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精每天都在装乖(穿书)(48)

“这个要跟我哥哥做成成套的,镶它百八十个鎏金紫玉扣!”

那位姑姑不知是什么审美,听完竖起大拇指也跟着符合:“公主好眼光!”

听着两人之间的交谈,杜遥无语望天。

代入感太强,她已经开始替内侍监的开支感到肉疼了。

难得有个喘气的机会,杜遥借着空当偷偷溜到一边的角落里,企图能够多摸一会儿鱼。

水没喝上两口,孟知宁蹦蹦跳跳地走过来:“杜姐姐,也给我喝口,我累死了。”

杜遥递过手中的茶水,暗自翻了个白眼。

那张小嘴叭叭了一整个上午,半刻都没有消停,你不累谁累?

“你哥哥呢?”杜遥问。

孟知宁灌下一盏清茶,将杯子推回去:“在庆阳殿里量衣服呢,怎么了?”

“没有,”杜遥摇摇头,嘿嘿一笑,“听见他跟我一样受苦,心里平衡多了。”

孟知宁也跟着笑,随口又问:“杜姐姐,我口中发苦,你那糖扇子还有吗?”

杜遥听见她提到这个,心里猛然一紧,想了想反问:“上回那东西……你最后把它弄哪儿了?”

自从上回孟知宁把那假扇子带走后,杜遥就没能有机会再要回来。

倒也不是她不上心,而是一转头孟鸿逸就揪着自己脖子,当着孟和玉的面把自己马甲给扒了。

这一来,真的扇子都被发现了,藏匿假扇子也就完全没有必要了。

更何况,无间道计划失败,她又生自己的气,当着孟和玉的面撒了好一顿泼,两人的关系一度闹得僵硬又诡异,一来二去,也就再没心思去管那把失踪的假扇子了。

“我吃了呀,”孟知宁眨了眨眼睛,说得理所当然,“不过说真的,那扇子跟书里描述得一模一样!”

呵呵。

要不怎么说孟鸿逸恶趣味呢。

杜遥心里冷哼,面上不动声色地又喝了口茶。

“我还拿给哥哥和娘亲尝了尝。”孟知宁继续说。

“噗——!”杜遥一口水没咽下去,尽数喷了出来。

“咳咳咳——你说什么玩意儿?!”杜遥忍住鼻腔灌水的异物感,高声惊叫。

“嗯?”孟知宁不解。

“所以孟和玉知道了?!”

“他问这东西哪儿来的没有?”

“问了。”

“你怎么说的?”

“你给的呀。”

“……”

杜遥听完,一口老血差点儿没把自己憋死。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她下意识轻声嘟囔,不自觉站起身来在屋里乱转起来。

这是她一贯的习惯。

好在脑子灵光,转着转着她就理明白了来龙去脉。

所以说,当时事情败露,孟和玉好心原谅的原因,是知道自己没下毒?

原先还以为他是念在旧情来着,现在反过来想想,倒当真是自己白日做梦了。

想到当时两人激情对骂的场面,杜遥单方面输出,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外露。

反观当时的孟和玉,古井无波,原来是在斟酌她的所作所为,在心里功过相抵,最终才勉强决定饶她一命,再借着晋升太子妃的由头,试探老皇帝的底线。

想明白了事情,杜遥有些生气。

这种自己单方面暴露的感觉让她很不爽,更甚,她苦心接近的孟和玉到了当下,依然用理性反复掂量利弊。

她气自己弱他一成,更气孟和玉心硬得像块石头。

老狐狸!

“杜姐姐,你没生气吧?”孟知宁看她面色有异,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杜遥反应快,回头朝她一笑:“能生什么气。”

孟知宁这回没笑,又垂着眼睛继续说:“先是我哥哥,再是你,你们两人真是轮流着古怪。”

“古怪?”这话叫杜遥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了?”

“杜姐姐别想着诓我,”孟知宁娇嗔哼了一声,“我看得出来,你最近心情不好是不是?”

