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胤委委屈屈的说:“我不是都还给你了吗?”
继而不要脸的凑上去:“要不我重新树立自己在你心里的形象?”
她狐疑看着他:“什么意思?”
“你看看,我为了你劳累奔波,抛下朝政去行宫看你,又亲自布置了寝宫,你是不是礼尚往来,也意思意思?”他说着,挤眉弄眼的看过来,脸上的目的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知意脸上发烫,意识到他说的什么,踌躇着开口:“其实我……”
南胤一看有机会,不等她说完,立刻拍了手做了决定:“我让人把这里收拾收拾,不耽误你晚上睡觉啊……”
南胤露出得逞的笑,不由分说的叫人把屋子里的东西撤去大半,然后急急忙忙吩咐膳房准备晚膳。
等夜幕降临,知意被他摁在桌前吃饭时,还忍不住想提醒:“皇上,其实我今日……”
南胤扭捏一笑,又一次打断她:“好了,你别说了!我都明白!”
等用了膳,他催促着她去盥漱,寝殿里安静下来,他忙不迭往香炉里添了香,轻烟袅袅,缠绵又暧昧。
等知意回来,他便急不可耐的把人往床上带。
热吻铺天盖地而来,知意承受不住他的热情,连躲避都成问题。
“皇上,你别……”
他贴上来,含糊不清地唤她的名字,知意被他沙哑的声音喊的心尖一颤,却咬牙忍住,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南胤气血翻涌,手下正忙着解她的衣带:“良辰美景,不能轻易辜负了啊!嗯?你说什么……”
知意不动弹了,小心翼翼盯着他的表情,细声道:“我都说了叫你别乱来了。”
南胤一脸被雷劈了的惨状,正在兴头上被人当头棒喝的痛苦莫过于此,半晌才幽幽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知意衣襟半敞,红唇被他亲过之后愈发娇艳欲滴:“我一直想说来着……你不给我机会啊。”
南胤都要怄死了,这种戛然而止的感觉,实在不好受,他浑身还紧绷着,哼哼唧唧的伏在她身上:“为什么,为什么……”
他盼了多久!这么好的机会,天时,地利,人和!关键时刻,她却说月事来临,他颓然的叹息,眼前只剩一片血红了。
太惨了!
再没有比他更惨的皇帝了!
第58章 总想把最好的都给你
一番折腾, 南胤好好的兴致一扫而空,心不甘情不愿的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忧伤去了。
紧要关头说出这样的话, 似乎是有些不太好,南胤这么亢奋, 又忽然扫了兴,身子不会出问题吧?
可惜南胤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显然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戳戳他的后背, 小声问:“皇上,您没事儿吧?”
等了一会儿,他还没动静,知意以为他生气了,哪知他又忽然翻过身, 把她扒拉进怀里,气呼呼的在她唇上啃咬了一下。
他幽怨看着她,语气却恶狠狠的:“什么时候结束?”
知意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仔细想了想才道:“您知道的, 女子这事也没个定数,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月。”
“朕哪里知道?朕知道还问你?”南胤没好气的瞪着她, 半晌又放轻了声音:“你是哪种……”
“嗯?”她一愣, 什么哪种?
南胤眸光闪了闪, 不太自在的移开视线:“三五日,还是十天半月?”
知意心里发笑,南胤对这种事一无所知,最好诓骗:“这得看心情!心情愉悦,三五日就结束了, 若是不高兴,十天半月也结束不了,还得和我之前那般疼得死去活来。”
南胤眉心轻蹙,一脸凝重:“有这么奇怪?”
她赶紧点头:“不止如此,有的女子严重时一月两次,一次半个月。”
南胤龇着牙,嘴里啧了一声,实在难以想象女人浑身是血的样子,这么折腾一个月都不会死吗?
他拍拍她的脑袋,不满道:“所以你到底是几天?”
知意闻言笑起来,扭捏道:“我觉得是半个月……”
哪知这话跟戳了他眼珠子似的,暴跳如雷的按着她一通蹂躏:“你心情就这么不愉悦吗?你也不睁大眼看看我对你多好,没良心啊宋知意!我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了!”
