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女匪复仇记(3)

作者:wanderkind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那你还开?”

“本将高兴。”

……行吧。

“那要是他们不爽找我茬呢?”

“那正好,给你练练手。”

“……”

将军沉默了一会,见我耷拉着脑袋,补了一句:“大家都知道,这片树林是本将的地盘,没多少人敢作死进来。”

“哦……”

……你刚刚是不是骂我作死了?!

“第二个问题呢?”

“将军,你这么教我功夫,就不怕我学成杀了你?我……是要报仇的。”其实这个问题从功利的角度来说我不该问,我应该趁着他自负的时候稀里糊涂把武功学好了,再伺机而动寻个他放松的时候杀了他。

将军听了我的问题,轻轻一哂:“下一个。”

若是曾经的我,听到这声哂笑,一定会手足并用,扑上去咬他。

但现在的我,经历过生活的痛打,已经能笑看云卷云舒、傻逼装逼了。

我,已然今非昔比。

“哦,好的。”我从善如流:“将军,你晚上过来,能……”我有些犹豫要不要问这个问题。毕竟这个问题一出口,我和他的关系可能就回不去了。

“能什么?”将军问。

我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能、能给我带点夜宵吗?”

我知道我在得寸进尺,但是中军帐中伙食不比别处,万一他是个冤大头呢?

他一点也不像个冤大头。

但错愕地看了我一眼,他答应了。

我爹说过,若是你注定要和老虎拼上一架,咬死它或被它咬死,那么在它头上拔根毛这种事,就无可无不可了。

我爹真有智慧。我要可着劲薅秃了将军这只老虎。

作者有话要说:推一下隔壁新文《喂出一个腹黑丞相》,求求各位小天使们戳一戳~

文案:

【撩汉不自知·逃婚女将军 X 腹黑闷骚宠·追妻小御史(后期丞相)】

孤苦伶仃的小顾怀璧被卖给了公卿苏家,给那病痨小公子苏晏当童养媳。

某日为免责罚,她情急之下,嘴对嘴给他喂了回药……

后来,她翻窗逃了。

一别多年,她已成了个女扮男装的铁血名将。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再无人敢欺惹……好不快活!

可谁成想她回京叙职时,竟被某个小御史给参了本子。

更可恨的是,那厮非但参她,还住到了她隔壁!

听到这狗X御史名唤苏晏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她摩拳擦掌,决定教他重新做人。

然而数日后……

被反“教做人”到心软腿亦软的顾怀璧,面对着那步步紧逼过来的腹黑苏晏时,心中直发虚。

苏晏:“顾将军生得令某觉得有些熟悉。”

怀璧:“我,我路人脸。”

苏晏低头在她颈间轻嗅:“闻着也熟悉。”

怀璧:“我、我用的香料是大路货。”

苏晏轻咬她双唇,低声笑:“这温软的触觉,亦是。”

……

且听顾怀璧说出自己逃婚对象兼监察长官住在隔壁、她还花样作死的故事。

怀璧:“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腹黑高冷高智商、能动口绝不动手禁欲男 X 飒爽刚毅美强惨、一言不合就动手暴躁女】

【强强联合,一代名将(女)和一代名相(男)的狭路相逢(cai ji hu zhuo)。】

第2章 小土匪当兵

我们在那座大本营住了大半年,拔营去了更北的地方。那地方风割脸蛋,冻的人心窝子都疼。在这里,我们将正面遭遇我们的敌人,漠北人。随着我们越来越向北,我注意到我们每次安营扎的帐篷越来越少。但我只是个小兵,我不操那个带队伍的心。

我连观音寨几十个人的队伍都带不好,还有脸去操领千军万马的心?我虽然功夫长进了,但人还没飘到那个份上。

漠北人擅奔袭,我们只有借地势之利才有克制他们的可能。期间,我们训练了很多个阵法,马德再也没什么机会陪我单练。

但是将军,依然雷打不动地天天陪我钻小树林。

冬至的前一天晚上,我们遭遇了一次偷袭。

那是我头一次正面迎击敌人。我前一刻还在琢磨明天怎么能搞到更多的饺子吃,下一刻就不得不拿起长/枪冲出帐子。

“马德,怎么回事?”

