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想起这件事松君就忍不住难过。
此时西部战场上,中洲的超凡力量与西洲的超凡力量在辽阔的天空下碰撞,西洲大陆的智慧生物大多长得怪模怪样,颜色各异的头发,白色或黧黑的肌肤,纤细型或魁梧型的物种,头上长角、背上长翅膀、手指长弯钩一样的指甲、类人形却长带兽类特征的脑袋……种类繁多的,在中洲的本土生物看来,真是各种各样的奇怪。
长得纤细高挑金发碧眼像个美人却背生三对白色羽翼的生物与松君在高空中硬碰硬一招,被松君的木系法术抽飞几十丈远,扑腾着翅膀稳住身形,举着光剑又杀过去。
另一个长翅膀的同类生物在几百丈之外的天空与一个黑衣的剑修对打,十几招、还是几十招?金发六翼的异族被黑衣剑修斩落剑下,没有鲜血与尸体掉落,异族直接化作金色的光破碎消失了。
剑修持剑飞向天空的另一处,夺下了一位同道的对手。
被抢了对手的修士一个法术正捏在手里,没来得及放,对手没了。他跳脚对剑修大骂:“竖子!净盯着我一个人欺负算什么好汉!你本事大去抢他们的呀!”
剑修声音如剑鸣般清越,穿过战场的杂音进入远处的修士耳中,“你离我最近。”
“你!”修法术的修士被气了个仰倒,恨不能来个同类相残。
天空打得热闹。
地面上也不平静。
黧黑肤色,体型魁梧的异族是地面进攻的主力,举着重锤一击之下就能锤裂大地,缺点是体格限制了他们的速度,修士的速度比他们快,他们就打不到人。
但是异族们懂得配合。
五花八门的种族可以沟通,相互配合,而修士们听不懂异族的话,往往一个人进入战场,就被七八个十来个形状各异的异族围起来,然后就是一场一对多的搏杀。
修士们主要拦截实力强大的领头者异族,数量庞大的军队基层会被人类的热武器阻挡,战场上“突突突”的枪声与轰鸣的炮声交织成宏大的交响乐,倾泻的火力密不透风,投入敌群中的炮弹炸飞焦土与残肢,硝烟伴随着鲜血在战场上弥漫。这是最野蛮最恐怖的场景。
侵略者源源不绝,不是每天都会发起冲击,但是每一次冲击,必然是全力以赴,死多少同袍都在所不惜。
这是一群疯子一样的侵略者。
可是夏国这边,对这几年来战损的将士数量已经心疼的受不住了。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打了五六年的仗,夏国有多少战死的士兵、多少战死的军官,全都记录在名册上。
这场战争里,夏国已经死了不少人了。
而战争距离结束,眼看着还遥遥无期。
“阿嚏!”
雪地里,封小初小朋友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还想继续跟小朋友们一块儿疯玩。
云喜腿长,几步迈过来揪住他的帽子,“行了啊,玩了一个多小时了,该回去写作业了。”
封小初小朋友使劲儿往前冲,双脚只能在原地踏步,“啊啊啊——我不嘛不嘛,我想再玩儿一会儿。”
云喜一只手提起他,拎着往屋里走。
“呜呜呜……姐姐你对我一点都不温柔。”封小初小朋友假哭,在空中蹬着腿,一副不听话的熊孩子模样。
对于这个小弟弟,云喜是真的挺不耐烦。小的时候还好,乖起来很可爱,年纪越来越大以后就越来越顽皮。
云喜拎着他回到屋里,把他往壁炉面前一放,说:“在这坐着。不听话跑出去要是感冒了,就送你去诊所打屁股针。”
“我不要!”封小初小朋友立刻伸手捂屁股,眼睛都瞪圆了,看云喜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欺负小孩子的坏蛋。
云喜说:“那你别感冒。”
封小初小朋友鼓着脸,很不开心的瞪着她,不说话。
这里是封小初小朋友的爷爷奶奶家,跟他年纪相差很大的堂哥们都不爱带他玩,云喜是不得不带他,否则早就把他丢下了。
这孩子天性活泼过头,皮得很,也只有他爸爸妈妈才制得住他。可他爸爸妈妈现在都不在身边。
云喜为这小屁孩真的是经常头痛。
她往旁边椅子一坐,盯着封小初烤火,摆明了不会让他继续跑外面玩。
封爷爷封奶奶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每天中午都要午睡。此时屋里除了壁炉前的一大一小,其他人都不在,封小初小朋友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姐姐的限制的,瘪着嘴,不开心的伸出手烤火。
安静了一会儿。
封小初小朋友耐不住了,就想出去玩,拿小眼神一眼一眼的瞥云喜,嘟嘟囔囔道:“你这个姐姐真坏。别人家的姐姐都不管他玩多久的,别人家的姐姐还会陪弟弟玩,你就不陪我玩,你还不准我出去找别人玩。坏姐姐。臭姐姐。我不喜欢你了。”
云喜掀起眼皮瞥他一眼,说:“你六岁,你以为我也跟你的同龄小朋友的姐姐一样十来岁吗?你不喜欢我,你以为我很喜欢你啊?”
