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萌反派(穿书)(52)

作者:当归陈皮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楚大人,休要无礼!”

楚蓦冷笑:“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在静室之中,细细观察了角落,窗边有死角,牧云峰顶的人透过窗帘,看不到那个位置。说穿了,邪灵的出现就是一场皮影戏,素色的窗帘就是幕布,操纵的人就在窗边。

葛观尘的“瞬移术”稍难一点,他让所有人看着他推开了静室的门,其实,他推开的是密室的门。

楚蓦在密室中发现了一个很大的屏风,屏风有夹层,里面藏着一面镜子。楚蓦计算角度的能力惊人,就像在紫雾林那次,他可以瞬间看出让巨石改变方向的最佳角落。这一次,他想到了,如果把镜子放在窗前,从某个角度可以让对面的人看着,葛观尘就是推开了静室的门。

静室里,有人预先穿了同样的衣服,代替葛观尘捉拿邪灵。而另一边,他自己则从密室的后门离开了采祥居。

牧云峰顶的人看一出“皮影戏”的时间,足够他悄悄地出现在大家身后,完成匪夷所思的“瞬移术”。

“密室我都参观过了,我只是,懒得和你们浪费时间。”楚蓦凌厉地问道,“是你配合些,还是等着我硬闯?”

此时,有人来报,大理寺少卿姚迁带着人来了。

青原无奈,只得叫人前去通传,小道士慌慌张张地回来,伏地叫道:“师父他……羽化飞仙啦!”

众人都是一惊,姚迁说:“来的时候,我已让人守住了所有下山的出口。”

楚蓦点点头:“走,去看看。”

小院旁边一排静室,所有人的屋子都在一起,而葛观尘那间,就在走道的尽头。

每间屋子都开着门,屋内陈设简单,一览无遗。因为是夜里被吵醒,所有人都跟随在楚蓦和青原身后,屋里床铺凌乱。

葛观尘的屋子却非常整洁,被子整整齐齐,并没有睡过的痕迹。空气里有股子淡淡的酒气,酒气中夹杂着梅子香,闻着很是诱人。

小道士范团哭着向大家叙述:“每晚,我都会陪着师父打坐,直到戌时将尽,亥时将至。那时,师父便会歇息,我也就回隔壁房间去睡。”

“今晚,师父房中竟有两瓶上好的梅子酒,师父知我最爱这个味道,便赏了我两盅。我酒量浅,喝了就犯困,趴在桌上小憩了一会儿。师父打坐完,将我唤醒,我看了一眼,已是亥时将至,便回房睡下了。”

“我走前,师父对我说,他已功德圆满,即将羽化成仙。当时我十分困倦,只当师父也喝了酒,说的是醉话,便不曾放在心上。谁知,师父说的,竟是真的!”

“什么羽化成仙?”姚迁皱眉喝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

“他说的,是真的。”青原那神情非常认真,看来也是信了。

葛观尘的房间窗户都关着,从里面插上,并且,没有可以另行出入的暗门。他要是离开房间,必须经过房前的走道。

每晚亥时,小道士汤元会擦洗走道的地面,擦洗完大约需要一刻钟。也就是说,如果葛观尘在范团走后离开,必定会与汤元撞见。

汤元擦完地会回房,而走道地面材质吸水,要完全干透,大约又需要一刻钟。如果葛观尘这个时候走,长长的走道地面一定会留下他的脚印。

“正是。”汤元向姚迁解释,“现在刚过了亥时二刻,我才睡下不到一刻钟。如果说,师父不是羽化成仙了,难道是插翅飞了不成?”

道士们深信,没有别的可能。楚星和姚迁不信,却又面面相觑,想不出古怪在哪里。

方才,他们说话的时候,楚蓦已经在这间屋子里查看了一圈。此刻,他笃定地抬头对姚迁说道:“葛观尘跑了,立即封锁城门,待我向父亲禀明,再全城通缉。”

道士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刚才说了这么多,他都没听见吗?

