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门外,罗将军带兵驻扎下来,惠王押解罪犯‘隅王’、‘何仕珉’进城,隅王、何仕珉被打入天牢,惠王入宫面见胜贤帝。
早些年,胜贤帝暗示惠王妃准备好惠王经常穿的衣服放入棺材中,只要传来惠王死讯,风风光光厚葬。
万万没想到惠王不仅没死,还给他带来一支部队,胜贤帝大喜,步伐凌乱走上前抓住惠王肩膀,连说好几声委屈了:“你放心,朕不会让你白受委屈,等明日朕主持火烧昇王祭天,将沈贼沉入护城河河底祭奠上京大运河里的冤魂,解除百姓对朕的误解,天下平定,朕封你为护国王爷,赐你免死令牌,允许你绞杀欺辱你的逆贼。”
这些话不仅没安抚到惠王,反而让惠王两股颤颤,频繁抽出汗巾擦额头虚汗,胜贤帝真的以为惠王感动的,十分欣慰,又许诺他许多特权,惠王脸色青灰,艰涩张了张嘴,想告诉胜贤帝小心隅王,城外的兵等着隅王一声令下闯进城里刺杀胜贤帝。
眼前浮现一个直径一米五款的木质大圆球,里面装有黑乎乎粘腻的东西,上面有一根棉质引线,点燃引线,将球放到投球装置中,往天上一送,那个球飞入城中,轰的一声火光四溅,顷刻间,他变成一堆焦炭。
说了,他死无葬身之地,不说,隅王饶他一条狗命。
惠王掀了掀唇:“皇、皇上,臣有一个提议,明日活祭二人,可、可否让逆贼隅王执行?”
“准了。”胜贤帝心情愉快拉惠王商谈明日之后,连续开两年恩科,选拔人才填补官员空缺,并隐晦提点惠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议扩大选秀范围,不拘官员,还是员外、商贾家的姑娘,但凡容貌上佳的,都送入宫中参加选秀……
听着胜贤帝描述的精致享乐生活,惠王情不自禁吞咽口水,忙的请示出宫,带领几位侍卫大摇大摆行走在城中,到商铺抢古玩,路遇官员、纨绔子弟,命令侍卫揍他们,到最有名的酒楼吃饭不掏钱,抢勉强入眼的姑娘进惠王府,关到房间里胡来,弥补曾经九年失去的部分,以及抢先享受下半辈子该享受的事。
惠王世子回府,得知惠王杖毙了一个又一个看不懂主人眼色的奴才,一碗又一碗灌抢来的女人药,自己也喝药,在院子里不要命胡来,他只当过去九年,惠王憋久了,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地面,好好的松快一下。
作为好儿子,他识趣没去打扰父亲,自觉跳过父亲,和父亲的心腹联系,商议明日午时,胜贤帝主持活祭昇王、沈贼二人,他暗中打开城门,迎接父亲的军队入城,斩杀胜贤帝,助父亲坐上龙椅。
第93章 农家子状元郎28
夜里, 惠王世子那颗心脏强劲有力跳动,如鼓的响声震动耳膜,难以入眠。
一束光冲破黑暗, 天边泛白,橙红色朝阳托起天空。
惠王世子满脸红光到客厅等候父亲。
离活祭仪式开始仅剩三刻钟, 惠王脸煞白,眼底淤青出现在惠王世子面前。
“父皇, 儿臣提前恭祝您心想事成。”老子沉迷女色,那么他代理执政,惠王世子欢愉出府,打起十二分精神与父皇带来的军队配合, 弑杀狗贼皇帝, 恭迎父皇登基, 他即是太子。
‘父皇’?
他产生幻觉了吗?
儿子应该叫他‘父王’!
可怜惠王还没理清头绪, 就被儿子洪亮的笑声吓得打一个激灵, 身上汗毛倒立, 紧跟着被两个小厮架着抬进马车里, 奔赴活祭现场。
惠王出了皇宫做的那些事一件不落传入胜贤帝耳中, 故而, 胜贤帝看到惠王一脸憔悴, 并未往其他方向想,始终认为惠王自个儿把自个儿折腾的肾虚,他一笑了之, 朝惠王招手, 他坐在御辇上,惠王坐在他下首一把檀木椅子上。
胜贤帝颔首,惠王闭上眼睛喊开始, 阁老刘秀大人苍老的声音传到底下,一桩桩一件件列明罪臣昇王、沈贼开凿上京大运河,如何危机社稷,导致百姓饱受战火之苦,说到激动之处,掩面擦泪,底下百姓眼眶泛红,情绪激昂:“斩杀二人,以平天愤!”
