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意然杏眸圆溜溜的瞪着他,她又不是缺手缺脚,用的着你来喂,“不稀罕。”
宋锵玉闷笑一声,把粥送入自己口中,朝她缓缓靠过来。
这男人今晚莫不是磕了药?郑意然把他堵过来的嘴捂住,因为过于羞愤,声音稍稍提高了些:“我不需要你嘴对嘴的喂我。”
闻言,宋锵玉倒是一脸惊诧的看着她,“我只是想尝尝粥的味道怎么样而已。”
他看她的眼神越发的怪异了,仿佛被禽兽的那一个才是他自己,他才是那个受害人。
“你别不承认?”靠的那么近,分明就是对她的嘴有企图。
“嘴对着嘴喂粥?你倒是什么都敢想,这粥都坨成这样了,经过我嘴,再经过你嘴,还吃什么,倒不如喝水算了,郑意然你又不是什么老弱病残,还想让我嘴对嘴来喂?阿意,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阿意,你知道吗?我从来不嘴对嘴,我只会用强的,比如说强行灌下去。”
第49章 秘密
多年看小说的经验荼毒了她,以至于她想入非非,郑意然尴尬的红了小脸,宋锵玉太一本正经的,把她说的无地自容、羞愤欲死。
宋锵玉才不理她羞不羞愤,把勺子递给她,“吃吧,再不吃粥就凉了。”
“啪”的一声,郑意然把勺子扔在桌上,“我不吃,宋锵玉,有本事你就来灌我。”
宋锵玉的目光凉薄而阴沉,不带一丝温度,她也知道自己无理取闹,但她别无他法,今日她在宋锵玉面前把粥喝下去她就露馅了。
“你是不吃还是喝不下?”宋锵玉声轻如羽,但无形中却带着迫人的气势。
“今日不喝,我天天来监督你,你今日在我面前喝了,我以后就不再逼你。”
郑意然勺子都不用,端起碗就咕噜噜的把粥咽下去,强忍着胃里翻滚的恶心,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宋少爷,满意了吗?满意了就出去,我要休息了。”她指着出口的大门,示意他出去。
宋锵玉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一瞬不瞬的观察着她脸上的细微表情,郑意然着急的想骂人,刚想重新出口让他出去,她便忍不住了,捂着嘴,慌慌忙忙的跑到窗边吐了起来。
宋锵玉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后,宽厚的大掌在她后背轻轻拍打起来,在她吐完后还为她递上漱口的茶水。
这一次,大概是吃的多,吐的也多,吐完后尤其的难受,整个人虚脱般倚靠在宋锵玉的身上,因为刚刚吐过,她眼眶还发红着,但她似乎并不自知,仰着头,嘴角扬起一个自以为别人无法识破的微笑,为自己辩解,“我都说我饱了,你还逼我,看,都吐完了,白白浪费那碗粥。”
宋锵玉在她额际揉了揉,不忍看她强颜欢笑,干脆把她头摁入怀中,只留乌发在他视线中,“阿意,你就不能跟我服个软?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
郑意然闷闷的声音传来,“阿玉,我不想变成怪物,至少在你眼中,我希望自己是一个正常人。”
“我不在意,阿意,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别的我不在乎。”
“阿意也不是怪物,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宋锵玉有没有办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长时间的不吃不喝,身体亏损的厉害,只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郑意然因为精神不济,早早就上床躺下休息了,他把她安抚好后,坐在室内的桌旁沉思,内心几经挣扎,最终还是掏出匕首在这里的掌心上划上一刀,静默的看着茶杯逐渐变得充盈。
他没有办法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他的阿意慢慢离他而去,也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吸食别人的血液,他宁愿她变成怪物也不想让她离开他,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他再也不想承受那种痛苦。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亲自来吧。
闻到空气中腥甜的气息,郑意然睡意全无,内心对鲜血的渴望在驱使她,让她无比煎熬,双眼逐渐变得猩红,理智几乎归零,她不要,她才不要吸人血,因为要克制住自己,她指尖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如果不是因为宋锵玉帮她修剪过指甲,恐怕现在掌心早已血肉模糊一片。
