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点，李昊似懂非懂。
唐霄瀚瞟了眼前排的交头接耳的两人，接着道：“好不容易放个假，人小两口不得去约个会啊。”
李昊顿悟：“对哦，忘了这茬了！”身体微微向旁边倾斜，右手随意搭在唐霄瀚肩上，呵呵一笑：“还好你提醒我，不愧是我的好哥们儿。”
唐霄瀚一脸嫌弃，想起舒桐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怼道：“把手拿开，我妈不让我跟傻子玩儿。”
李昊立马捶胸顿足道：“……唐唐，你变了。”
唐霄瀚敷衍道：“哦，你才知道啊。”
李昊：“……”
剧本不是这么演的。
一边儿，舒桐免费看了一出好戏，得出一个结论：李昊上辈子一定是个戏精。
准确的说，对于舒桐不出去玩的原因，唐霄瀚只说对了一半。还有一半则是单纯因为舒桐懒的。
她懒得到处跑，放假这几天她只想好好呆在家里，哪儿都不想去。
可惜，事与愿违。
国庆第一天在家宅了一整天，第二天舒桐原本和江褚一起约好了的，结果临时接到了付东流的电话，得知他出任务回来，有事情要跟她说，便临时把约会地点改在了拳馆。
江褚对此不甚在意。
只要有舒桐在的地方，即使是在家里宅着陪她追剧，他也乐意将就她。
翌日，舒桐九点左右就到了拳馆，比与付东流约定好了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
付东流来得更早，舒桐看见他时，他正在擂台上和张哥对擂，酣畅淋漓。
一轮结束，台上的两人这才注意到舒桐的存在，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没过一会儿就又开始新的一轮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舒桐也不催促他们尽快结束，搬来一个小凳子，就在台下充当起观众来。
擂打结束，付东流去盥洗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才去找舒桐说事情。
他出任务期间，一直在托人查舒桐先前所说的那家餐馆的后台，顺着舒桐说的那条线查下去，果真查出了一点东西出来。
昨日，付东流接到电话后，转头就找了舒桐，之后就有了今日这次见面。
“查到什么了？”
舒桐把一杯水递给付东流，也不跟他绕弯子，直切主题，开门见山问道。
“怎么你比我还着急。”付东流笑着，一口气干完了满杯水，没由来的说了一句：“是我们想的太简单了。”
舒桐面露不解，“什么？”
“我的意思是，那个餐馆，包括赵梦洁，可能都不是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餐馆背后，不止有洪枭一方。”付东流想起昨天收到的那通电话，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据我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他们牵涉到的不仅仅是金钱，可能还有其他的交易。”
舒桐听完，表情有些惊讶，她大抵也没想到上一世被她忽略掉的一个小小餐馆背后牵扯出的竟如此盘根错节。
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付东流的反应很大，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身边会藏有如此深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媳妇儿的好友！这感觉就跟睡觉的时候抱着一个□□差不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了，然后殃及自己。
可这又如何，她以前枪林弹雨刀尖舔血的日子过惯了，越是有挑战性的事情，她就越感兴趣。
“有什么发现吗？”
付东流摇了摇头，遗憾道：“什么有用的都没查到，洪枭的防备心太重，我们这边稍有行动，他那边立马就会发现。”
之前有好几次出任务，明明眼看着就快要成功了，到最后却还是以失败收尾，让他们所有人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甚至白白牺牲了好几个战友。