自古以来,百姓最好愚弄,所以昇王不担心他登基不得民心,倒是有心情和手脚皆戴镣铐的隅王眉来眼去,隅王内心十分抗拒搭理昇王,但迫于何仕珉‘淫.威’,委曲求全挤眉弄眼,昇王被隅王逗乐了,扭头看向闪着金芒的棺材,棺材内外用金箔篆刻佛经。
昇王自幼不得宠,胜贤帝登基便收敛锋芒,常常抄写佛经讨好太后,间接向胜贤帝示好,有几分佛性,对棺材上金光灿灿的佛经略有了解。
那看似气势磅礴、神圣的棺材,在他眼中,如同残暴丧失人性的恶鬼张开血盆大口吞噬棺材中的人。
胜贤帝用邪咒愚弄百姓,妄想禁锢沈卿冤魂,招来恶鬼蚕食沈卿冤魂,看来,胜贤帝怕沈卿死后到地府禀明阎王生前事,阎王挥笔在判本上写下‘胜贤帝昏庸残暴’,被上天惩戒,才想出这个办法困住沈卿冤魂。
昇王眼底阴冷刺骨,目光落在始终低头男人身上,携带寒意的秋风吹动单薄的囚衣,散发飞玦,让人看不清男人的表情,无法揣测男人的心情。
时辰已到,自始至终未抬头的男人被手腕粗的铁链捆绑,侍卫抬起他放入棺材里,棺材底端铺了一层千斤重青石板,前后左右四侧凿了成年男子拇指粗细的洞。
棺材盖合上,铁链捆绑棺材,十二个魁梧的男人搬运棺材,通过内河运达十里地上京大运河处,待午时四刻,隅王点火焚烧昇王,同一时间,侍卫将男人沉入河底。
一群人走水路离去,监天司的官员继续诵读祈语,离午时四刻还剩半柱香时间,胜贤帝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频频撇头跟惠王交谈,畅想四海歌舞升平,粮仓的粮食堆积如山,挤破屋内喷涌而出,百姓富足,银子作为最基础的往来货币交易,一文钱躺在地上,乞丐都看不上……
“噗通!”
惠王浑身颤抖,骨头一软,瘫软在地上,心跳如鼓打算暗示胜贤帝,同一时间隅王被昇王阴森的眼神吓得张开嘴巴,险些失声大叫,好歹理智克服恐惧,勉强维持冷静,扭头一根一根揪胡须,朝惠王放刀子眼。
惠王瞥见隅王搞得小动作,眼前浮现隅王割下自己身上一片又一片肉,铺在黑漆漆黏糊糊液体上,丢一束火星,“轰”,他的肉呲呲呲作响,瞬间变成一捧灰。
一双白眼珠子拼命往上翻,张开血盆大口捶打胸口,突然惠王躺在地上痉.挛抽搐,胜贤帝吓得往后跳,太妃、太后脸上的笑容凝固,大呼惠王的名字,胜贤帝眼珠子转了一圈,不如当着百姓的面展示兄友弟恭。
想到这里,胜贤帝一把拽住福来的手,走上前,推福来:“快,快按住惠王,传太医——”
胜贤帝双目爆裂,震惊盯着插入腹中的刀:“惠王……你……”
“皇上,臣弟对不起你,”眼泪糊满整张脸,惠王拔出匕首,爬起来对准胜贤帝胸口刺去,再次拔出,慌张丢掉匕首,“废帝昏庸,残害忠良,视我大齐百姓性命草菅,故不配当皇帝,本王提议由隅王登基。”
刺入胜贤帝心脏,惠王大口喘气,眼神明亮拥护隅王称帝,算计隅王看在他识趣的份上赏他一个富贵王爷当。
惠王这声高呼,吓得隅王跪在地上,徒手扒堆在昇王身上的木材:“皇兄,别听那混蛋胡言乱语,臣弟绝对没有当皇上的心,只有您,仁德的化身,才配得上入住皇宫。”
在场的官员、百姓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惠王世子假传圣旨,利用太后、太妃逼迫城门守卫打开城门迎士兵进城,率领十万士兵包围刑场,胜贤帝死在惠王脚边,血水染红了惠王的官靴,惠王世子一只脚踩在胜贤帝脸上,单膝下跪,一只手掌撑地:“父皇,儿臣不辱使命,搬来救兵,恭迎父皇登基。”
“你这个孽障,胡说什么!”儿子这番话将他推入火坑,一怒之下,惠王踹飞儿子,三拜九叩求隅王相信他是清白的。
隅王边抹鼻涕边抱住昇王的腿,嗷嗷叫撇清他和惠王的关系,求昇王相信他,把何仕珉那个叛徒调离他身边,打发他到穷乡僻壤当封王。
刑场闹哄哄的,百官糊里糊涂的,百姓更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其他王爷率兵前来替‘已逝’昇王、沈昶青讨公道,亮出万万百姓按的血手印,极力证明昇王、沈昶青即便主持开凿大运河劳财伤命,那也得民心,带领沿岸百姓富裕,胜贤帝斩杀二人,可能激怒上天,降祸于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