“敌人偷袭!燕小九,跟紧了我!”

废话,我当然要跟紧他。别的营我不知道,但咱们营里,就数马德功夫最高,不跟紧他我不是找死?

漠北人真的出现了。

他们呀呀怪叫着向我们冲来。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风很大,很冷,从我耳畔呼啸而过,刮过我持枪的手、我的脸颊和我的全身。

我却没什么感觉。

我杀人了。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温热的血喷洒在我脸上,像一碗放的恰到好处的羊汤。连那腥膻之气都有共通之处。

以前没有人告诉过我杀人是这样的感觉。我爹和我说,杀人和刺猹没什么区别,一枪出去,一枪回来,人就断了气;使刀的魏二叔告诉我,杀人就像砍菜瓜——他们的形容很田园,让我以为杀人也是件很田园的事,牧民在身后唱着挽歌,一个生命随着夕阳的落下而消逝。

没人告诉我血喷在人身上会让人颤栗,兴奋。

“燕小九,你脑子丢帐子里了?这时候发呆!”马德冲过来,替我挡掉数刀。

看,我说我没跟错人。

我回过神来,紧紧跟在马德后面,手起枪落,不知多少个来回,我感觉胳膊都麻木了。我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我看到那一张张狰狞的面孔高举大刀向我扑过来,这一刻,我真的意识到那种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的势不两立,与我和将军的势不两立不太一样。战友的断胳膊、断腿乃至头颅砸在我身上,不断喷/射而出的血已经不能再带给我更多的感觉,在这种极致的紧迫感下,我觉得我爹说的对,杀人的确像刺猹。

我爹是个土匪,但据我所知,他杀的人并不多。他可能有这么深刻的领会,除非他也上过战场,当过兵。

快拼杀至半夜的时候,将军的马从山坡上冲下来,堵住了漠北人的退路。我看到那面赤色纛旗在他身后迎风招展,那么多人中,我一眼认出了他那件银色铠甲。

当然,他是将军,穿的总归高级一些。

那一刻我想,妈了个巴子,骗我燕小九留下来,原来是想借漠北人的手除掉我。

我一挺一刺,又干掉了一个鞑子,那一枪承受了我对将军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愤怒。

那个漠北兵,他承担了本不该他承担的。

那一仗我们大获全胜。早在我们彻底离开太行进一步北上的时候,将军就在布置他的诱敌计划。漠北人见我们中军兵力虚弱、防卫松散,走了一步险旗。

这一步棋很冒进,但,由不得他们不如此。

两军已经整整僵持了半年多,凛冬已至,再不干一仗南下,他们不是冻死就是得饿死了。

这是一个冷冬,冷冬会助长漠北人的野心,也会让他们更加狂躁,更迫切地想要孤注一掷。

将军家族戍守北疆几十年,几代人的坚守,换来了对漠北人深入骨髓的了解。

比你的朋友更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

所以我也很了解将军,我知道他本是个地道的南蛮子,吃不惯羊肉,但是为了行军打仗维持体力,逼着自己吃。我知道他喜欢干净,但是却得忍受十来天不洗澡。我知道他喜欢水,喜欢太行山北的那座军营,因为军营边有个小树林,树林里有个湖。

我了解将军的这些弱点,也认真琢磨过该怎么利用这些弱点去对付他,但是我从夏天想到冬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我总不至于悄悄把他洗澡水放了,指望他脏死。

那晚战后论功行赏,马德替我说了不少好话,说着说着还将我肩膀一揽:“燕小九,没想到你不是一个孬种。我马德交了你这个兄弟!”

我特别不喜欢军中这种动不动就没边没界的举动,我是个披着一张兵皮的土匪,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这世间孤独的行者。

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将军大概看出我有些排斥这般有碍身份的行为,道:“马德,站好了,本将跟前,不许嬉皮笑脸。”

马德懵了一下,乖乖跟我拉开一点距离,立定站直——他其实没有嬉,也没有笑,这么揽了我一下,大概算“嬉皮笑脸”中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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