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身形一滞,刺入云作魔君的胸口的青要剑顿了下,稍微一偏,刺歪了来。
虽然没被击中要害,但没入胸口的剑却是真实伤害,云作魔君疼得咬牙。她怒吼:“你以为你留给她的都是些修为低下的魔修吗?我早知你会追我,所以我安排了几位对她很感兴趣的来客隐藏在其中。”
江以宁金珀般的眼眸泛着冷光:“你以为这能扰乱我的心神?”
“谁知道呢?但她当年为了救你出去而宁愿让自己身陷囹圄,虽然最后逃了出去,但九死一生。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离去后,她发生了什么吗?”
握着青要剑柄的指节泛了白。
“她为何后来性情大变?为何跟九魔将之一的月下笛扯上关系……这一切,都是从她救了你后发生的。”云作魔君继续蛊惑她。
江以宁抽出青要剑,鲜血迅速将云作魔君胸口的衣服染红,她稍微运气,魔气很快便将伤口堵住,血也不再流出。
云作魔君正要乘胜追击,好反过来暗算江以宁,在她出手的那一刻,江以宁的剑却不知何时直接贯穿了她的心,锁住了她的元神,只要她妄动,江以宁会毫不犹豫地击碎她的元神。
“你——”她惊恐万分,江以宁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你当我,还是当年的江云?”江以宁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仿佛刚才的动摇都是假象。
“你不怕苏先归出事吗?!”云作魔君道。
江以宁沉默了下,道:“你未免太小瞧她了。”
“不,你只是故作坚定,她绝对不可能从他们的手中逃脱的!”
“你们魔修,向来会蛊惑人心……当年在云作岛的牢中承蒙魔君‘关照’,如今前来‘报答’你。” 江以宁的声音十分平静,但是泛着冷,听起来又似乎带着渗人的笑意。
云作魔君回想起自己曾经为了研究江以宁的资质而对她百般折磨,知道江以宁是找她算账的,心中大惊,正要谈判,却听见苏先归的声音传来:“还好没死。真担心你的性子会直接了结了她,如此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你怎么可能逃出来!”云作魔君震惊地看着以极快的速度跑的苏先归。
不过一袭白衣的苏先归像是从染缸里出来似的,月牙白的衣袍随处可见的刺目的红色污垢。
“我是你爹!”青木绕着她飞,似乎十分担心她的状况。
“我没事,就是为了对付那几个家伙,把我乾坤袋里的法宝灵器都掏空了。”苏先归摆了摆手,除了气色差了点,看起来并无大碍。
她突然捂着胸口,江以宁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却见她痛哭:“我的宝贝全没了,哇,心好痛!”
江以宁:“……”
云作魔君:“……”
当年的苏无名是这个鬼样子的吗?她不是苏无名、苏先归吧?该不会是被哪条缺心少肺的鬼修给夺舍了吧?
“这儿。”江以宁抬手,让她看见无名指上的炁灵宝戒。
苏先归一秒收起难过的神情,哈哈大笑:“果然,我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她跑到江以宁身边,打量云作魔君:“江以宁这人就是太善良了,一般对敌人都很仁慈,往往一招结束他们的性命。这好吗?这不好。所以,行刑什么的,没有比看过满清十大酷刑的我更合适了!”
