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边城浪子同人)西顾(路小佳同人)+番外(17)

作者:兔尔特工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丁灵琳似乎还想问个究竟,却突然住了嘴。他们谈论的对象,此刻正站在五步之外,握着那柄从不离身的黑刀,直直盯着马空群。明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但丁灵琳莫名觉得眼前的傅红雪跟之前见到的不太一样,整个人像是一张拉满了弦的弓,随时都会射出致命的一箭。更为奇怪的是,路小佳眼神一冷,忽然朝左前方跨出半步,背脊挺得笔直,刚好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挡住了她。

或许是杀手对危险的直觉,路小佳总觉得今天这事不简单。

傅红雪是来报仇的,报十八年前的杀父之仇。当他说出杀父仇人姓名的时候在场许多人都感觉又被雷劈了一遍。名震一时的神刀无敌白天羽,竟然死在最好的兄弟马空群手里,这实在是有点毁三观。若放在往常,以马空群的声名,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是污蔑,可云在天之前的话言犹在耳,这让众人心里都禁不住存了个疑影。

路小佳也在思考,但他思考的是云在天的另一句话:他说马空群要拿他的命保全自己声名,所以才选择鱼死网破。如果他不是随便找的借口,马空群闻听此言后的愣怔也不是作伪,那事情就蹊跷了:究竟是谁让云在天有了这样的错觉呢?

井边的那个莲花鞋印浮上脑海,路小佳心中一动:那个解毒的人,跟布局的,会是一个人吗?

不知怎的,他又想到白兔。那日在边城的废宅,她曾提醒他万马堂即将变天,他当时只以为是傅红雪的缘故,现在想来却又不像——冤有头债有主,傅红雪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她没必要郑重其事地提醒自己送丁灵琳走。

但如果她是另有所指呢?

正琢磨着,四面八方陡然传来坍塌之声。脚下的地面都在颤动,震得人立足不稳,众人起初以为是地震,在剧烈的骚乱中四散奔逃,可惊天动地的巨响转瞬即逝,倒是有滚滚的黑烟与铺天盖地的黄沙卷在一处,随风而起,不多时,成片的火红已经从远处的房屋蔓延过来。

冲天的火光下,有一个人影怡然步出:“马大老板,多年不见,可还记得在下?”

他的声音很熟悉,面孔更不陌生,许多人几天前还在他的无名居里喝过酒。然而此刻他脸上的神情,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哪里还像那个终日笑眯眯的萧别离?

马空群问:“你到底是谁?”

来人道:“马大老板果然贵人多忘事,十五年前冲霄塔一战,看来你是不记得了。不过无妨,今日情境与当时多有相似,想必这次能让你印象深些——在下斑衣教,花寒衣。”

☆、第21章

若在平时,以万马堂的实力,倒也不惧跟斑衣教硬碰硬,但如今甫经变故,人心本就不稳,又不知缘何猛然被炸开四门,慌乱之下自然难挡斑衣教大举进攻。马空群身边亦只余公孙断等寥寥几名依旧忠心不改的下属,护着他对上花寒衣等人,且战且退,傅红雪也追上去,几人混战成一团,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路小佳那边也是一团乱麻。火势越来越大,烟也浓得辨不清方向,他们试了几条路线,都没法突破火焰的包围圈往万马堂外面冲,只得暂时退回原处。丁灵琳被呛得连连咳嗽,半死不活地挂在叶开胳膊上,结结巴巴地说:“咱……咱们是不是要……要死在这里了?”

路小佳马上回道:“少胡说,我们都还喘着气儿呢,哪能让你有事。把口鼻捂上,小心一会儿背过气去。”

不能向外,看来只能往里走。叶开一手托住丁灵琳的手肘,让她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倚在自己肩上,一个蜻蜓点水落在一道未过火的院墙上,招呼路小佳:“小路,走这边。”

路小佳也准备飘身上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脚步忽然一顿。顺着他的目光,叶开看到云在天和桃花娘子正靠在墙根底下——这俩先前被点了穴道,跑也跑不了,现在所有人都顾着逃命,自然没人理会他们。叶开正奇怪路小佳什么时候也开始菩萨心肠了,就见他过去,左手并指点在桃花娘子身上,解开她的穴道,扫了眼云在天,说:“你带上他,走前面。”

