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部落也很大,占据一片广阔的平地盖了房子,清晨部落的勇士们结伴出门狩猎,留守部落的只有两三百人。
云喜的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她要赶快找到目标邪神,到时间还没找到,她就只能放弃这次出来的目的。
想一想,云喜难免不爽。
千里迢迢赶过来,她一定要一个结果。
云喜跟踪出部落捕猎的队伍,三百多个土著人族分成四队,向不同的方向而去,云喜选了其中一队,跟在后面,找到机会抓了一个离队伍有点距离的勇士。
勇士被她扔到地上,惊恐的看到她一刀斩出雪亮的刀光,横飞出去斩断了七八棵树。
云喜用刀锋对着这位勇士,说:“我有一些问题需要你来回答,如果回答的让我不满意,我就杀了你。”
语言有些不同,但是云喜的动作,这位土著人族的勇士是可以看懂的。
他结结巴巴的回云喜的话,大部分云喜都没听明白。这口音与她在丛林西部听到的土著人族的口音又有些不同。
她猜测中都大学教的西洲大陆通用语恐怕是跟地精学的。她跟地精交流就没有过沟通不良的问题。
云喜用刀尖,在地上画了一张鬼脸,问他:“这个‘神’在哪里?”
这位勇士看了一会儿地上的鬼脸,脸上露出了‘我知道这个’的表情。他叽里呱啦比手划脚的和云喜沟通了一番,用了一会儿才理解云喜的问题,明白后,他从地上爬起来,做出要给云喜带路的样子。
云喜跟着他走,也没有完全不防备他,感知放开,时刻注意着周围。
但是这位土著人族没有欺骗她,真的把她带到了一个部落的附近,表示:这个大部落信仰的,就是那位‘鬼脸’神。
云喜观察一阵周围的树木,放走了给她带路的这位土著。
她已经看到了,这周围的树干上面,都有一张仿佛是从树木里面长出来的鬼脸。
□□点钟的阳光正热烈,这个大部落中留守的也是两三百个人,云喜悄悄绕过人群,找到部落中的祭坛,常规操作,先把祭坛给废了。
当祭坛被破坏发出巨大的声响后,留守部落的土著人族勇士拿着武器冲了过来。
云喜冷酷无情的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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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23)
血腥。
残肢。
落首。
越来越多的人死在她的刀下。
杀意越盛,而出手越发凌厉,她眼中只能看到围上来的敌人,心中所想唯有一个‘杀’字。杀,杀光眼前的所有人。
鬼脸邪神被召唤出来时,这个部落留守的土著人族已经死掉大半,遍地鲜血,而云喜的眼珠子仿佛被血腥气熏染了似的,渐渐透出微微的红色。
鬼脸邪神从空间裂缝中钻出来,她抬起头望过去,一刹那眼珠子变成猩红,从满地血泊里踏过,举刀直逼邪神而去。
她此时看起来不太像人,竟像个冷戾的恶鬼。
“去死——”
恶鬼咆哮,染上血色的刀光快到邪神来不及完全闪避,头颅连着半边肩膀在血光中与躯体分离,浓郁的黑雾从邪神的伤口中涌出来,仿佛有生命一般,张牙舞爪的扑向云喜。
邪神没死。失去了脑袋和半边肩膀的邪神化成了一团扭动的黑雾,落地的脑袋和肩膀也变成黑雾,被空中的大团黑雾吸回来。
杀了它。
杀了它。
无穷尽的杀意在心中膨胀,无知无觉中,云喜失去了理智。
杀掉它!
日照当空,当云喜在一阵大脑似乎被凌迟般的痛苦中恢复理智的时候,这个部落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眼睛能看到的区域里,除了她自己,一个活着的生物都没有了。
邪神也没有了。
云喜发出一阵惨叫跌倒在地,死死的捂着头,痛的几乎要昏死过去。
她怎么了?
她干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尖锐剧烈的痛苦短短时间将云喜折磨的昏过去又痛醒,醒过来又痛昏过去,她抱着头满地打滚,痛的无法忍住发出凄厉的惨叫。
好痛!