宋锵玉拿着杯子来到床榻边,轻声哄着她,“阿意,你吃点好不好。”
被中的人缩成一团,始终不肯探头出来。
宋锵玉垂着双眸,眼里失落而又无措,他狠心拉开被子,就看到她躺在被中,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身上一片冰凉,冷汗早已把她的寝衣打湿,额前汗湿的碎发分成几绺垂落在前,本还苍白无血色的唇瓣被她咬的通红。
他用指尖沾了些血,沾染在她唇上,一沾染上,她根本毫无理智可言,探出舌尖舔了舔。
没了便眼巴巴的看着他,如同嗷嗷待哺的初生小鸟。
宋锵玉将杯子递过去,杯子还没凑到她嘴边,她便急切的把杯子往自己面前揽,急不可耐的吸溜起来,得以满足后发生一声喟叹,慵懒的窝在他怀中。
理智回笼,她面上一片怔然,眼里似有晶莹在弥漫聚集,她抬首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执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一点一点的掰开他的指尖,眸光汇聚在他掌心的割痕上。
“啪嗒、啪嗒”,晶莹掉落在他的伤口上,眼泪虽轻盈,但砸落在他心上的力道却出奇的大,宋锵玉用额抵着她的,“阿意,不要哭,我没关系的,一点都不痛。”
郑意然俯身在他掌心上落下一吻,将他上面的血痂用手绢细细擦拭干净,再用干净的手绢包扎好。
“阿玉怎么那么好。”
她说这话时,嘴边在微笑,眼里却在落泪,两种复杂的情绪相撞,在她脸上显现出来,这一刻的她,无疑是美的。
第二日,萧然看见主上掌上包扎的手绢,心里有些疑惑,主上甚少会让自己受伤,就算受伤了也不会包这娘们唧唧的手绢,如此一想,便可知道这手艺出自谁手了。
昨夜他们回来的还算早,回来的途中也没发生什么冲突,可见他这手是在府中受的伤,“主上这手……?”
宋锵玉扬了扬自己的手,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就是不小心弄伤的。”
听他那么说,萧然也没太放在心上,但日子一天天过去,主上身上旧伤未愈新伤又起,有时候在手,有时候在脖颈,他再看不出端疑就是他愚钝了。
他虽看在眼里,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这行为既然是主上包庇纵容的,那他向主上提出来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倒不如亲自去找罪魁祸首来问清楚。
以往都是他跟主上一起外出,这日,他故意找借口推脱,终于寻了个接近郑意然的机会。
近些日子,主上只吩咐下人在院门把守,并下令不许任何人进入院内,院内的把守表面上看起来松懈,实则比以往的任何时候还要森严,府中养的死士几乎被主上安排来把守这院子,可见主上对她的重视程度。
以前还觉得茗伊小姐遇上他家少爷,那是她的福分,今日一看,主上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从他对这两个女人的态度上就可以分辨出孰轻孰重了。
他是主上身边的红人,因此他进这院中并未受到阻拦。
多日不见,重新修葺过的院落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修剪过的枝丫刚刚冒出嫩芽,池中锦鲤跳动,亭台水榭,垂柳拂边,别有风味,这院中的一景一物,无不彰显着朝气与蓬勃。
顿了顿,他继续往屋门走去,屋内一片寂然,仿若无人,他屏息而闻,只听到一丝微弱的呼吸声。
看来问题果然出在她身上,正常情况下如果只有那么微弱的呼吸,不是内力强大之人就是将死之人,内力强大之人?其实不然,以往的她毫无内力可言,更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武力突飞猛进,将死之人?也不像。如果她命不久矣主上不可能还有心思外出。
带着疑惑,他抬手敲了敲门,“意然姑娘,在下萧然,可否见姑娘一面?”
过了一会,哒哒哒的脚步声从里传来,门“吱吖”一声从里边打开。
萧然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他从未见过如此美的女人,如羽般白皙的轻纱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肤如凝脂,美眸睎盼,熠熠生辉,眉睫挺翘如扇,红唇勾起,似笑非笑,柳眉微挑,别有一番风情。
萧然皱了皱眉,都说美色惑人,这话看来不假,以主上的身份,日后站在他身后的女人容貌可以普通一些,但家世一定不能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