封小初小朋友愤愤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烤火。
没过一会儿,小屁孩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往地上掉。
云喜头疼,“你又哭什么?”
小孩儿抹着眼泪,抽泣的说:“你、你、你不喜欢我。你不想要我做你弟弟。你、呜呜呜……你你想要别人做你弟弟。”
云喜扶着头,真的是拿这小屁孩没办法。
想想她最初的初衷,是想着可以玩小孩儿,可不是被小孩玩啊!
这小屁孩真的是生来折磨她的。
云喜耐住性子,跟他讲道理,“不是你最先说不喜欢我的吗?凭什么我不可以反击你了?我随便说句话你就哭,你再哭,我真的不喜欢你了。”
“那、那、那你喜欢我吗?只想要我做你弟弟吗?”哭包小朋友抽抽噎噎的问。
云喜:“是的。所以,你还哭?我不喜欢爱哭的小朋友的。”
“呜……”封小初小朋友乱七八糟的抹干眼泪,努力遏制住哭声,“我、我不哭了。”
“啧。”云喜去拿来纸巾,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泪痕,顺便擦擦鼻子,把流下来的鼻涕擦掉。
真是的。云喜发誓,她从来没有像对待封小初小朋友这样耐心的、温柔的对待过别的小朋友。他是第一个。
想当初夏阳可比他乖多了。
同样是弟弟,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封小初小朋友被擦干净脸,就扑进云喜怀里。小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难怪有句俗语把六月的天形容成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封小初小朋友跟云喜腻歪道:“你真的最喜欢我吗?”
“嗯嗯嗯,喜欢喜欢。”云喜敷衍的应他,手上使力把纸巾扔进两米外的垃圾桶里,正中。
封小初小朋友把脸埋在她怀里,软乎乎的说:“姐姐,我也最喜欢你了。”
“好好好。那你快点听我的话去烤火,你的手现在还是凉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感冒了,我真的会送你去打屁股针。”云喜把他拎出来放到椅子上,故意摆出严肃的神情。
封小初小朋友不想打屁股针,蔫蔫的答应下来,“好吧……那我不出去玩了。”
云喜摸摸他的头,缓和下神情表示:“乖~”
啧。这小孩乖的时候其实挺可爱。然而……他并不是所有时候都这么乖。
这就让人又爱又恨了。
云喜是带封小初去过云外公云外婆家过年,再到封爷爷封奶奶家来的。
因为要把封小初交托给他的大伯,这小孩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都在外地工作或学习,没有人可以照顾他,只能托付给大伯照顾,过完年了大伯直接带他回家,会给他办理转学手续,到另一座城市上学生活。
没有办法。
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他的父母也不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说个不好的……万一在前线为国捐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未来的一切都是渺茫的,没有人能未卜先知。
过完年,云喜独自踏上回南京的路程。
她的大兔叽们在云外公云外婆家里,她没有把他们带到封家去,主要是要把他们和封小初小朋友隔开距离。
嗯……因为大兔叽太可爱,因为封小初个熊孩子手欠。不把两方隔开,云喜怕他们打起来。
(想象一下这种画面:封小初被大兔叽一脑袋撞倒,两只大兔叽把他压在屁股下面,可怜的封小初小朋友人小力微摆脱不了,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哇哇大哭……所以云喜其实是在为他考虑。呐,这小孩大部分时候是挺讨人嫌的,但是,这不是亲弟弟嘛。云喜还是很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