好痛!
好痛!
啊
这是怎么回事?
……
隔着遥远海域的中州大陆,某座远离人间喧嚣的大山深处。
松君突然感到心神不宁。
这很不寻常。恐怕是跟他有紧密联系的人出事了。
而跟他之间有紧密联系的人,如今仅剩下一个。
松君皱着眉拿出徒弟的魂玉一看,登时面色骤变,惊怒交加,“混账!何方邪道敢夺舍我徒儿?!”
松君丝毫不敢耽搁,拿着魂玉施法,隔空给徒弟护持。
道不轻传。法不轻传。
修真者的徒弟可不是能随便收的。
但凡受了传承,便与师门气运相连,从此与师门道统不可分割。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松君默许徒弟为夏国国朝远赴海外执行任务,是想让徒弟了结与夏国之间的因果,可不是让徒弟去送死的。
这年头找个徒弟这么难,这一根独苗苗,可不能有损失啊!
……
云喜受尽折磨,记不得死去活来多少次了,以头撞地恨不得把脑袋撞开八瓣、在满地血浆里打滚、惨叫厉嚎到嗓子沙哑,当剧烈尖锐的痛苦平息下来时,云喜躺在脏污的血地上,头上、脸上、肩颈的皮肤肌肉抽搐着,血浆黏湿的头发凌乱的盖在脸上,喘息声与心跳声清晰可闻。
前后两辈子。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痛苦。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这是怎么了?
云喜的脑袋现在转不动。
她无力的躺着,被血污包围,目光穿过头发的空隙呆滞的望着天空。
好累。
疲倦的想合上眼睛睡一觉。
脑袋还在抽抽的痛。
不想动。
好累……
眼皮慢慢的往下掉,云喜想睡一觉。
仿佛发自灵魂深处的疲倦感,前所未有的疲倦。
不想动。
身体不想动。脑子也转不动。
睡一觉吧……
好困……
好想睡觉……
眼皮慢慢的盖住了眼缝。黑暗沉沉的袭来,带她堕入无知无觉无梦的黑暗中去。
……
三天过去了,云喜没有回来。
第四天、第五天,云喜还没有回来。
营地中,气氛渐渐的焦躁、紧张、不安……绝望。
李斯勤死了。
云喜离开的第五天清晨,例行去帐篷里查看患者状况的战士,发现帐篷里已经没有李斯勤的身影,只有一身空荡荡的衣服,和……衣服里的黑色粉末。
这是让营地里的十四位修真者恐惧与绝望的开始。
第六天、第七天……云喜一直没有回来。
丛林中的野兽虫蛇从来没有少过,他们每天都会遭受到攻击。战士们的热武器再怎么省着用,渐渐的也用完了,他们从热武器冷兵器交替使用变成了只有冷兵器可用,制式的军刀虽然锋利,战士们的身手也是经历过千锤百炼出来的,但是,近身作战,终归是难免伤亡。
尤其是在遇到游荡的魔兽的时候,不讲科学的魔兽只有修真者能够对付,坚固的肉身、强大的力量、迅捷的速度、敏锐的反应……普通人没有抗衡它们的能力。
薛焱疲惫的回到营地。他已经连续两天一夜没有休息,刚刚杀掉来进犯的一只魔兽,这已经是他连续两天内杀掉的第五只魔兽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两天连续有魔兽袭击营地,战士牺牲了三个,还有十来个人受伤。薛焱将修真者分成四队,守在营地的四个角,一旦发现魔兽的踪迹,立刻将魔兽引到远处,绝对不能让魔兽进入到营地里面来。弱小的魔兽一队人就可以解决,可是遇上不那么弱小的,以及相当强大的魔兽,就要其他方位的队伍前去支援。
薛焱接替了云喜的领导者角色,这两天疲于奔命,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过眼了。
一同回到营地的,还有周启恒。
周启恒是个翻译,论修为在十六个修真者中排到十名开外,云喜在的时候他的存在感不高,云喜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周启恒就是队伍中唯一的翻译,每天跟地精对话练习口语水平,同时从地精们嘴里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