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
“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一个村子里。”
“那你明天能带我去吗？”
“可以是可以……”
见昆沙有几分犹豫，舒桐疑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昆沙说：“那个村子看守很严格的，一般人进不去。”
闻言，舒桐笑了，“这个不用担心，你到时候把我放在村口就行，其他的我自有办法。”
尽管如此，昆沙还是有些担心，“你……”
舒桐回以一个放心的笑容：“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好吧。”
—
第二天一早，舒桐站在昆沙说的小村子外围一阵唏嘘。
瞧着那些身材健硕的威猛汉子，个个手持枪械，守得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她还没走到村子口就被一大汉拦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
“找人。”
“找谁？”
“蒋赫。”
此话一出，大汉笑了，“蒋哥的名号是你叫的？”枪口往舒桐面前一指：“说，你到底是谁？”
“小心走火。”舒桐往旁边挪了一小步，“我真来找你们蒋哥有事，你帮我通报一声就行，就说一个叫舒桐的人找他。”
也许是舒桐有年龄优势，再加上她表现得太人畜无害了，大汉打量她半晌，丢下一句：“你等着！”然后找来一个人看着舒桐，随即快步往里走去。
四下无事，眼下能说话的就只有那个人。
舒桐走到他面前晃了晃，“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不理舒桐，甚至就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嘿，不要这么高冷呗，以后都是同僚，我们交个朋友啊。”
舒桐手伸到半空中，那人依旧不理。
之后舒桐又说了一大串，那人就杵在原地，像根木头一样。渐渐地，她也没了再逗他的兴致，嘟囔了一声：“今天的你爱搭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哼。”然后走开了。
过了约有十多分钟，之前那个回去报信的人回来了，舒桐明显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变得不一样了。虽谈不上和颜悦色，但好歹不是之前的横眉冷对了。
“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找蒋哥。”
那人说完，掉头就走。
“好嘞。”
舒桐乐呵呵地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回头，刚看着她的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
舒桐想不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被蒋赫留下了，本来她还准备了个计划B的，都还没用，目的就达到了。
来小村子的第四天，舒桐认识的人除了顾凛骁，其余的人一次也没见过，都是些生面孔。
说起来，当舒桐知道顾凛骁也在这里的时候，着实惊讶了一番。
不过顾凛骁的反应比她更大。
他刚回来，见到舒桐后两人说了不到十句话，他就去找了蒋赫。
蒋赫见他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来找自己，就猜到了他的来意。
果不其然，顾凛骁张嘴就问：“蒋哥，你为什么同意将舒桐留在这里，你明知道这里并不适合她。”
“你慌什么？”蒋赫睨他一眼，气定神闲地说道：“因为她给了我一个我无法拒绝的理由。”
顾凛骁追问：“什么理由？”
下一秒，他便落入了一双冷眸里，顾凛骁惊觉自己逾越了，低头道歉：“对不起蒋哥，我、我就是太着急了。”
蒋赫扔掉手中的烟，走到顾凛骁的面前，缓缓吐出一句话：“你凭什么认为她不适合这里？我怎么觉得她可能比你还要适合呢。”
顾凛骁顿时哑口无言。
他们都知道舒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某个方面来说，蒋赫说的没错。
蒋赫靠坐在椅子里，又重新点燃一支烟，只不过他这次没抽，只是捏在手中把玩着，思绪随着寥寥升起的烟渐渐回溯。
舒桐来找他那天，蒋赫也很是不解，不明白他跑这么远来找自己干什么。由于常年的摸爬滚打，蒋赫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直觉告诉他舒桐的目的没那么简单，但看在洪敏的面子上，他还是决定见她一面。
舒桐比他想的还要直接，一上来就挑明了自己的目的。这让她看起来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但蒋赫却不得不信。
因为他在舒桐身上找不到丁点的毛病。
可就是这完美至极的理由让蒋赫心里总哽着，很不舒服。
蒋赫问她：“为什么找我？怎么不找你那个哥哥？”
舒桐说：“我现在不相信警察。”
“哦？”蒋赫饶有趣味地看着她，“那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小敏……”
不等舒桐说完，蒋赫眸中冷光骤起。
舒桐敢肯定，要是她接下来的话稍有不慎，那么下一秒对准自己的可就不仅仅是蒋赫极具威慑力的眼神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生平最厌恶别人威胁我。”
“我知道，我并没有威胁你的意思。”舒桐说，“请你听我说完。”
蒋赫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那你接着说。”
舒桐在心里斟酌了一下措词，“因为，我能给你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她故意顿了顿，“包括人。”
寒光扎起，眨眼间蒋赫就站在了舒桐的面前，一柄短刀架在她脖子上，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偷听了那天的讲话？”
舒桐表面依旧淡定，可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都快到嗓子眼儿了。
“不，我猜的。”她否认道，“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不过，你现在的表现恰好证明了我的猜测。”
眉峰一挑，蒋赫收回舒桐脖子上的刀，刀落在桌上的声音跟舒桐心落地的声音产生了共鸣。
“说说看，你还有什么猜测。”
舒桐说：“你喜欢小敏对吧。”
蒋赫的眼里的惊讶转瞬即逝，他没想到自己埋藏在心底的秘密这么容易就被舒桐察觉了，而且她还说得如此轻巧。
他耐着性子等舒桐的下文，“接着说。”
“按照一般的套路来说，洪爷是不可能轻易将女儿交给你的，这种情况下通常会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他棒打鸳鸯，为小敏选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当然这样做存在一定的风险，因为他极有可能会失去自己最宝贝女儿。”
“另一种呢？”
“另一种就是答应让你们在一起，不过前提是你能让他满意。”
说话的时候，舒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蒋赫的变化。
半晌过后，蒋赫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说道：“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聪明得无法让人小看。”
舒桐面露欣喜：“这么说，你是答应留下我了？”
蒋赫深深看她一眼，轻笑道：“不要高兴得太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之后你的想法没变，我就答应你。”说罢，他从外面叫了一声，“阿生，进来。”
门应声而开，很快便进来一个高瘦的小伙子。
“蒋哥，什么事？”
“你带她去住的地方。”
“是。”
舒桐细细打量着这个名叫阿生的人，听口音，应该不是中国人。
他经过舒桐旁边时对她说：“跟我走。”都不带停留一下的，也不管舒桐有没有跟上。
走到门口，身后蒋赫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心提醒一句，人太聪明了并不好。”
舒桐嘴角一勾，“我会用实际来证明你今天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聪明不聪明的，还得看对象不是？
思绪回笼，蒋赫看向杵在那里不说话的顾凛骁，神情有几分不悦。
“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是记住，要想成事，你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顾凛骁闷声道：“我知道，多谢蒋哥提醒。”
蒋赫嗯了声，换了一个话题，“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
“告诉他们，先按兵不动，等我通知。”
“知道了。”
“下去吧。”
“是。”
兼职
付东流的办事效率，舒桐从不怀疑。
那天过后，这才不到两天，他那边就有了消息，通知舒桐下周一去上班。
付东流帮她找的，是一家餐厅，在东城区，有钱人的消费地带。在那里，就只是一道看起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素菜，起步价都是三位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