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什么生日祝福了。
盯着眼前的试卷，她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不会是小李根本就不知道她今天过生日吧？
毕竟他没问过她也没说过。
那怎么行？
钟意赶紧抬头看了眼正在讲课的老师，又偷偷摸摸拿起手机，迅速发了条朋友圈。
“今天我十八岁啦！”
这下他总该知道了吧。
***
一直到晚上，小李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妈妈今晚值班，晚饭是钟意在食堂解决的，她特意点了碗面条当做长寿面。
晚自习的小测验难度挺大，放学后钟意又被前后桌几个同学拉着讲题，反正家里没人钟意也不急着回去，便耐心帮他们讲解。
题目讲完收拾书包回家，这时同桌蹭蹭凑过来，变戏法似的递来巨大的一包薯片。
她笑嘻嘻地说：“生日快乐呀学霸！一直以来谢谢你的关照！”
钟意诧异，又很开心。
“呀？班长过生日吗？”
“生日快乐啊！”
“钟意这是我新买的漫画，你先拿去看吧！”
教室里还没走的同学纷纷凑过来你一言我一语，钟意有点不好意思，嘴里不停说着谢谢谢谢，赶紧把中午薅来的小点心分享给大家。
除了被围着讲题和对答案，她好像还没受过这样友好而温暖的待遇。
和同学一起走出校门时，没有收到小李生日祝福的失落感也没那么强烈了。
心情愉快地回到家，钟意发现餐桌上有只精美的盒子，里面是个漂亮的生日蛋糕。
妈妈留下的卡片上写着：女儿，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妈妈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
原来，妈妈并不只是一味要求她做个优秀的学霸，也会希望她开心快乐啊......攥着小卡片，钟意眼睛里酸酸的，她有点想哭。
哐哐哐，突然有人敲门。
十点半，是妈妈想着给她过生日吹蜡烛所以提前回家了？
钟意开心小跑着过去开门：“妈妈！你怎么会忘带钥匙......”
话还没说完，钟意呆住，怔怔盯着门外的人。
小李站在她家门外，笑眯眯地。
作者有话要说：吼，您的生日礼物已送达
☆、太感动
看到钟意瞬间惊呆的样子，小李更得意了。
“没想到是我吧！哈哈哈哈！”
“你怎么回来了？”钟意像看鬼一样看着他。
“明年可能会出国打比赛，趁这两天队里没什么事就想着回来把护照申请了，我户口还在家呢。”他回答说。
见钟意不说话，小李笑着逗她：“今天是谁当寿星啊？”
切，明知故问。
钟意抬头盯着他的脸，伸出一只手：“礼物呢？”
他愣了半秒，钟意知道他懂了。
“你不会是要我......”小李忙看向别处，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亲你吧......”
钟意差点岔气被自己噎死，大哥你可别不过脑子乱讲话啊！
只好装作没听见，钟意敷衍：“你要吃蛋糕吗？”
小李明显还有话要说，连忙摇头：“现在能出门吗？”
“嗯？”
他迅速从兜里拿出个黑色小本儿：“上周拿到的！要不要跟我出去转一圈？”
噢，是驾照啊。
可现在都十点半了，再过一会儿，妈妈就要下班回来了。
钟意挺想跟他出去玩，但又怕被妈妈骂。
“我妈十一点半下班，一个小时够吗......”伴着心慌，钟意问他。
“那就赶紧吧！”
小李不由分说拉起钟意的手，飞快把她带出了家门。
***
心跳还没平稳，钟意已经坐进了一辆小巧可爱的甲壳虫，那是丽华阿姨平时出门打麻将的代步车。
“你妈知道咱们用她的车吗？”她惴惴不安。
小李眨眼：“你不说她就不会知道啊。”
“放心，我车开得很稳的。”他说着，按下启动按钮，不忘偏头看了眼钟意，“安全带噢。”
钟意赶紧拉过来系好，心里越来越慌。
“我们去哪儿啊？”她问。
小李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对了，还没问你，”钟意攥着手，盯着前方漆黑的道路和橘色的路灯，心里仿佛有一百个问题，“为什么要带我出来啊？”
“当然是给你过生日啊。”小李大大咧咧回答，还附上完整的心路历程，“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清楚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这不刚好拿了驾照，就想着带你出来兜个风，这可是我第一次载人啊。”
害，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是他太会还是太直白，竟说得钟意心里甜滋滋的。
突然想到什么，小李自顾自笑了一下，低声又说：“我可不像某人，发几毛钱红包打发谁呢，还占人便宜，几个意思啊......”