知意脸颊都被他揉酸了,长发鸡窝似的顶在脑袋上,只好无奈屈服了:“怎么会……五天,就五天啦!”
南胤这才松了手,在她屁股上猛地拍了一下:“你再骗我,我可不管是哪天了啊!”
然后成功惹来知意的白眼,大骂他不要脸。
他又死皮赖脸的凑上来:“今儿二十九了,下月初八是你生辰,就定在那天吧。”
她捂住耳朵,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夜色已深,秋日凉风刮过树梢,能听见树叶沙沙作响,温柔静谧。
知意还是第一次和南胤同床共枕,虽然今晚注定什么事都发生不了,但她还是莫名羞涩。
但南胤总有破坏气氛的本事,感受到她略有些僵硬的身子,皱眉道:“你是咸鱼吗不会动?”
她哭笑不得:“你才是咸鱼。”
好在南胤也不折腾了,安安静静抱着她睡觉,说起今日的事:“张梁已经判了,终身囚禁刑部大牢,不得释罪!”
知意一怔:“皇上……”
南胤摩挲着她的后背,眼底的温热逐渐被冰凉代替:“其实朕一直盼着他死,可惜张家有个为国捐躯的张巍,借他儿子的光,还能苟延残喘!”
自古以来,幼帝和权臣都是水火不容的局势,结局无非两个,权臣操控幼帝做个傀儡,自己的势力一点点吞并整个江山,将来找到更合适的替代者,便将其弃之。
或者幼帝在百般重压之下,建立起能和权臣对抗的势力,并且在某一日重拳出击,彻底粉碎这股致命的威胁。
成王败寇,能者胜。
南胤自幼登基,身边几乎没有可信的人,但他最终还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坚持过来,彻底扳倒张梁,实属不易。
知意在宫里多年,知道南胤这些年的隐忍,非张梁一死不能泄心头之恨,然而张家落败,还有他儿子留下的功勋,哪怕看在张巍面子上,南胤也不能立刻杀了张梁。
他看她呆呆出神,语气次第劝和下来:“不过也不是什么问题,张梁的势力土崩瓦解,掀不起风浪来了,朕就当行善积德,放他一命吧!”
知意沉默着看他一眼,脑袋埋在他胸口,闷声道:“我今日不该见皇后的。”
南胤闻言一笑,眸光深邃如墨:“见就见吧,你又没许诺过她什么!”
他越是这么说,知意心里越不是滋味:“我怕让你难做了。”
他眉开眼笑,在她脸上嘬了一口:“长进了!知道维护朕了!”
难得难得!不枉费他用了这么多心思,铁树肯开花了,着实值得庆幸。
“皇后一个女子,构不成威胁,让她富贵一生,是我最后的仁慈了。”
知意安安静静倚在他怀里,气息逐渐平静下来,他撩过她一缕发丝,眼中有着期待,继续絮絮叨叨:“我这么说,你或许又要骂我没良心了,但先前太医明言皇后身子弱得很。我心里就存着私心,倘若哪天她真的不行了,朕就把皇后之位送到你手上,如何?”
他说完半晌等不到她的回应,低下头去才见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南胤心软的一塌糊涂,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白皙的脸蛋,眼眸里含着无尽的柔情和温柔:“你看看朕多喜欢你,总想把最好的,都给你……”
宁寿宫里已经灭了灯,只有一盏昏暗的蜡烛立在床头,吴嬷嬷从外间进来,本想挑一挑灯芯,却见帐上投下的阴影,吓得一哆嗦。
“娘娘,您还没睡呢?”
她打起床帐,看到太后失魂落魄的坐在角落里,连被子也没盖。
吴嬷嬷忙凑过去:“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徐太后缓缓抬起头,双眼通红:“嬷嬷,我难受……”
吴嬷嬷是太后从娘家带进宫的,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主仆俩多年情分,一个眼神便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您莫要胡思乱想了,快丑时了,您快歇了吧!”
徐太后不肯,期期艾艾地拉住了她:“嬷嬷,今儿……贵妃搬去勤政殿了?”
吴嬷嬷看着她灼灼的目光,眼皮顿时一跳,低声道:“不是勤政殿,是后头的绛雪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