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向锁依(10)

“不用,”蒋宴停了下来,侧眸看着她,“你亲我一下,我就满血复活了。”

向芷依着实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反正又没人看见。”蒋宴眼中一半是戏谑,一半是如春风般温柔的笑意,“你亲我一口,我一口气把你背到山顶。”

向芷依哼了一声:“那我不亲,你是不是就不背了?”

“当然不是了,不亲我就受点累,总之一定会把你背到山顶。”蒋宴说着把她往上托了托。

又走了一会儿,向芷依见他呼吸开始粗重,不由垂下眼眸,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说:“蒋宴,你先停一下。”

蒋宴停下来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话音刚落,眼睛被她一把捂住,接着唇上落下一个柔软的吻。

向芷依心跳有些快,说起来她和蒋宴肌肤相亲坦诚相见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却因为一个吻产生仿佛初识般的悸动,她自己都是有些意外的。

蒋宴也对她这个举动始料未及,直接怔住了,下一刻猛地把她放下来抵着身后的石壁,双肩包随后落在脚边。

向芷依本能地生出不安和警惕:“干……干什么?”

蒋宴炽深深地凝视着她:“补充能量。”

说完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心跳完全乱了规律,呼吸又急又快,耳边是浓重的喘.息声,向芷依一时分不清是她的还是蒋宴的,她被他紧紧抵着索吻,被他浑厚炽烈的气息所包裹,头都是晕的,脚底发软,竟完全不能自主。

他的吻渐渐辗转至耳后,她总算得了空隙,立刻抬手制止:“这是白天!你……”

蒋宴见她双颊酡红,眼如春水,面庞蕴着薄怒,一时控制不住竟欲低头再吻,向芷依彻底急了,一把推开他往前走。

可心慌意乱之下脚步踩空了,眼看着身体往前倾,蒋宴及时拽住了她的手,结果由于向芷依所处地势比较矮,他非但没能把她拽回来反而一起跟着摔倒在地。

两人身不由己往前滚了几下,向芷依全程被蒋宴紧紧护在怀中,一点都没有受伤,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见蒋宴还躺着不动,不由担心地问:“蒋宴,你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蒋宴笑了笑,勉强站起身,却没站稳踉跄了一下。

向芷依赶紧上前扶着他,上下打量了片刻,确实没有受伤,结果转到背后一看,心里顿时一抽。

蒋宴后背被尖利的石头划出了长长的一道血痕,连衬衫也蹭破了,她看着都一阵刺痛。

“划伤了吧?”蒋宴见她面色有异,不在意地笑道,“皮肉伤,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啊?伤的很深。”向芷依紧紧拧着眉头,又是愧疚又是自责,“怪我。”

蒋宴安慰道:“我都没什么感觉,可惜不能背你上山了,要不抱着?”

“还上什么山?”向芷依瞪了他一眼,“回家。”

卡卡和张陌都快到山顶了,接到向芷依的电话赶紧又折回来,看到蒋宴背上的伤两人都吓了一跳。

“我的天,你们干嘛了?”卡卡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怎么能伤成这样?”

“是我不小心滑倒了,蒋宴为了拉我也……摔了一下。”向芷依胡乱地解释,“张陌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带蒋宴回去,你和卡卡继续在这儿玩。”

“那我们要回去的时候怎么办?要不一起吧。”卡卡说。

“那没事。”张陌拿出车钥匙递给向芷依,看了卡卡一眼,“跟着哥,哥自然有办法带你回去。”

卡卡不屑地嗤了一声,不过也没有反驳。

*

向芷依带着蒋宴回到澜溪镇,直接去了医院,医生检查一番后开了些药膏,嘱咐别碰水,别吃刺激性的食物,以免感染。

虽然没有大问题,但向芷依心情还是很沉重,回到家跟蒋宴说:“以后别再为我受伤了。”

“怎么能说是为你受伤呢?是我咎由自取。”蒋宴笑着看她,“不过,我甘之如饴。”

向芷依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禁有些脸红,想了想又白他一眼:“可别给我添麻烦了,你受伤了不还得我照顾你?”

