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你休要碰我/试婚格格上位记(47)

作者:何灼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只听到一声非同寻常的鹧鸪叫声,夜里本就寒冷,寒冬腊月,哪里就突然蹿出一只鸟雀来,众侍卫正面面相觑疑惑不解之时,只见数只利箭突然从暗处齐发,直指守卫兵士,箭无虚发,众人应声接连倒地,只见脖子和胸口的箭伤处还在往外汩汩流血。

刑监司内的看守们觉出异常,还未曾拿起手中兵器,一伙身着铁甲的黑衣死侍,已经悄然近了身,手中的剑一抹脖子,看守们便咽了气,等余下的那伙看守反应过来,梁千翊暗中调养的精兵死侍已经悉数涌了进来,不过数个来回,兵不血刃,司内的守卫都被一一解决。

地牢的最深处,楚儿和翠缕互相依偎着靠在墙角,上次是在南房大牢,这次入了刑监司,李嬷嬷带人把她们俩关进来时,放话说今夜便要来严加拷打。

宫里人想来知道,这刑监司里酷刑的厉害,进来的人,无一不会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楚儿望着牢内上方那一小方窗洞,窗外隐隐透进月光如华,那月色倒影在她眼睛里,她那双晶亮明眸沉静得似水一般。

“翠缕,你怕死吗?”楚儿幽幽地说,她额前的碎发散落在两道弯弯的秀眉上面,纤长睫毛影子映入眼眸的阴影里,

“小姐,我不怕,只要能跟小姐在一起,我死也不怕。”

楚儿不觉喉头哽咽,她想起梁千翊,若自己这一死,赫月那边解了气,想必也就不会再为难他了,心间不觉有些解脱之感,又语带酸楚道:“我爹被贬黜之后,这一路的经历,我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只是——,最惭愧的,除了没有救出我爹以外,便是连累了你。”

翠缕双眼含泪道:“小姐千万别这么说,我与小姐情同姐妹,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俩人心中都愈发凄凉,地牢阴冷,楚儿先前坠湖染上的寒症还未除根,今日又挨了鞭子,身体虚弱,手脚冰凉,翠缕一边替她搓着手取暖,一边出言安慰着她。

外面的异响传了进来,翠缕先听见。

“坏了,别是李嬷嬷来了。”

楚儿抓紧翠缕的手,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俩人战战兢兢地缩在牢里一角,只听到地牢的门锁脆响了一声,门锁应声落地,一盏雕刻镂空的马灯先从牢门口探了进来,马灯光线刺眼,楚儿用身上的斗篷遮住眼睛,缓了那么片刻,眼睛方能睁开来。

朦胧的光线中,只见一个高大颀长的白衣身影从牢门外进来,逆着光,看不进那来人的模样,他身上的白袍被马灯的亮光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因步子走得急,白衣翩翩扬起,楚儿有片刻恍惚。

这夜里,除了要拿她俩开口的李嬷嬷以外,谁会前来这不吉之地?

等楚儿定睛,认出那俊朗到无边的脸,那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和略显倔强冷酷的唇,还似每回见到的一样,冷冰冰却又给人难以抵抗的诱惑。

他身后并无刑监司的守卫带路,只有一众手持兵器的黑甲死侍,楚儿心中瞬即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的波澜,深夜闯入这刑监司,可是要掉脑袋的死罪,不管是都尉还是驸马,就这一条罪状,就可以将梁千翊置于死地。

“你、你来这里,是为何?”楚儿把头上的银鼠斗篷风帽摘了下来,露出那张未施粉黛却出尘脱俗的俏脸蛋,唇不点却红,眉不画却秀,两双水灵含情的大眼睛里满是诧异。

梁千翊居高临下看着蜷缩在墙角的楚儿,她一身月白衣裳,脸上没有血色,楚楚可怜,在这腌臜的牢里,也遮不住她那花容月貌,只见她肩上的衣服上沾了血,赫月府里那条软鞭他早就有所耳闻,哪个婢女若是不听话,那条鞭子定会让她血肉模糊。

梁千翊只觉心中的某个角落一阵揪痛,她骗了他,虽然是被逼无奈,但他可是西疆骁勇善战令匈奴闻风丧胆的世子,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被人戏耍,那日在江府门外,他已经打定主意,等谋成大事,便设法重审江尚书的案子,只要江尚书沉冤得雪,那楚儿以后便可回她的尚书府,从此两人再无瓜葛。

