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女配做佞臣(53)

云梦泽门人在魏国地位超然,国师的亲传弟子就更不必说了,恐怕寻常官家小姐还未必有她地位高。

张皇后心道:难怪这小丫头伶牙俐齿一点也不怕她,难道封晋最近拒绝了张圣手的请脉,便是因为这个云梦泽的小丫头?

她心思几转,面上便挂了个温柔的笑意,半是玩笑半是谴责道:“你这小姑娘,上次本宫召你进宫也不曾说过,若是本宫早知道凌国师派人到处找你,也好早点送你回国师身边,也省得国师记挂。”她还慈爱道:“你们小孩子家家哪知道轻重,不高兴就离家出走,凌国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怜一片慈父心肠,也不知道为你担了多少心。”

凌子越趁机道:“老夫这小徒弟从小调皮,离家半年老夫食不知味,还请端王殿下将人还给老夫,也好带回去好好管教,省得她再不知天高在厚跑出来。”这却是当面讨人了。

燕帝瞟了一眼慈爱的张皇后,心里为儿子的情路捏了把汗——这小子好不容易开窍,没想到居然捡了个云梦泽弟子回来?

封晋面色沉了下来,他来之前就猜到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但躲避不是办法,还是带着杜欢来了,正要开口,却被杜欢拦住了,她向张皇后拱手一礼,道:“张圣手也说过我受伤过重,忘记过去的事情实属正常。我不记得云梦泽之事,只记得端王殿下救了我,我自然要留在殿下身边报恩。”

凌子越却不肯:“端王殿下救了你,你也不必非要留在身边报恩,便当是我云梦泽欠了端王殿下一份人情,将来有朝一日还他便是,他自然没有强留你在身边的道理。”

谢润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小师妹,我可帮不了你了!

凌子越发起疯来,他从来就拦不住,只有被牵着鼻子走,今天也让小师妹尝尝魏国国师执拗的性子。

第四十八章 一更

有一种家长, 控制欲极强,视儿女如私有财产,不得有半点个人意志。若是儿女违拗了自己的意见, 会想尽了办法逼迫儿女服从他。

凌子越大约就是这种家长。

他强烈要求端王将自己的徒儿还回去, 却罔顾了杜欢的意志。

杜欢早知道原主换了个芯子,壳还是那个壳, 但内里大为不同,靠近了定然露馅, 便咬死了要留在端王身边, 并不认识凌子越。

张皇后原本就想拆开二人, 正好找个由头给封晋塞人, 更不想他身边有助力,当下倒向了凌子越, 以父母之心苦劝杜欢回去,没想到半路冒出来个皇帝陛下,好不容易见到儿子开了窍, 才不管她的来历,先把人留在身边再说, 当即使用拖延大法:“杜姑娘既然不记得过去, 不如先留在端王府, 等她恢复记忆自然会想起国师。先在强求她, 倒吓着了她。”

凌子越还待再争, 燕帝又道:“况且凌国师也没那么快离开, 今日又是为魏太子接风洗尘宴, 当不急此事。”

他都发了话,此事自然一时半会没了定论,大家只能继续吃菜喝酒看歌舞, 两方官员互相寒暄客气几句,一场宫宴也能糊弄过去。

回去的车里,杜欢万分庆幸:“陛下英明,真是多谢陛下了!”

符炎隔着车壁压低了声音提醒:“殿下,魏太子与凌子越从后面跟了过来。”他话音刚落,马车里便钻进一只大耗子直往杜欢身上扑,不必说正是凌子越的手笔。

杜欢毫无防备之下被大耗子扑个正着,吓的她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殿下救命!”不管三七十二一,先往封晋怀里钻。

端王殿下敞开双臂将人接个满怀,一臂宽袖将人紧紧揽在怀里,从马车暗格里摸了两枚棋子,一边安抚怀里瑟瑟发抖的少女,一边弹了出去,那小畜生倒灵活,扭着肥肥的屁股躲开了,还不死心想要往杜欢身上窜,端王的第二枚黑棋已经到了近前,正击中它的小脑瓜。

杜欢对这只大耗子简直有了心理阴影:“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封晋宽袍大袖遮住了她的头脸,轻拍她的背,一本正经说:“它在对面盯着你看,别怕。”

金丝早鼠被他一枚棋子击中,四脚朝天一动不动。

杜欢缩在他怀里不敢出来,好像躲在安全孤岛之上,急的催他:“快点快点,把它弄下去,不然弄死也成!”不用说肯定是凌子越干的。

封晋左一个右一个的扔棋子玩儿,好像正在卖力追击金丝鼠,似乎还很是懊恼:“这小畜生倒是挺灵活,你你千万躲好,省得它往你身上扑。

马车早就停了下来,符炎撩起车帘,见到不知道几时早就晕过去的金丝鼠跟扔棋子玩的自家主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您高兴就好!