楚蓦全都听见了,只是,他们的思维速度和他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楚蓦解释得很简单:“山里没人打更,而且,我一路走过来时,看过每个房间的陈设,并不是每间房里都有刻漏。至少,隔壁范团的屋里没有。”

范团点点头,仍是一脸茫然。

“所以,你觉得当时已是亥时将至,那是葛观尘给你的错觉。他知道你喜欢梅子酒,故意诱你饮了两杯,他一定在酒中下了轻微的药,你喝了就会犯困。当你被叫醒,人还处在迷糊的状态,他说他已经打坐结束,你会习惯性觉得已经到了平时睡觉的时间。还有就是,你看了眼这个房里的刻漏,而这个刻漏当时被做了手脚,刚好就停在亥时将至。”

楚蓦的语速很快,他赶着要走。

“我刚才看过了,刻漏上落了灰,留下两个清楚的手指印,明显是被人动过。在范团走后,葛观尘又细心地把刻漏调回了正确的时间。还有一点,范团说的梅子酒,这屋里并不见酒瓶。葛观尘把酒瓶带走了,或者处理掉了,因为,酒水里有残留的药。”

“从刻漏上的指痕来看,范团离开这间屋子的时间,最多不过戌时二刻,葛观尘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悄悄地离开,根本不会撞见汤元。”

楚蓦一边说着,一边拔腿往外走。道士们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早听说楚蓦是个犀利睿智的厉害人物,只是没想到,他看破葛观尘的“羽化成仙”,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楚蓦走着走着,突然驻足,他回头盯着青原,盯得人头皮发麻。

“你是葛观尘的亲信吧?”

青原目光闪躲,不敢答话,倒是汤元老实,他问:“楚大人怎知,青原师兄是师父最亲信之人?”

楚蓦只是在想,猫国师一向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他那些把戏必定不会让太多人知道。若走漏了消息,就破了他神通广大的威名。但是,他总是需要个“托”的,比如,代替他在静室捉拿邪灵的人。

这些道士高矮胖瘦各不一样,只有青原与葛观尘身材相仿,而且最是刁滑。他来当托,再合适不过。

“来人,把青原师父带回去审审,看看他帮着国师大人,干过多少害人的勾当。等审完了,再带他去游一游街,把那些骗人的把戏公之于众。”

楚蓦大步出了采祥居,他把此间善后之事交给姚迁,自己带着楚星,直奔宫门。

路上,他在夜行衣外头套了件锦袍,楚星觉得他大概是疯了。

楚星跟在后面喊:“大人,这都什么时辰了?您要擅闯宫门?您不怕像穆秋砚一样,被别有用心的人射成刺猬啊!”

楚蓦脑子里那根弦,一晚上都绷得紧紧的,这会儿,他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快疯了。

他竭尽所能用最快的速度拆穿了葛观尘所谓的“法力无边”,可是现在,他心底的疑惑和恐惧更甚。

葛观尘当是没有想到,他敢夜探采祥居,所以没有任何防备;同样,楚蓦也没有想到,葛观尘会连夜逃跑,以羽化成仙的方式,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

关键是,葛观尘为什么要跑?白天的一场交锋,他明明已经占了上风,他甚至可以调动远山军,除了皇帝,这世间无人能与他为敌。他既然没猜到楚蓦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跑去拆穿他的把戏,那他为什么提前设计这一切,走为上计?

他这一走,楚蓦再也想不出,葛观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当年的乾明殿一案中,有没有做过什么?他这位猫国师,和江淮、穆逊画的猫,有没有关系?

这些问题,楚蓦现在顾不上去想,他现在最害怕的是,葛观尘一走了之,会不会和囚于宫中的阮筱朦有关?譬如……畏罪潜逃……

片刻后,二人果然受阻于宫门前,宫门早已下钥,无皇帝宣召,不得随意出入。

一会儿,温年来了。他冷嘲热讽道:“楚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胆子也真大,这么晚了,楚大人莫非是想闯宫?”

楚蓦不得不耐着性子,向他解释:“我只是担心,金玉郡主今夜会有危险。她是我的未婚妻,我进去看看,若她平安无事,我自会马上离开。”

温年因为阮初胭的关系,本就对楚蓦心怀芥蒂,现在又听他提起金玉郡主是他的未婚妻,顿时满腔怒气,为阮初胭不平。

“未婚妻也就是不曾过门,还是避嫌的好。况且,楚大人今日纳吉是个什么收场,我也是亲眼所见。有些人哪,不识好歹,挑花了眼,玉石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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