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个不假背后，确是一份假情。
两个人的感情里，总是夹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其他的人。
先是樱妮，处处给她使坏，但总得来说还算是小儿科，上不了台面。
后来又是洛晴，那个娇小姐，看着娇滴滴，人却坏的很，差一点就把自己烧死，最后却是白秋替自己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自己相当于死过一回了，现在，自己还有回去那个充满斗争的墨府么？
再说墨千宸。她一直怀疑，以他这样一个谪仙一般的容貌，金科状元的才华，更有隐藏在体内的盖世武功，真可谓“金鳞岂是池之物”。可是，这么一个“金鳞”，为什么一开始就心甘情愿的娶了自己这么个穷门穷户的丑丫头，不但丑，还是个病弱之身，更甚至愿意用自己的阳血来就命悬一线的自己。
以前，自己不知道，现在想想，也是明白了。
以他的医术，早就看出了自己过阴的体制，只有凤主才有这样的体制，加上一直守护凤主身边的墨玉扇，他应该早就猜出了自己是小凤主！
若不是这层身份，他会救自己么？向九菱心里一个寒颤。
他只不过没说而已。
他向来是这个冷淡的性子，什么也不说，但是，却什么都知道，甚至，有时候她感觉，连朝廷的事情，也多多少少有些掌握在他手上，真是腹黑的让人害怕。
唉！
向九菱也算是活了两世，最想要的，却始终是自在二字。
说什么，她也不愿意再回墨府了。
对。
向九菱狠狠的闭上眼睛，那些爱恨情愁，就都随风去了吧，既然自己是凤国的小主，倒不如就替原主承担了使命，也给自己，一个离开他的理由。
第405章 405 没有如果
向九菱的脑子了天马行空想了好多，墨千宸眸子再次逼了上来，“我骗你？我承认回到都王城这些日子，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可是如果……”如果从那一晚我们从新开始……
墨千宸皱眉，他以为那一晚，代表一起可以重新开始了。
那一晚，她明明真实而狂热的，投向了自己。
那份感觉是真挚的，是发自肺腑的，没有假。
“没有如果。”向九菱冷冷打断了墨千宸的话。
“墨千宸，人生没有如果。”
向九菱的一句话，如一盆冷水泼了墨千宸一头。
他从来不知道，他这个调皮又有趣，甚至有些古灵精贵的小淘气，竟然也有如此沉稳和睿智的一面，竟然让他晃了一下神。
“如果，人生有如果的话，我当初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我宁愿选择没有遇到你被你所救；如果，有如果的话，我宁愿选择那一晚没有答应权宜之计而嫁做你妻，如果，有如果的话，我也宁愿选择不喝你的阳血，哪怕虚弱致死！如果，有如果的话，我也不会因为你而一再忍让洛晴，而让白秋落到如此境地！”
向九菱一字一顿，声声泣血。
这些话，每说一句，墨千宸的脸上，都又寒了一层。
但是，他却一个字也驳不出。
机智如他，骗的过想杀他的所有人，却得不到眼前这个小妻的一颗心。
渊博如他，驳的了朝廷上的所有人，却驳不了自己眼前这个声声泣血的小女人。
“九儿，终究是我不好。”墨千宸转了许多心思，终究是这么长叹一声，是，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这么面对面，却感觉隔了千山万水。低哑的嗓音，轻轻的飘出来，高傲如他，即便是当年被那些人用鞭子抽的皮开肉绽，却从来没有哼过一声，服软过一次；骄傲如他，无论是文韬武略，他都不曾低头于任何人。
但是，在他这个小丫头面前，他却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却终究挽不住她的一颗心么？
可是那一晚，都发生了，自己能让她这样就走掉么？
不可能。
墨千宸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一丝坚决。