端王殿下一把棋子玩完,总算大发慈悲:“呀,击中了!”在杜欢探出头欢呼之时,他冷静吩咐:“把这只大耗子送回去,告诉凌国师别拿它来吓唬姑娘,不然下次送回去的可就是不一整只耗子了,说不定是耗子皮。”

符炎嘴角暗抽,提起大耗子便要送过去,忽听得长箭破空之声,紧跟着眼前便是一只颤抖的箭羽,接二连三的长箭不知道从哪里射了过来,他暴喝一声:“主子小心!”哪里还顾得上送大耗子,随手一扔便拔出了长剑护在马车周围,指挥众人保护主子。

杜欢才从封晋怀里冒出头,就被长箭射中马车的声音给吓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封晋将她按进自己怀中:“有刺客。”他面上缓缓浮起个古怪的笑意:“真没想到有一日本王也能有般待遇。”他从前以病弱示人,常年蜗居府中,威胁力不够,还不足以引来刺客。

符炎带人护在马车周围,也不知道周围埋伏着多少弓箭手,箭雨密布好几名侍卫都受了伤,他边护着马车边想办法,却听得“咕咚”一声,原来是车夫被箭射中从车辕上掉了下来。

这下子再不能犹豫,他弃马登车,暂充马车狠抽了马儿一鞭子,拉车的马受到惊吓扬起蹄子便往前冲去,还没冲出去三米远便被流箭射中前足猛然跪倒。

封晋一把揽住了朝前扑过去的杜欢,抱着她从马车里钻了出去,再不出去两人都要被射成筛子了。

符炎左臂被射中,拄着长剑站了起来,还要护在封晋前面,马泰带着四名尚有战力的侍卫们围了过来,但他们每人身上都多少带了些箭伤,却依旧牢牢将封晋与杜欢护在当间。

不远处有人奔了过来,却是凌子越与谢润,身后跟着两名护卫,人还未到声已至:“怎么样了?”

暗中的箭雨已经停了下来,周围是诡异的安静。

宫里的晚宴散的迟,万幸此刻街上早已经宵禁,并无行人出行,其余官员与封晋并不同路,才避免了无关人员的伤亡。

“多谢国师,还好。”封晋揽着杜欢就没松开过。

他话音才落,周围好像约好了似的,又是一阵箭雨。

杜欢:“……”

凌子越:“……”

这箭雨好像要逼着众人疾走或者奔逃,但偏偏他们几人暂将马车充当了掩体,身后几步开外是街道边的民房,真想要活命只能往那边撤。

符炎护着封晋:“殿下,小的掩护您离开。”

封晋苦笑:“谁知道那民房里住着人还是鬼,有人既然想让本王死,应该就不会那么容易让我走脱。”

凌子越脾气不大好,特别是刚刚还在宫里吃了瘪,当下大骂:“知道自己讨人嫌,还非要拖着别家姑娘找死。”

谢润扯扯他的衣袖,小声提醒:“先生,还未和谈呢。”

还未和谈您老就把气氛弄僵,两方弄的不欢而散,实在不利于和谈。

凌子越冷哼一声,勉强压抑怒火,手中长剑不断击落破空而来的箭矢,足足有一刻钟功夫箭雨未停,估摸着马车一面都被扎成了筛子,拖出去可以直接当草船借箭现实教学之中的真实道具了,箭雨才算停。

也许是他们久不出声,让那些刺客误以为已经杀的七七八八,只剩下打扫战场一途,便呼朋引伴从角落里冒了出来,直奔马车而来,其中一名大约是领头的,身后跟着二十几名黑衣人,先是胆大包天的有撩起马车帘子往里瞧:“死了没?”

借着月光,他能瞧见倾倒的马车里半个人影都没有,压低了声音奇道:“人呢?”

这时候,马车帘子对面掀了开来,一道寒光四溢的长剑悄无声息的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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