“真的不用担心,又没断手断脚,”蒋宴说到这里凑过去,“不过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烦你。”

向芷依问:“什么事?”

蒋宴眼底闪着温柔又促狭的笑意:“帮我洗澡。”

向芷依:“……”

到了晚间,向芷依从浴室走出来跟蒋宴说:“洗澡你就别想了,医生说不能碰水,会发炎,我已经给你放好了水,你进去用毛巾擦一擦就行。”

蒋宴本来也没打算真让她帮忙洗澡,因此点头“嗯”了一声,起身走进浴室。

结果好久都还没出来,向芷依有些不放心,走过去问:“蒋宴,你还没好吗?”

“快了。”蒋宴在里面说,“可是我……”

“怎么了?”向芷依问。

下一刻门从里面打开,向芷依一惊,只见蒋宴光着上身坐在那里,对着一盆热水,手里拿着毛巾,表情十分为难:“后背够不着。”

向芷依顿了顿,抬脚走进去:“我来吧。”

说完接过他手里的毛巾,重新拧了一遍,仔细替他擦拭着后背,伤口已经上了药,但周围还残留着血迹,乍一看有些狰狞。

向芷依看着看着忽然想起白天他紧紧把自己护在怀里的情景,动作不由一顿,过去三年她没有受到过蒋宴哪怕一点点明目张胆的袒护,那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却在他失忆后完完整整得到了。

以至于她现在时常有一种错觉,那就是现在的蒋宴和过去的蒋宴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对她的好让她感觉陌生,可时间久了心底又不可避免生出一丝贪恋,尽管知道那不是她该得的,是错的,是暂时的。

她被他的冷漠侵蚀太久,实在太匮乏温情了,猛一得到又怎么能不渴求?

更何况蒋宴本来就是她年少时期喜欢的人。

蒋宴见她许久都没动作,回头看了她一下:“怎么了?”

向芷依没说话,下一刻忽地伸手抱住了他。

蒋宴怔住了。

完全意料之外。

向芷依抱着他,不是很用力,却能感觉到身体微微颤抖。

蒋宴回过神,一时按耐不住,抬手把她拥到前面,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低头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爱怜又心疼:“什么都别想,我就在这儿,乖。”

向芷依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被他这么抱着耳鬓厮磨,所有的感官中全是他的气息,竟身不由己颤抖的更厉害。

眼前的人太好了。

她像是在清醒地做一场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她是那么害怕,害怕到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她大恸,痛哭,像是要把过去三年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她和蒋宴之间从来都没有误会,一切恩怨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没有错,蒋宴也没有,他对向家的恨无可厚非,换作别人只怕报复的更狠。

最无奈的便莫过于命运的捉弄,明明错的不是他们,一切后果却要他们来承受。

就像林暮所说,清醒着的蒋宴不可能对她放下芥蒂,所以当有朝一日他恢复记忆,是否会把过去的一切重演?

向芷依最害怕的便是这个。

第10章

向芷依哭了很久才停下,感觉全身的力气都随着眼泪的蒸发被榨干了,累得很,她掀起又红又肿的眼皮看了看蒋宴,紧接着猝不及防一怔。

蒋宴后来一直没说话,她以为他是束手无策不知道说什么了,结果他竟然在陪着她哭。

向芷依惊怔到有点傻。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蒋宴流泪,默默地,无声地,眼眶通红,泪水缓缓滚落下来,嘴唇微抿的样子带着几分小心的自责,以及无边的悲伤。

向芷依忽然就不忍了。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见惯了蒋宴的冷漠,听够了他无情的嘲讽,可偶尔面对他无意识流露出来的脆弱,却总是控制不住感到心软。

或许终究因为向崇山的所作所为,她内心深处与他是有愧疚的。

曾经有一次蒋宴半夜回来,上楼的脚步声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沉重,仅仅听着都能感受到浓浓戾气。

她心中不安,开门迎了出去,只见他喝的酩酊大醉躺在楼梯拐角处,手里甚至还拿着半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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