心虚的钟意脸红了，赶紧看向窗外，没想到小李居然毫不避讳地谈论起那件事。
所以说，她的心思，他应该很清楚了吧。
可既然清楚了，他怎么不挑明啊？钟意聪明的脑瓜动用所有逻辑都想不通。
果然，揣摩他人心思这事儿，对谁来说都是世纪性难题。
做了个深呼吸，她决定继续试探：“李理，你和......”
林千的名字还没说出口，他手机突然响了，钟意赶紧打住。
电话连着车载蓝牙，小李直接接通了公放模式。
“李理，你睡了嘛？”一个软软的女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
钟意立刻竖起耳朵，好家伙，是不是林千的声音吗？
“有事吗？”小李语气平淡。
林千清清嗓子，柔柔地问：“明天休息吗？下午我没课，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呀？”
小李飞速看了钟意一眼，他没带耳机，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在钟意面前继续着尴尬对话。
他回答：“我不在C市。”
“啊？你今天上午还在的呀？”那头的语气嗔怪起来。
钟意听着，默默撇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下午有点急事回了趟家，你明天找其他人陪你去吧。”他的语气依旧平和，“我正开车呢，先挂了。”
对方还急着说啥，小李却挂断了电话。
车里的气氛突然有点迷之沉默，小李专心开车，并没有打算对此解释什么。
看着窗外漆黑的街景，钟意已经脑补出十万字林千和小李在C市的各种日常，心里顿时更乱了。
不行，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上次看球的时候我听说，林千学姐也在C市念大学......”她问得小心翼翼，“你们经常在一块儿玩吗？”
小李想了想：“也不算经常吧，C市有好些老同学，有时候大家会约着一起吃饭外出什么的，怎么了？”
钟意假装淡定，抛出直球：“就是好奇你和学姐的关系，感觉她好像喜欢你。”
他竟皱起眉头，疑惑地问：“有吗？我怎么没觉得啊？”
钟意越发烦躁，心说大哥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挺明显的吧，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约着看电影。”钟意的语气不由自主变得酸溜溜的。
“啊？那我往后得注意点了。”他说着，谨慎地踩下刹车，车速慢了下来，便扭头看着钟意，“可我怎么觉得你更明显啊......”
钟意瞬间懵了，这个人，怕不是个缺心眼的傻.逼吧？
简直头痛，钟意索性不再多想，鼓起勇气飞快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明人不说暗话，李理，我喜欢你。”
漆黑的公路上突然传来响亮的刹车声。
“钟意你怎么能这样啊？把我准备好的话抢先说了！”
一瞬间，小李急得脸都涨红了。
***
表白被抢的小李有点郁闷，驱车带着钟意来到郊外山上的一处观景台。
“公众号上说这里能看到星空，夜景相当绝。”
他说着拉起钟意的手，带着她慢慢穿过一堆杂乱的荆棘，山间雾气弥漫，甚至连路也看不清。
走了没多久，眼前的雾气里出现了一个小凉亭，从这里可以俯瞰整座城市。
钟意抬起头，今天多云，漆黑的夜空里一颗星星也没有。
“哈哈，怎么回事？星星呢？”小李跟着抬头，傻眼了。
钟意指指眼前：“看，这里有啊。”
小李循着她的手指朝前看去，脚底的星空是夜幕下的城市，灯火闪烁，星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