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同载酒(60)

作者:听风起云落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马车晃荡一路,她发现路上野草都枯黄了,树叶也落得像下雪一样。

天变凉了哩。

相里贺把书架擦了个干干净净,倒腾出来好几摞书放在院子里晒。

院子里布置了棋盘,他时不时过去打扰一下正在下棋的两个人,替另一个蓝眼睛的公子挪挪棋子。

“你这样得劲么?棋子不是这么摆的啊,怎么用左手就什么都做不好的,我老爹做的假肢还不一定什么时候能给你安上呢。”

一阵风吹得院子里的书掉了满地,吹的他右手袖子晃荡起来。

相里贺挠挠头,现在他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不少了,也能简单挽上个发髻,一边叹气去捡地上的书,一边抱怨,“萌橦这个没良心的,说走就走了,只惦记着她家主子,根本不惦记她家相公,我自己收拾整个昙中就算了,还得伺候个残疾人士,命苦啊。”

宇文琅落下枚白子,“你真的不打算再见她?我听说,她近来脑子很不清楚,国君已经去陈宫接人了。”

他抿抿唇,尽量把黑棋子摆端正,“我现在,废人一个,不想拖累她。你就替我好好照顾她罢。”

“可,虽然我喜欢公主,她却不一定接受我,再说,你我之间的关系,朋友妻不可欺,我不能对不住你。”宇文琅摇摇头,“这事儿,我看你还是再想想。”

他垂目,“我想她好好地。我曾经把她伤的那么深。那天,是因为我要死了,她才会说原谅我了,她就是这样,心地善良。”他看看空荡荡的袖子,“我现在连平素穿衣吃饭都不能自理,会连累她一辈子的。”

“她可不一定这么想。”宇文琅拍拍脸,“你去看看她罢,偷偷的看看也好,同我一起回去。”

他抬头,阳光和煦,不冷不燥,微微颔首,“好。”

送他们走的时候,相里贺拿着算盘和一封书信站在门口同江月白算账,“你这次帮我送家书,给你算贵一点,十两好了,我给你共计十两,然后,你在昙中住了近两个月,费用是二百两,用了无数的上好药材,费用是一千五百二十三两六钱,还有我照顾你伺候你的费用,给你算一天十两,四十天四十两好了,这样你还欠我……”他费尽扒拉的打着算盘。

“不用算了,一共还欠一千七百五十三两六钱。”江月白略笑了笑,“我会在昙中打工还给你的。”

相里贺抬头,把算盘往旁边一放,嫌弃道:“去去去,我要银子,就你这样还给我打工呢,我还得伺候你,真头疼,你侄子江忡不是马上要继位新君了吗?你去管他要钱。还想赖在我这里白吃白喝白住,门都没有,窗户也没有。”

宇文琅笑,“得,这钱我先给垫上罢。”随手掏出两千两银票递给相里贺,揶揄,“你倒是很会过日子。”

相里贺拿过银票,把马车往前边一拉,“我家里世代行医,药材那么贵,家里很穷的,不会过日子怎么行?以后我还得养媳妇的。”

抽出白手绢挥舞着把江月白和宇文琅送走了,相里贺抱着银票高兴地满院子直跳,“赚大发了赚大发了,这些钱怎么花好呢?先给萌橦置办个新的梳妆台……”

行行复行行,从昙中到燕国,路上也是耽误小半月。

因不想叫人知道他的身份,宇文琅带他进宫的时候,还特意乔庄打扮一番。

憩所已经重新修缮过,宇文琅把他带到殿门外,做个让他进去的手势,“我就不陪你进去了,她脑子是不清楚的,你看看她,千万别刺激她。”

他提步进去,只觉得步伐沉重,宫殿同他开春宫宴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新修建的宫殿看上去很喜庆,想来是纯禅怕太清净了寂寞,才布置的这么鲜焕。

院里没有伺候的侍俾,他觉得很纳闷,沿着道路走,推门进来,也不见个人影子。

他想,可能来的不是时候,或许她不在这里。

闺房里一水的粉,看着就让人心里头一软,他在床榻上坐下来,手轻轻触上锦被,满屋子里都是她的味道。

很好闻,他闭上眼睛,觉得她就在身边。

身子一沉,他被压在床上,软软的,睁眼去看,是她,正扑闪着大眼睛看他。

他心里一阵慌乱,本能的想捂住脸,却被她拉住了手,她就近在咫尺,睫毛很长微动抖动着,看着他。

他抿抿唇,“我……”