“你想走，至少喝了离卺酒，拿了休书。”墨千宸脑子了转过主意。
呵呵，休书，是了，是得有休书才行。
向九菱凄然一笑，他终于肯给自己休书了么？
“好啊，写吧！”向九菱很想现在就在空间里甩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只可惜她找了半天，居然没有找到毛笔？圆珠笔倒是有几只，但是能拿出来么？呵呵呵……
“回府上写。”墨千宸两手一摊，意思很明显，现在没有笔，怎么写？
“没有必要……”向九菱皱皱眉头，那里，自己没有必要再回去了。
“你是害怕么？”墨千宸挑眉，“所谓好聚好散，总算咱们俩，也算生生死死经历了不少，难道回去喝一杯离卺酒，你怕？”
墨千宸好看而帅气的侧脸，目不转睛的盯着向九菱的眸子。
第406章 406 离卺酒
“笑话！”向九菱冷笑一声，她并不是不知道最近墨府上发生的事情。
洛晴自己给自己割花了脸，已经是面部全非，被永远的幽闭起来，而且听说已经是疯了，想来是再也不会有人来害她了。
自己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人，有什么好怕？
“我怕什么？”向九菱昂头，“只要墨少爷说话算话就好，喝过离卺酒，就给我休书。”
“好。只要你想离开的时候，随时可以。”
墨千宸点点头，脸上又恢复了高深莫测的样子。
向九菱答应完，就有些后悔了。墨千宸的这个鬼样子，总让人觉得这家伙肚子里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若论腹黑，天下大概没人抵得过他！
“夫人，请……”墨千宸谦谦公子一般，搀着自己夫人的手，小心翼翼的下山，他紧跟在向九菱半个肩膀之后，脸上浮现出了难得一见的喜色。
无影落在树梢上，看着少爷和夫人下山，吓的揉了揉眼睛。
妈呀，咱们爷脸上，那是笑吗？
怎么跟狸猫似的？
无影打了个冷颤，禁不住为自家夫人担忧。
这个笑，哎哟妈呀，大概夫人早晚得被拆骨入腹，吃到王爷肚子里。
下了后山，向九菱简单的向独孤玉和卓影告了个假，说回去拿一下东西。
独孤玉面上看不出颜色，只是点了点头。
阿影并不知道向九菱的前因后果，只看着墨千宸谪仙一般的气质，高兴的只说好。
离子夜就不一样了，冷哼了一声，像谁欠了他三百两银子似得。
“喂，小子！刚出锅的烧鸡，你不吃？！”叔离见自己的徒弟罕见的把筷子冷冷一丢，放着这么些好菜，居然冷冷的转身就走？！
……
墨府。
推开久违的大门，向九菱还是身上颤抖了一下。
这个地方，虽然自己住的时间不久，但却好像是习惯了一样，竟然有深深的不舍。
“夫人，你回来了……”顾管家摸着眼泪，老泪纵横，像是看自己的亲闺女一样。
“小姐！”白冬还是改不了口，高兴的又是哭又是笑，不知道是站着好还是跪下好。
还有其他的下人，向九菱一一的见过。
众人见向九菱好好的回来了，都是又喜又惊，跪下都喊“老天保佑”。
向九菱左看右看，不见了白秋和无言，便趁着无人拉过白冬问，“白秋呢？”
“她去西苑了。不知道是为什么，有一夜之后，无言就跪在爷的跟前，要自剜双目，咱们才知道，白秋竟然是假扮了夫人。后来无言被爷止住了，便让二人都去城外的西苑了”。
“哦。”向九菱点点头，无言这是又是为什么？
“夫人，您不会走了吧？”白冬紧张的问，他们主子经历了生生死死，可千万不要再走了！
“嗯……”向九菱含含糊糊的不置可否。
“去让人备酒菜吧。我要跟爷喝酒。”向九菱吩咐。
“是！好！”白冬高兴的回答，爷跟夫人喝酒，就是好事！
向九菱却看着白冬高兴的背影，有些苦笑，可是那酒，是离卺酒！
第407章 407 拿感情下酒 1
摇曳的烛火，朦朦胧胧的月色，院子里静悄悄的，一切都是单纯而美好的样子，像极了两个人大婚的那一夜。
那一夜，两人四目相对，外面还有太后派来捉拿“男宠”的官兵。
一袭红衣的墨千宸就那么默默的凝视着她，好似要将她刻进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