从容的姿态截然相反的颤抖。
“只要…我想。”我给出模棱两可的答复,依旧燃起汉尼拔医生眼中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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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换成第三人称视角——
“医生,我儿子的病情怎么样?能治好吗?”向来自持冷静的优雅贵妇李夫人,花容失色地焦心二连问。
汉尼拔先是安抚李夫人的情绪,给出并不友好的答复,“病人的第二人格很狡猾,擅长伪装…”
“如若不是他那次…问我妈妈为什么只疼哥哥,不疼他,我也察觉不了。”李夫人无力地垂下手,“我还高兴着他对苦手的家业越来越得心应手时…”
“我欣慰着我的孩子终于能成为合格的继承人。”
“为什么会这样…医生?”李夫人神情无助地捂住脸,流露出难得的脆弱姿态。
李夫人的外露情绪来得快消失得更快,她恢复自如地情真意切恳请汉尼拔,尽可能地把第二人格销毁。
“也许会有后遗症。”汉尼拔神情凝重地斟酌着给出答案。比起棘手地销毁第二人格,汉尼拔更倾向于将第二人格融合进来的方案,奈何病人家属…
“拜托你了,医生。”
“李女士不再去看看他吗?”汉尼拔叫停李夫人,后者顿住脚步,“不必了。现在的他不是我的孩子。”
“等他好了,我再来。”
镜头转至空荡荡的病房。
“医生,她是不是来了又走了?”安静地翻看着书籍的少年头也不抬地问道。
“她对我可真狠心啊。”
“都是她的孩子,只一味地偏心哥哥。”少年抬起头来,与汉尼拔四目相对,黑沉沉的珠子般眼眸深邃有光。
少年白皙的面颊上流露出最是天真烂漫不过的笑意,“医生,请帮帮我。”
“帮我把亲爱的另一个我,给杀掉吧?不需要医生出手,只需要医生小小地助我一臂之力。”
少年抛出诱饵,“我的能力,你知道的。”
拥有着特殊能力的第二人格,拨动着汉尼拔的心弦。
少年继续娓娓道来,“难道医生没有特别想得到的东西吗?哪怕死去的…我也能还你一活生生的…”
“只要我想。”少年笑得纯粹,他的眉眼间爬上无法言喻的怪异愉快之情。
“我的能力——梦想成真。”
“只要我所想的,即可成真。”
少年乖巧地小幅度抬头,“医生,会同意的吧?”
“不说话,就默认医生同意了哦。”少年自说自话地恢复安静,再次低头沉溺于书籍的世界里。
第47章 港口Mafia底层白濑
“患者的第二人格已成功消失…”耳朵灵敏的我听见不同于安静病房里的动静, 是熟悉的汉尼拔医生声线。他正向我名义上的母亲道贺。
我低头抿唇,尽力克制笑出声的冲动动劲。
感谢你呢,我亲爱的母亲。原本打算与我亲爱的兄长大人, 哦,纠正下一时的口误,以这里的称呼叫法,他更应该称为我的身体的主人格。
本准备平安无事、友好相处一辈子的想法被您彻底毁灭。
都是母亲的孩子,怎么能只对我残忍?
说服汉尼拔医生的过程,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轻而易举。尽管我不喜欢散发着与我风格迥异的恶臭气息的汉尼拔医生,但奈何他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一丘之貉,亦或者是狼狈为奸?
似乎都是适合我和汉尼拔医生的词汇呢。
门发出不甚明显的轻微嘎吱声, 打断我的若有所思。
我以着和我素日里毫无差别的笑容对上母亲的脸。她本饱含激动情绪的双眼扫视到我勾起的得逞嘴角弧度时,瞬间以如同小孩子般变脸的速度,直接毫无半点过渡阶段地跳到面无表情。
“你…”母亲的语气颤抖着,越发激起我的恶趣味。
会如愿以偿地揭穿我吗?
姜还是老的辣。母亲收敛起她的复杂厌恶感, 用着比我还要精通的伪装术,装模作样地关心起我的身体状况。
我配合地顺着她的话题,乖巧地接话。
母慈子孝, 加上陪着的不自觉感动欣慰的主治医师。病房里罕见温馨的场景, 简直久违又难得, 好比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既视感呢。
“你会来继续看望我吗?”我的语气充满格外的期待, 眼里忍不住玩味地挑衅。
“当然。”母亲僵硬着点头,她保证只要有空就会来看望我,直至我完全恢复成功,被汉尼拔医生允许出院为止。
我交出满心欢喜的答卷,目送着母亲紧握手袋离去的背影。
“这场戏看得开心吗, 医生?”我询问起既是参演者也是观看者的汉尼拔医生,想得知他的观影感受。
大抵比烂片强一点?
汉尼拔医生宛如对待孩子的态度来敷衍我,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挺好的。”他话锋一转,关心起我们二人的交易。
我不由得兴致缺失,但是秉着做人有头有尾的原则理念,我将两种选择摆放在汉尼拔医生的面前。
一是,她是空荡荡的,是完美无缺的人偶。但胜在乖巧听话,任由你操纵,没有自己的主见,一辈子只能依赖着你,成为你手中的真正提线木偶。
二则,她会是她的新生,从她死去的瞬间以崭新的姿态复活。缺点很明显呢,她会不受控制,不再属于你。
“那么,你希望的妹妹是?”我慢悠悠地向汉尼拔医生提问。
作为医生多年来的心结,我难免认为他不舍得把他妹妹的从属权交回给妹妹本人。
甘心吗?
“……”汉尼拔医生在短暂的思量中,作出决定,“我选择第二种。”
有些人哪怕披着人皮,依旧不能用人类的思维理解。我似懂非懂,亦或者干脆是懒得分析汉尼拔医生难以捉摸的心思,点头应承下来。
碍于身体重塑的各方面,我拜托汉尼拔医生教我相关知识,以便更好地塑造他妹妹的身体。
只是没想到,我准备尚且不充分时,碰上了天资聪颖的医学生白兰。
作为案发现场目击者的白兰,我多多少少下意识会避开。但是奈何她对我感兴趣。
甚至在我不务正业专研医学领域上,作出舍己为人的贡献。
说不心动是假的。
白兰的魅力在于她的猜不透,也败于她的神秘。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真实写照。
我不明白我身上有什么勾起聪明绝顶的白兰的好奇心。日子姑且得过且过算了。
“亲爱的,你那晚到底在烧什么?”白兰扑倒我的后背,好奇地勾住我的脖子,状似将我锁喉般地问出声。
本来老老实实画画的我,握住铅笔的手冻结成块。
我不动声色地试图将话题岔过去,“什么火?”
“不能因为我路过火灾现场,就说是我放的。”为说服白兰,我特意为她举个例子类比,“你总不能路过银行,就说里面的钱是你的吧?”
万万没想到,真白富美白兰酱来了句,“你怎么能确定我不会有这么多钱?”白兰跳下来,转移阵地地蹦到我的眼前,“为什么就不能是银行的现金存库还没我的小钱钱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