可一听说她受伤的消息,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

梁千翊一步步走近,他眼神里的冰冷让楚儿心心痛,楚儿埋下头去,强忍住眼眶里的泪。

“听李管家说,你家翠缕今日手中所拿的竹篮里,有收拾好的包袱,怎么,又要上演偷跑的戏码?”梁千翊的声音里面带着讽刺。

楚儿把脸埋到斗篷上银鼠皮柔软的皮毛里,她声音里面带着鼻音小声道:“我就是个惹事精,留在你身边,总给你带来厄运,放过我,就是放开你自己。”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

梁千翊的话里面带着愠怒。

楚儿:“……”

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她鼻尖能嗅到梁千翊身上的龙涎香味,在这脏哄哄的牢里,是一种淡淡的琥珀清香。

他不属于这里,楚儿狠下心来别过脸去道:“跟在你身边,我已经落了个狐媚子的名声,我本是清白人家,如何担得起这样不堪的名声。”

那琥珀清香逐渐靠近,楚儿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楚儿小巧的下巴被捏住,她的头随着那只手的力道偏了回来。

☆、造反

梁千翊的眸子里全是摄人的霸道之气,楚儿被迫正对着那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只觉有轻微的窒息感。

“楚儿,你给我听好了,你担不起要担,担得起也要担。”

梁千翊的语调缓慢,却全是不容商量的压人气势。

楚儿:“……”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梁千翊,自从那日自己在梅香院里因为愧疚而道出了所有实情,她就以为,她再无可能被他多看一眼。

楚儿的脸颊发了烫来,对面的梁千翊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刚才那句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她再一次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之后,心里似小鹿一般狂跳。

什么意思,上了贼船,从此就不能下去了吗?

楚儿隐隐约约觉出来,她喜欢的人,刚才那句话,是说自己也钟情于她,害怕自己的心跳声被梁千翊听到,楚儿羞怯地举起小手,捂住自己绯红的脸蛋,只露出两只水汪汪不知所措的眼睛。

梁千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他只深深地看了一眼楚儿肩上的伤,眉头微蹙起来。

“文武。”

他轻唤一声,文武忙应声上前来,递过来一个贴着朱红纸标的瓷瓶。

梁千翊伸过手来,他把楚儿月白色斗篷轻轻掀开,楚儿有点怔住,乖巧地由着他的动作,只见楚儿肩上的艾青色素衣破了一道口子,有血渗出。

“文武,吩咐下去,都给我背过身去。”梁千翊皱着眉头道。

“是!”

大牢之外的死侍们齐声答道,只看到门外影影绰绰的人头齐刷刷地转过身去。

他的女人,他不许任何人轻薄。

梁千翊用力一扯,“嗞”,楚儿肩上的素衣的口子被扯大了一些,那道鞭伤被露了出来,伤口有些结痂了,红褐色的血迹凝固在上面,映在旁边如玉般洁白细腻的皮肤下,很是怵目惊心。

梁千翊细细打量着伤口,目光里带着一丝疼惜,他拔开瓷瓶上的木塞,瓷瓶里原来装的是褐色的药粉,药粉被均匀地洒在伤口上面,梁千翊的动作轻柔,楚儿从未见过他如此细致温柔的一面,一时也有些失神。

药粉作用在伤口上,有些刺痛,楚儿眉头一皱,口中轻吸一口凉气。

梁千翊觉出楚儿的不舒服来,他也不抬头,只是盯着伤口冷着脸道:“忍一忍,若不及时处理,伤口化了脓就晚了。”

伤口虽然还在痛,楚儿心里却不知不觉荡起了一丝轻快的甜来,她抬眸看着梁千翊的脸,梁千翊的侧脸如同雕刻一般立体,在这昏黄的灯光下,显得俊逸不凡,他的眉心紧锁,心事重重。

私闯刑监司可是死罪,楚儿心里的那一丝雀跃,复又因眼下的情形而被压制下去。

“你走罢,我无甚大碍。”楚儿悠悠地道,她不愿意他再度为她涉险。

而她这句话却没有被梁千翊听进去,他沉默着,突然伸手到领口处,竹节般的手解开了领口的系带,他身上的白袍被脱了下来。

梁千翊一挥手,楚儿只眼看着那件宽大的白袍自上而下罩了过来,还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琥珀味道,白袍将她盖住,梁千翊随即俯身过来,他一发力,楚儿被他拦腰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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