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萌反派(穿书)(54)

作者:当归陈皮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阮筱朦眼前黑了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她扶着床沿说:“去叫裴纭衣过来。”

小满去叫了,她和裴纭衣很快回来了。阮筱朦已经洗漱过,靠在床头。

她问裴纭衣:“从牧云峰的断崖往下,包括崖底,你都仔细看过了?”

裴纭衣自然明白郡主想问的是什么,她希望江酌能有一线生机。可是,他只能让她失望了。

“看过了。属下无能,看不出江世子有任何逃出生天的机会。”

崖壁陡峭,没有可以落脚的大石或是山洞,崖底是绝境,没有出口。

“不会的,他不会死的,我不信……”阮筱朦牵扯着嘴角,笑了笑,笑容苍白苦涩,腮边挂着泪。

裴纭衣看着她,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难过,他掏出样东西,递给阮筱朦。“我在崖下,找到了这个。”

一个心愿娃娃,穿红衣,扎小辫,带着夸张的笑容。他认得,这是那日郡主送给江世子的。

所以,裴纭衣把它捡回来了,它至少能证明,江酌没有从崖壁上溜走,他真的到过崖底。

阮筱朦抖着手,把它接了过来。当时的一幕幕,宛如昨天。

娃娃还在,可他却不在了。

他曾经拿着这个娃娃,对她说,我很喜欢。

泪水模糊了双眼,阮筱朦在心里说,我也很喜欢。

我喜欢你,江酌。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在乎他,他死了,自己会这样难过。

她纤纤素白的手从娃娃身上抚过,那个心愿口袋,鼓鼓囊囊的。

她从心愿口袋里取出一张纸来,缓缓地展开。她哭得更凶了,泪水像开了闸似地滴落。

这是她那张羞于见人的自画像,画上的人是她。

阮筱朦想起,自己曾对他说过,把想要的写在纸上,放进心愿口袋里,就可以心想事成,美梦成真……

等她哭够了,四个人便想方设法地哄着她吃东西。

裴纭衣嘴笨,夏至是主力,叫他端汤便端汤,叫他捧碗便捧碗。

夏至说:“楚大人已查清,葛观尘招摇撞骗,不配国师身份,又蓄意毒害郡主,现已全城通缉。郡主要好好地活着,葛观尘如何毒你,你日后便如何毒死他!”

“还有,那么些人大仇未报,可都指望郡主呢。郡主虽说武功是差了些,但是胜在年轻,你若好好保养身体,就算报不了仇,熬也能把坏人都熬死了!”

“再说宝藏的事,凭郡主的聪明才智,破解宝藏之谜指日可待。可是,郡主你若不好好吃饭,倘落下个病根儿来,怕是他日富甲一方,却没命享受。”

裴纭衣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在心中默默吐槽,女子劝慰人的思维方式还真是特别。杜桑和小满却赞同地点头,悄悄伸出大拇指,对着夏至赞了赞。

夏至再接再厉,又说道:“且不说远了,就说眼下,郡主此番好不容易才转危为安,不好好吃饭,岂不是辜负了……”

杜桑狠狠地咳了一声,打断了她。夏至险些说漏嘴,连忙止了声。

“辜负了什么?”

“自然是,辜负了太医们用的那些好药。”小满见郡主疑心,连忙转了话题,“再不吃就凉了,这鱼汤凉了最腥。”

阮筱朦没再追问,见他们盛情,勉为其难地吃了几口,真正是味如嚼蜡。

郡主府这几日本都是闭门谢客,今日午后却有人前来探望。阮筱朦问了声是谁,她没想到,醒来后头一个来看她的,竟是公主阮初胭和骠骑将军之子容沛。

确切地说,要来探望的人是阮初胭,容沛是陪她来的。容沛与阮筱朦素来没什么交道,又是郡主内室,多有不便。

他坐在外间奉茶,杜桑引了公主入内,阮初胭一边走着,一边在想,为了楚蓦,她与阮筱朦姐妹之间已经多久没有好好地说过一句话?

