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你休要碰我/试婚格格上位记(38)

作者:何灼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燃情烧

这下真的是完了。

江楚儿的脑子里轰的一下,偷鸡不成蚀把米,说得肯定就是自己了。

梁千翊的唇很柔软,与他握住她胳膊的那只手的力气不一样,他轻轻地吻着她,带着清香的发丝、光洁的额头,直到身下的女子发出了抽泣声,他的唇也感觉到了一阵冰冷潮湿,江楚儿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濡湿了她的脸庞,还有她鬓角的头发。

屋子里的烛火跳动了一下,梁千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本来是想给这个女子一点颜色看看的,可不料,事到紧要关头,自己却突然心软了。

身下的江楚儿捕捉到了梁千翊这一丝的犹豫,她用尽全身力气,挣脱梁千翊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她的十指在床头乱抓,似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根稻草一般,结果没让她失望,她的手指触到了一个凉凉硬硬的东西。

江楚儿一咬牙,一个打挺,身子往后仰去,她的手摸到了那个硬.物,不带一丝犹豫,她双手捧起它,用力将它砸向自己身上的男子。

以梁千翊的武功功底,自己这点花拳绣腿根本伤不了他,所以她才拼尽全力去扔那个硬物,然而出乎江楚儿意料之外,梁千翊却并未躲闪。

不偏不倚,那个硬东西端端地砸到了梁千翊的额角,江楚儿这才看清,那是一个金丝软玉枕。

梁千翊用手扶额,鲜血从他额角滴了下来,他伸开纤长似竹节一般的手指,上面的血迹并未让他有丝毫动容,他的眸子里幽深又沉静,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

“梁千翊,你不要动我。”

江楚儿从愣神中醒了过来,趁着这一丝空隙,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恢复过来的力气,猛地一把将梁千翊推开,她用手抓住衣领,捂住自己的胸口,跌跌撞撞从床上跳下,无奈还是头重脚轻,失足跌坐在拔步床下。

“世子,你怎么了?”

文武不知何时从外面进来了,眼前的一切让他眼花缭乱,外堂里散落了一地的笔架笔帘,无数只笔在地上滚了一地,混杂在碎了的花瓶渣滓里,地上全是水,花瓶里的白菊似被□□里一番一样,花瓣上还残留着水渍,文武心里一惊,也顾不得什么了,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内堂,不想他的世子却还在里面,可里面也是一派狼藉,山水屏风被推倒在地,屋里的帐幔被拉扯得横七竖八,世子还在床上,头上却渗透出鲜血来,床边跌坐着衣衫不整的楚儿,文武张嘴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文武好像有点明白什么了,但又不太明白。

他家世子,应该正在兴头上。

文武张口结舌,勉强挤出一个了然于心的表情。

“世子,这……,是小的唐突了,扰了世子的雅兴,小的先退下了。”文武吞吞吐吐道。

梁千翊一个眼神飞过去,让文武不寒而栗。

“香炉里的香有问题,里面被下了燃情烧。”梁千翊冷冷道,他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扶着雕花床沿,眉头紧皱,脸色难看。

文武张大嘴惊呼:“谁这么大胆,胆敢在府里用□□,用这下三滥的手段?”他弓着腰马上奔到外堂,在京城行走了这些时日,他也听说过,这燃情烧是烈.性.助.情.药,除了那些青楼女子偷着使用,宫里是万万不能出现此等不上台面的药物的。

一时情急,文武端起外堂的景泰蓝鱼缸,里面几条鲜红的虎头赤鳞鱼,也都被倒进了香炉里,炉里燃着的香瞬间被浇个透。

江楚儿捂着胸口扶着床头的柱子,她这才知道自己是被紫英算计了,那荷包里的香料肯定被她动过手脚,万万想不到,堂堂蕲朝五公主,竟然使出如此奸诈阴险的招数,来利用自己对付她名义上的夫君。

她身上的燥热未退,浑身发烫,身上似有一千只蚂蚁在啃噬,实在是难以忍受,只知道这药性尚未退却。

中了这种毒药,实在是让人难言和羞耻。

“这药没有解药,只能男女交.欢之后,体内热毒方可解除,这一时半会儿药性不散,世子和楚儿姑娘你们,你们这样各自忍着,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文武抱着景泰蓝鱼缸便跑了进来,他手足无措,急得抓耳挠腮。