谈及这些，付东流也发现了不对劲，倏地回想起几个月前舒桐提醒自己的那番话，疑心再起。
对于付东流的这番话，并没有引起舒桐太多的诧异。面对像洪枭这类心思深沉强大对手，本就难以应付，若再有人与他里应外合，除非他故意的，否则就以付东流这样势单力薄地去查，确实难以抓住他的把柄。
不过，舒桐素来相信一只老鼠坏一锅汤这一说法。
重要之事，洪枭不可能全部交由一个人去做，以她的了解，洪枭一定会分成不同的时间段或让不同的人负责。这样不仅可以掩人耳目，还可以极大地提高办事效率和成功率，而纵观南城，抛开赵梦洁这一处支线之外，除了老马，舒桐再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舒桐说：“一个切入点不成，那就两条线一起。”
只要从一个点出发的两条直线，就会有交点，后面不行，那就从头入手。
“你的意思是把老马和赵梦洁这两条线连在一起？”
舒桐点头，“既然赵梦洁那里行不通，那不如我们就换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既然他们两个都在帮洪枭办事，那他们就总会有接头的时候。”
见她说得如此肯定，付东流用打量地眼神看着舒桐，有点搞不懂她。
大多数的时候，舒桐在他面前都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她说出的那些不符合年龄段的话，以及那些本该在她这个年纪没有的沉稳和睿智，还有那双仿佛能洞穿迷局的眼睛，让付东流生出一种舒桐就是所有事情背后的推手，以局外人的身份洞穿一切。
换句话说，若他们现在面对的是一盘围棋，那舒桐是掌控全局的棋手，而包括付东流在内的所与人与事都是她的棋子。
可有些时候，舒桐表现出来的又是正值青春期女生们都有的那种性格。
——难以捉摸。
说到老马的时候，付东流明显察觉到了舒桐眼神里的波动。
他们之间的恩怨，他是知道的。他原以为舒桐那时候会毫不犹豫地去找老马，结果她却没有。
不得不说，他还挺佩服舒桐这股子气性的，憋得住。
情敌见面
临近十点，舒桐没有等来江褚，倒是碰到了数月未见的顾凛骁。
彼时，舒桐刚和付东流谈完事出来，就看见他在擂台上跟人对打，刚想假装没看见一走了之，谁知顾凛骁还是发现了她。
像是洞察了舒桐的心思，当即他就暂停了擂打，在舒桐经过擂台时一个翻身从上面跳下来，恰好就站在她面前截住了去路。
这下，舒桐再也不能装作没看见了。
一股浓郁的荷尔蒙信息扑面而来，舒桐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小步与他拉开距离，“你怎么在这儿？”
“来找你啊。”顾凛骁将拳套解下，转身就扔给刚才与他对打的那个人，“兄弟，帮我放一下，8号柜，没锁，谢了。”
对方答应得很爽快，没多会儿就消失在拐角处。
舒桐看着他，“找我？找我干什么？”
顾凛骁手上喝水的动作一顿，想起那天听手下兄弟说的事儿，突然就沉默了。
见他不说话，舒桐又问：“到底什么事，你不说我就走了啊。”
她还要去找江褚呢，没空跟他在这儿打哑谜猜心思。
顾凛骁还是沉默着，舒桐见状，抬脚就打算离开，不想下一秒却被身后的人抓住。
舒桐回头，看了看他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双手，神情颇有些不悦，用眼神示意他放开。
顾凛骁恍若未闻，犹豫着开口：“我听说你和宋子续他哥在一起了？”
舒桐有些讶异，不过不用问，她知道肯定是谁说的。
有好几次她和江褚一起出去的时候，碰见过顾凛骁的兄弟，那时候她没有避讳，现在她同样不会否认。
“是，我们在一起了。”
在感情上，舒桐不喜欢拖泥带水的藕断丝连。与其纠缠不清，还不如趁早说清楚，快刀斩乱麻，以防今后节外生枝。在舒桐心里，她比谁都清楚顾凛骁的想法，更明白自己只是把他当做一般的朋友，所以对于某些不太切实际的事情，她只能让他长痛不如短痛了。
到底是顾凛骁太小看舒桐对他的影响了，从她口中得到的确认答案远比从兄弟口中听到的小道消息要令他难以接受得多。
方才见到舒桐的喜悦瞬间被失落取代，眸子也像膜上了一层灰色，顾凛骁定在原地，神情落寞。他缓缓将手收回来，不死心般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能是我？
如果要将就先来后到，也是我先遇到你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