“你——”
“首先我会将元气诸如你的经脉之中,让它跟魔气相互交融,虽然过程很痛苦,但说不定你会意外获得赤城尊主修习的功法呢!”苏先归微微一笑。
云作魔君瞪大了双眼,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看赤城尊主。
“然后你不是很会蛊惑人心嘛,那我把你的舌头拔掉喂陵鱼,届时杀了你,哪怕你有纳神珠可以复活,可你的身体无法修复,你依旧是哑巴一个!”苏先归越说越起劲,说了不少折磨人的酷刑,江以宁听了都要皱眉。
“你们到底想如何!”云作魔君受不了她了,嘶吼。
江以宁道:“简单,将你所知道的关于邪香的事情一一道来。”
云作魔君本来还想耍诈,但是她的谎言压根逃不过她们。她们算得上是知道真相的,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她们要的就是证据。
云作魔君无法,只好道:“高朗,你们去寻高朗。这些年剖取、出售陵鱼丹之事皆是他负责的。”
“你当岛主的,怎么会将什么都交给他去办?”苏先归疑惑。
“你一个没有半点势力的人又怎会懂这些?等你爬到我这个位子你就会懂了。”云作魔君轻蔑地道。
“阶下囚还敢阶级歧视?!”苏先归哼了哼,转身去找高朗。
高朗只有乾元镜,在苏先归的面前压根就无法抵抗,就这么被她抓了起来。再一番逼供,对方见云作魔君都落到她们的手里了,自己也是奉命将陵鱼丹之事说出来,便如实地将他所知道购买陵鱼丹的人和证据都交了出来。
“我知道当年制作邪香的其实就是陈家家主陈贯仲!”
“用不着你说。”苏先归道。
高朗摇头:“不,我有明光楼孟昶当年与陈贯仲秘密交易的账簿!”
江以宁讶然:“怎会在你手上?”
高朗道:“我与孟昶是旧友,他将给明光楼的陵鱼丹私吞下来之事被我无意中知晓,我没有告发他,他便将他与陈贯仲做的交易告诉了我……在孟昶之事被告发之前,他最后一次来我这儿,便将账簿交给了我,还说,原本一直跟他交易的陈贯仲突然取消了交易,他觉得有些不安,故而特意将账簿交托给我……”
“原来那份找不到的账簿在你这里。”苏先归琢磨,“那跟明光楼真没关系了?”
高朗哪里敢多说什么,江以宁问他:“如今明光楼可曾继续购买陵鱼丹?”
“明光楼买陵鱼丹制作邪香之事,谁人不知呢!”高朗道。
“那你可知道炼药师孤冥?”
“知道,他曾随明光楼的人前来查验陵鱼丹,不过他乔装打扮了,我并未瞧清楚他的模样,只知是个男子,而且身体很是孱弱。”
“如何看出身子孱弱?”
“登岛开始就穿得十分厚,整日闭门不出,还得明光楼之人伺候,不是身子孱弱是什么?”高朗轻蔑道。
苏先归跟江以宁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个孤冥的身份十分可疑。
好歹是查到了一丝线索。她们跟高朗没仇,得到想要的线索之后便放了他。
至于如何处置云作魔君,苏先归倒是挺想杀了她的,可她利用高朗拖延了时间招来了帮手。江以宁只好带着苏先归先行撤离了这里,——反正她杀了云作魔君一次,哪怕她用纳神珠复活,身体和修为也会大大地下降,也够她好受的了!
被追杀着离开了云作岛,苏先归将江以宁带到了她当年被月下笛收留的地方。
天色暗了下来,苏先归拿出一个照明的灵器,将洞穴照的透亮,她道:“这里的环境十分隐蔽,还能隐藏气息,那些人绝对找不到这儿来。”
江以宁看着她忙上忙下,终于等她从身旁经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苏先归看她,乌黑的眼眸映着灵器发出的橙光。
“衣衫脱了。”江以宁道。
作者有话要说:
苏咸龟:戒指戴上,四舍五入就是求婚了啊!
江大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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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坦诚
苏先归坐到江以宁面前, 面带羞涩:“不是说结成道侣才能双修吗?”
江以宁:“……”
她扣着苏先归的脉门,后者疼得龇牙咧嘴:“疼疼疼,我知道错了, 我不该动歪念。”
江以宁松开她:“衣服脱了。”
“不脱行不行, 你像逼良为娼的恶人。”苏先归心情复杂, 好好的万峰雪岭傲霜花、正道之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呢?哪怕她以一本正经的口吻说出这句话, 也掩饰不了这句话带来的暧昧。
“你动手或我动手。”
“不就是洁癖嘛,我自己换一身衣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