杜遥微征,转念又笑,似是不经意般说:“知宁,若是你像我一样有如此孤立无援的处境,你也开心不起来。”

她倒是不怕前狼后虎,只是她手上空无一物,无论是对于孟和玉还是孟鸿逸,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这种抗争不能的感觉叫她很是无力。

松了松肩膀,杜遥真正笑起来:“不过别担心,我难过不了几日,更不会给旁人恣意妄为的机会。”

孟知宁皱着眉,满脸不解,又听她说:“那扇子还有,不过这回那东西可不能给你了。”

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

“起来,我们去找你哥哥。”杜遥语气轻快。

孟知宁面有难色:“尚衣监的姑姑还在等着呢。”

“不怕,”杜遥朝她眨眨眼睛,转头望向窗外,“我们偷偷溜出去。”

屋外,冬日的鹅毛雪正大朵大朵地飘下,已经下了好几日。目及之处,尽是厚厚的银白。

“这天适合打雪仗。”杜遥说。

更适合跟孟和玉一起打雪仗。

作者有话要说:不明就里的孟和玉:你疑心怎么这么重?终究是我真情实感错付惹&*%¥#@!!!

虽然扒了杜姑娘的无间道小马甲,但是她还有第二层呀(天真脸

杜·药是假的但是想利用你玩弄你是真的·遥

☆、人间屎壳郎

庆阳殿正院,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两个少女团成小小的两团,正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杜姐姐……”孟知宁略有踟蹰,还是说了出来,“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杜遥蹲在地上,鼻头冻得通红,满心满意地蹲在地上搓雪球:“有什么不好的?等会儿他人一出来,我们就砸他!”

说完,她又将手里捏好的一个雪球摆好,看着堆了满地的雪球,杜遥心情好得不行,她几乎能想到孟和玉被砸得灰头土脸的模样。

满地的雪球,加上一旁几乎一人高的雪人,两人一直从暴雪搓到雪停。

看她兴致勃勃,孟知宁略一沉吟,脑子里无端蹦出个词:

人间屎壳郎。

孟和玉从走廊穿过,远远看见两个少女蹲在地上,身边是个高大的雪人,样式很不一样,看起来……像是个兵马俑,倒还挺像。

他不禁失笑,不等走近,就又听见杜遥忿忿:“我们趁其不备,往他脖子里砸!”

孟和玉步子一顿,略一挑眉。

倒还挺坏。

又听见自己亲妹妹犹豫点头:“好!”

孟和玉:“……”

两个小姑娘兴许是说得过于带劲了,连他走近都没有察觉。

“往哪儿砸?”

他在两人身边停下,居高临下地问。

轻微的,两人脖子稍稍缩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孟知宁僵硬地抬起头,嘴角抽搐着咧了个笑。

“你——”杜遥无端吞咽了一下,“都听见了?”

孟和玉仍然嘴角噙笑:“你觉得呢?”

“那好吧,”杜遥眼梢稍微垂了垂,“那就吃我一招!”

猝不及防,她拿着手里的雪球直直朝孟和玉脖子里砸过去,雪球散开,未融的雪块钻进他的衣领中,杜遥迅速起身,一边持续朝他砸雪球,一边飞速逃跑。

孟和玉没想到她真有这么大胆,眯眯眼睛跟她讲道理,结果话没说出口,就又连着挨了几下,期间,还伴随着孟知宁和杜遥两人肆无忌惮的张狂大笑。

于是,他也不再过多迟疑,抬手解了身上的披风,拿了雪球就朝两人砸去。

冰天雪地里,厚厚的雪地上,三人就在在偌大的庭院里追逐打闹。

微红的耳廓和鼻尖,呼出的热气消散于漫天的银霜白雪里,这一切都使杜遥心中生出些异样感受。

打雪仗,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再体会过这样纯粹又野蛮的快乐了。

眼见杜遥手中的雪球已经砸完,只能两手空空地被孟和玉逼着倒退,直直退回到一颗大树底下,退无可退。

孟和玉倒是淡定得很,连着揪了几回杜遥的后领子,也不怕她跑了,索性看着她将手里剩下的雪球团成一整个。

杜遥背靠大树,看着孟和玉手里越来越大的雪球,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今天怕是要被孟和玉砸死在这棵树前面了。

孟和玉看着手里大得出奇的雪球,显然很满意,轻扯了下嘴角,突然发力,扬手就朝她砸过去。

雪球速度奇快,杜遥根本来不及闪躲,只能下意识微蹲下身子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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