那日听闻,一向冷静自持、温润如玉的楚大人为了金玉郡主,一路闯了宫门和兰林殿,在众目睽睽之下,气势汹汹地将人抱走。

她光是默默地想想那番情形,便是说不出的酸楚和羡慕。

第四十六章 欠情 为她动的心

姐妹之间并未过多寒暄。

阮筱朦是素衣常服, 青丝挽得随意,头上别了根最简单的玉簪。她实话实说:“我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自己也没想到, ”阮初胭抿了口清茶便放下, “你若是小病小灾, 我不会来看你。只是听太医说,你此番凶险得很,差点丢了小命。我想了想, 亏了你没事,我还有个探病的机会。你若真的就这样有个三长两短,倒叫我难过。”

阮筱朦笑了笑,公主虽说是为了楚蓦, 与她闹得不快,可是,姐妹之情到底还是有些的。只是, 她自己并不知道,原来这次这么危险,竟是死里逃生。

“公主听太医说的?我差点死了?”

“太医院李院判说的,还能有假?李院判说, 太医们倒是用最快的速度配出了解药, 却还是晚了。那毒十分霸道,入了经脉脏腑,药虽服了,药力却有所不及。”

阮筱朦眨了眨眼,盯着她问:“那,我是如何活下来的?”

“当时,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是楚蓦为你倾尽一身内力,将药气逼了进去,这才强行压制了你体内的毒。”阮初胭默了默,“你算是救下了,他怕是折腾了半条命去。”

阮筱朦怔忡不语,且不说,内力没了还能不能慢慢练回来,单是一下子消耗全部的内力,那就是件大伤元气的事。只怕是,比丢了半条命,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身边的人对此事绝口不提,那只可能,是楚蓦不让她们说。

阮初胭见她神思不属,不再久留,只叮嘱她好好休息,保养身子。“你这才刚好些,话说多了伤神,我这便告辞了。”

阮筱朦披了件大氅,送了她出来。

容沛穿着蓝色的锦袍,仪表堂堂,他见了二人,放下茶盏,起身见过。他又对阮初胭说了声:“先等等。”

手脚伶俐的小丫鬟捧了个精致的手炉过来,容沛接了递给阮初胭。

“公主怕冷,我叫丫鬟将公主的手炉拿去,添了些炭。”

阮初胭未语,抿唇对他嫣然一笑,又再回过身来,与阮筱朦道别。

客人走了,阮筱朦抬头望了望天。灰白色的天空,厚厚的云朵,这样呵气成霜的季节,可真冷啊。

她移步回屋,对身后跟随的杜桑说:“明日,咱们去楚府。一来吊唁,二来,道谢。”

这一次,若没有楚家父子俩,她已经死在兰林殿了。

次日,阮筱朦是中毒后头一回出门,去了楚夫人灵位前,郑重地祭拜。楚蔷全程陪着她,待出了灵堂,便问她:“可好些了?”

楚家治丧,阮筱朦见楚蔷也越发清瘦,她回道:“好些了,你也要节哀。”

楚蔷拉着她,去了自己屋里。厚厚的帘子放下来,屋内暖炉生得旺,和外面的寒风刺骨一对比,这里倒像春天。

“朦朦,我一直想向你道歉,为了那日灵雪当众说的那些话……”楚蔷顿了顿,像是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说起,“她虽然是我的丫鬟,可我真没想到,她会做那些糊涂事。还有,我对江酌……我早就改主意了,没想和你争的。”

她身边没了灵雪,阮筱朦今日一来便注意到了。现在的丫鬟依虹,以前也在楚府见过,虽然不及灵雪漂亮,却是乖巧伶俐。

关于楚蔷说的话,阮筱朦之前也想过,她以为楚蔷会对江酌表白,可是却没有。

“为什么?”

“我和公主不同,”楚蔷轻笑了一下,“我对江酌虽然一直存着念想,可是,我从不曾真的为他做过些什么。我看得出来,你们是情投意合的。”

“朦朦,你别怪公主总爱和你作对。她曾经,一腔情意都孤注一掷地放在哥哥身上,她觉得你不配和哥哥在一起,可现实却是事与愿违,她才会想和你争。”

那天,江酌故意当着她的面,牵了阮筱朦的手,转身离开。楚蔷就知道,他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很难再做回朋友了,他那是在堵她的嘴,让她别说出来,也是想给她留着颜面。

当时,阮筱朦只顾着胡思乱想,没发觉江酌的用意。可是,楚蔷明白了。她是个心思灵透的人,敏感细腻,其实和她交流,本无需多言。

那晚,楚蔷想过很多。她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阮筱朦是她唯一的朋友。因为她,阮筱朦困于紫雾林,险象环生,却从没怪过她。至于江酌,他从来就不属于她,从前情思种种,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单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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