话没说出口,就被她覆上来的唇堵在口中,一滴泪打在他的眼角,她说,“我以为是在做梦。”

他的心一痛,这怎么是在做梦呢?是他,就是实实在在的他,就在这里,在她旁边。他探手去抚摸她的脸,什么都不顾了,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去吻她的脸,替她把眼泪擦掉。

“阿楚,是我来了。”

她嗯声,八爪鱼一样抱着他,“我想你。”

他说我也想你,很想。他也很想要她,她现在看着很美,美的让他毫无招架之力。在昙中的时候,他信誓旦旦故作大方,说什么让宇文琅照顾她。

狗屁,他其实是个心眼比针鼻还小的人。

再没有什么为她好,为她以后考虑的大义,现在他满心都是自私的,他实在太想她,太想她了。

他的吻有自己的主张,由不得他控制,贪恋着她所有的美好,一路蜿蜒。手也不受他控制,去解她的衣裳。

她没有挣扎,甚至还主动贴合。

最后一丝理智也放弃了挣扎,心里一个声音不停地蛊惑他,去他妈的理智,他只要她,只要她一个人。

她扯了锦被替他盖上,娇羞的眄他,伸手去邀请他,抚上他的心口,像小蛇一样勾缠起来,在他耳边呵气,“月白,我

第50章 桂花同载酒

想……”只有温软的呵气, 没有声音,轻轻噬/咬他的耳/垂。

脑子里一根弦, 轰然断了。

他心底里泛起的一股压制不住的冲动,身/体有了些变化,让他燥/热起来。

该死!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控制,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隔着薄薄的轻纱,感受柔/软/无/骨的融融暖意,往下,再往下……

被子里头,是沧澜山的雪峰, 平坦的和田玉面儿, 是初春的花儿展翼的蝶, 迷了他的眼睛。

她的双脚蜷曲, 只觉得被放在云海里,辨不出东西南北来。

他流程熟稔, 行家里手一般,这么精细的动作, 让她的脸红的像夏日通透的霞, 她嗡嗡哝哝的, 感受着他的游/走,不忘顾及他,问他,“你的手, 可成么?”

他收住舌,缓缓从被子里冒出头,在她唇上轻轻一点, “两只手都不用,也成。”

她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他眼梢瞟了下,见她脸上带着霞晕和尴尬,又觉得踏实,清流急湍中她嗓子一阵发紧,浑身紧绷,实在受不住了,去环住他的肩,指尖拧着他,急促的喘息,“月白,你真的还活着么?天爷,我一定是在做梦,我脑子不清楚了,他们背地里都说我疯了,这是我做的一场梦罢,一定是,我是不是很不好?做这样的梦,一定是没得救了。”

他缓缓的,克制着自己,蹭她的脸颊,“不是梦不是梦,我就实实在在在这里,是我。阿楚,我们,要个孩子罢。”

她说好,紧紧攀着他,把头埋在他胸前,心里想着,若是梦就不要再醒过来,若只有疯了的时候,才能看见他,那就一直疯着罢。

至少,现在他在这里。

她这样是不知道羞耻了,可她愿意这样不知羞耻。

一番昏天黑地的天/人/交/战,她顺意了,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外头罩上灰蒙蒙的时候,萌橦端了青盐水来伺候她,铜盆碰撞的声音叮当作响,把她从睡梦里吵醒了。

下意识的去摸人,只摸到空荡荡的褥子,她缓缓睁开眼,尽是失落。

果然是场梦呢,她坐起来,自己给自己系衣带,掀开被子,褥子上有些不好的痕迹,她顿觉无趣,低声道:“把褥子换了罢,不干净了。”

萌橦湿了帕子来给她擦洗,应着,“回头就叫她们收拾了,主子,您还泡泡澡么?”

她点头,“洗洗也好。”

萌橦嗳一声,给她擦手臂,“主子,回头有了小皇子可就好了,到时候奴婢在您身边做个老嬷嬷,给小皇子做些小衣裳什么的。您说,小皇子长得像谁?奴婢觉得像您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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