江楚儿心里一凉,哪里知道这药连解药也没有。

赫月的奸计实在是歹毒。

她一回头,只见文武这边忙着给梁千翊的额头止血擦药,梁千翊端坐在床上,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身上的寝衣渐渐湿透。

这药没有解药,只能男女交.欢之后,体内热毒方可解除。

文武的话江楚儿听得一清二楚,今日这事,因自己而起,梁千翊体内的药性未散,他若把自己当解药用了,岂不是赫月奸计得逞,自己也赔了清白。

内堂的窗户被风吹开,窗外月影斑驳,只听到池塘里的芦苇被风吹动得直响,发出“絮絮”的声音。

江楚儿一咬牙,她扶着柱子奋力从地上爬起来,眼前身边无一人可靠,翠缕也不在,她心里提着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趁着文武不备,从这内堂里跑了出去,推开门,让门外的凉风一吹,江楚儿只觉身体里的燥热要退了一层。

若是让凉水一激,这药性也该去了三分。

江楚儿打定主意,绕过长廊,踉踉跄跄走到池塘边,只听到后面文武在喊着自己的名字,眼见这满池子的枯败荷叶莲蓬和芦苇,看不出来水深水浅。

“梁千翊,这次这药,真不是我下的。”江楚儿回头看向屋内的方向,只见文武慌张地冲了过来,她轻轻一跃,便从那池塘边沿掉了下去。

江楚儿掉进水里的那一瞬间,她才想起来,自己不熟水性,等她发现这水踩不到底,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这池塘里的水,在这初冬的天气里,似冰雪一般的寒冷,水不断涌了过来,江楚儿只觉自己体内的燥热似乎在一点点消逝,不过随之而来,是刺骨的冰冷还有窒息感。

水漫过了自己的脖子,然后是嘴、鼻子、耳朵,料想不到这池塘的水,怎么如此之深,等水彻底漫过了自己的头顶,江楚儿的意识慢慢涣散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个梦,梦里很冷,她在无边无际的水底里漂浮着,周围什么人也没有,没有父亲母亲,也没有翠缕,自己愈沉愈深,水下的暗无天日的黑暗快要把她吞噬掉,江楚儿心里好怕,却叫不出声来。

江楚儿昏睡了过去,等到她重新醒了过来,已经是几日之后的一个清晨。

她从噩梦中苏醒过来,那见不到底的深水里,黑暗像一头巨兽,张开了巨口,一点点把她拉扯进去,撕咬成碎片,在意识快要彻底消失的时候,冥冥中有一个身影,从天而降,那个身影越游越近,带着朦胧的一线光明,向自己伸出了手,江楚儿在梦里拼命向那双手游过去,使劲划水,却怎么也游不动,那双手明明就在眼前,却还是遥不可及,江楚儿在梦里惊出了一身冷汗。

等她睁开眼睛,自己却是躺在暖和的被褥里,头顶是洁白的纱帐,雕着虫鱼花草的床梁,鼻尖隐约闻到一股清新的花香和药香。

江楚儿记得自己和梁千翊一起中了一种叫做燃情烧的毒药,自己为了解毒,只身跳进了梁千翊房外的池塘里,溺水之后便失去了知觉,此时若是得救了,为何却不在自己的房里,她刚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嘶哑,发出的声音极小,她想要喝水,却也不知道翠缕身在何处。

只身一人,江楚儿不敢轻举妄动,这房内比自己先前住的那间下人房要华丽的多,身上盖的是蚕丝被,房间里摆放了不少古玩器具,江楚儿心里正生疑,忽然听到外面好似有人的脚步声。

不知道来者何人,有何用意,为求自保,江楚儿忙闭上眼睛,假装昏睡。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来人坐到了自己床头的柳木凳上,熟悉的味道又袭来,那是梁千翊身上的香味,江楚儿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突跳了起来,她想起在梁千翊的房间里,他误以为是自己下的药,眼神里面的失望,他报复一般地把自己抱上了床,狠话说了一堆,自己一哭,他最终还是停了手。

可后来自己还是用玉枕砸了他的头,江楚儿只觉鼻子酸涩起来,她忍住心里的波澜,闭着眼睛不发一言,朦朦胧胧中,只感觉到一双手伸了过来,把她的被角掖了一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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