叶开顿时猜到路小佳的打算。偌大一个万马堂,肯定不只有一条路可以出去,与其他们自己没头苍蝇似的乱撞,还不如带上个现成的向导。

在万马堂这么多年,这里的每一条密道,每一处机关,云在天都烂熟于心。他带着几人弯弯折折拐进一间屋子,说明机关所在,路小佳依言握住书桌上的笔筒一转,就见卧榻缓缓向后移开,露出一个密道入口来。

下了密道,依然是桃花娘子押着云在天打头阵,叶开丁灵琳居中,路小佳坠在队尾。上面的战火波及不到这里,密道中是死一样的寂静,除却众人的脚步声响,偶有一丝风从耳边掠过,带得叶开手里的火折子忽明忽暗地闪。走了一段路,丁灵琳似乎打了个寒战,低声叫道:“你们有没有闻到硫磺的味道?”

生怕密道里也埋了鈥藥之类,几人忙细探四周,却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云在天看了他们一眼,道:“这条密道在万马堂也只有数人知晓,魔教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在这里设伏……”

“那可不一定。”路小佳打断他,示意叶开移过火折子照着地上不显眼的女子鞋印,足底莲纹,正和那天井边留下的一模一样。

在密道尽头见到沈三娘的时候,几人多少都有点诧异。路小佳想起那天晚上见到她和傅红雪的会面,有些了然:“你是斑衣教的人?”

“哟,这么大一顶帽子,妾身可消受不起。”沈三娘眼波在他们身上流转一圈,低低一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马空群生死难测,我不过一个妾室,不想留下来殉了他,又有什么过错呢?”

路小佳道:“先在四门埋下鈥藥,铺设引线,待时机一到便炸毁四门,自己由密道全身而退——三夫人这只鸟,飞得很是高明。”

沈三娘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路少侠说笑了,妾身不过一深闺妇人,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叶开不紧不慢地弯下腰在她踩过的地面上捻了一下,直起身摊开指尖上的灰色粉末:“既如此,这硝石粉想是自己沾到夫人绣鞋上的了?”

沈三娘看他一眼,笑了一声:“罢了罢了,你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认栽了。不过,就算我是斑衣教的人,难道几位还想杀了我给万马堂报仇不成?”

路小佳摇了摇头:“杀你又没人给钱,我费这个力气干嘛。”

沈三娘说:“既如此,各位此去多保重,我还有事在身,恕不远送。”说罢,又补充了句:“不过那个人,我要留下。”

见她纤纤玉指点着自己,云在天心里不由一哆嗦,脱口问道:“你要做什么?”

沈三娘漫不经心:“云右使,你在无名居指使手下杀了我的人,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忘得可真快。”

“我何时杀过你的人?”云在天楞了一下,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狠狠皱了眉,“倒是你这贱妇,私下传讯给我说十年前那件事有人寻仇,马空群要我背锅,哼,真是好一条离间计!”

丁灵琳在旁越听越好奇:“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沈三娘眼眸中带着三分轻笑,“我只是奉命行事,云在天就主动上了钩,说到底,还不是自己心虚。”

路小佳问:“你奉的是谁的命?花寒衣?”

沈三娘微微叹了口气:“教主殒命,大公主远走,除了他,还有谁能号令斑衣教的教众呢。”

路小佳又问道:“你那天洒在水井里的解药,也是他给你的?”

沈三娘皱了眉道:“自然。你还想知道什么?”

路小佳道:“万马堂出事以后,第一时间封锁了出入,连信鸽都飞不出去,这里发生的事,他如何得知?”

沈三娘笑起来:“信鸽是飞不出去,但大漠中本就常有鹰隼之类的猛禽出没,这个可就没人在意了。”她说着,伸手示意了一下出口:“要是没有其他问题,我奉劝各位速速离去为好,再拖下去,只怕走不掉。”

生怕叶开等人当真就这么把自己丢给沈三娘,云在天急得脖子上青筋都爆了出来,高声道:“叶少侠,我自知之前得罪之处甚多,但还请你们大人有大量,带我平安出去,我必有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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