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渣了谁(45)

但不管沈夏和林蔚有没有临时抱好佛脚,考试时间还是如约而至。

老师在前一课还特意提醒她们女步要化妆,打扮的好看些。

所以那天沈夏早早的在宿舍化妆,上了底妆修了眉,戴上隐形眼镜对着镜子黏假睫毛,林蔚站在她身后用木梳给她梳头发。

“这个怎么样?”

林蔚把手机里的图片给她看。

沈夏理了理眼尾微翘起的假睫毛,看了眼。

漂亮又优雅的造型,有点鱼骨辫的模样,应当是在这上面改造的,更为复杂,装饰着珍珠。

沈夏:“你看看我今天的一身黑,它们配吗?你要是能回来,我毕业礼那天让你辫。”

林蔚:“但我就是觉得这个发型很漂亮。”

沈夏:“求你了,换一个吧。”

她沿着假睫毛的边花眼线。

手一颤,眼线花了,沈夏拿棉签蘸了卸妆水卸下,再补上眼影。

“蔚蔚,眼线画得这么样?我新换了支眼线液还没用惯。”沈夏诚恳求助外援。

外援认了命,从她手里接过笔,另一手按住她的上眼睑。

“你不要动。”

“也不要闭眼,看不到效果。”

林蔚难得有些懊恼。

那笔尖已经触上了她,凉而滑。

沈夏眯着眼,感受着林蔚喷在她脸上的气息。

“好了。”

笔离开了,那气息也离开,那片暖热的蒸汽化成冷凉的水。

“就扎道姑头吧,简单利落些。”

“你再看看,”林蔚把手机怼到她脸上,“你这样对得起我找的图片和买的发饰吗?”

沈夏翻了翻,一水的优雅浪漫唯美风,比起拉丁练习服更适合配礼服。

“还是道姑头,心意我领了,我就喜欢道姑头。”

林蔚哀叹地收了手机,扎了马尾,把头发绕成圈,用黑色一字夹整理碎发。

“怎么样?”

“挺好的。”

她们披着防晒外套出门上课。

校舞蹈团的人全来了,前后地看动作,她们被分成几队,散的很开。

她拉着林蔚的手旋转时,余光看到其他队的表现,好几对跳的比她们好,那种肉眼可见的好。

林蔚是被她连累了,她想,林蔚的男步跳的不错,但她女步跳不行。

她们再一次面对面拥在一起,林蔚捏了一下她的手,冲她笑了一下。

“放松点,反正是最后一次了,加上平时分总是能及格的,之后就永远摆脱伦巴舞了。”她们看着其他组跳的时候,沈夏告诉林蔚她们体育成绩可能不能上90了,林蔚这样安慰她。

“反正你已经申请到学校了,这个学校的绩点和你无关。”沈夏对她说。

“你就是太焦虑了,”林蔚答非所问,“看开点就会开心些。”

“我希望你开心些。”

成绩当场就打出来,她们是中等的成绩,虽然早就有准备,但沈夏还是有点失望。

林蔚似乎看出来,或者只是单纯的想找她出去玩,约了她晚上去看电影。

上完课就已经快五点,回去换个衣服再吃个饭就差不多了。

文艺的片子,加上不是周末,整个影厅寥寥几人。

那部片子安静地播着,主人公长长的心灵独白,背景是静谧的天空,静谧得有些悲伤。

沈夏默默看着片子,说不定这就是她和林蔚一起看的最后一部电影了。

之后的一个学期林蔚就不会出现在学校,之后可能也再也不会出现,林蔚已经在着手移民了,说不定她以后就要在太平洋的另一端生活。

世界第一大洋,她站在这一端也只能看到蓝蓝的天和蓝蓝的水。

而她也并没有出国的打算,无论历史还是法学、经济,都不是特别需要出国的学科。

如果她转去语言类科目比较有可能和林蔚在国外相见,但语言又不是她特别喜欢的学科。

那个长长的文艺片一直放到晚上快十点。

她们出了影院,在路边咬着甜筒等车。

风安静地吹,她们安静地等。

第 39 章

为了和唐君维不再一次争吵,考试周沈夏选择在楼道过,她过几天要考思修,那些拗口的思想难读又难记,然而思修的学分竟然和必修课的学分不分仲伯,见鬼的三分,这三分弄得沈夏在楼道挠着头皮背诵。

她原来选择的地点在天台,但这座不算高的宿舍楼天台上的夜风简直媲美台风,她没有带保暖的外套,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楼道里背书,楼道里的温度比天台高一些,她静坐太久后依旧瑟瑟发抖,需要不时起来活动热身。

她一边上楼梯一边顶着书背书时被一件外套披头盖住,书掉在地上,沈夏熬夜熬傻的脑子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站立在原地,那些知识点还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

“想什么呢?”那个人问。

“书里的知识点。”沈夏傻傻地问答。

“傻了吧你。”那个人笑着。

“林蔚。”她从笑声中认出了来人。

沈夏慢吞吞地把外套掀了起来,酒红色的洋基队棒球服,有点旧,没怎么见她穿过,大概是林蔚高中的衣服。

“你怎么在这?”沈夏问。

“知道外面冷,给你带衣服。”林蔚穿着同款的黑色棒球服,深情款款。

“呕,”沈夏装模作样地干呕,“说实话。”

“出来复习。”言简意赅。

沈夏弯腰捡起书,“唐君维睡觉了?”沈夏反射性地问。

“唐君维睡了,不让别人在宿舍复习,你才出来的?”沈夏猜测。

“没睡,她在宿舍里吃小龙虾和泡面,她的美国男友给她点的夜宵,”林蔚龇牙,“感动吗?”

“她男朋友,我感动个屁。”沈夏用那双无神呆滞的眼看她。

“我都哭了,在床上闻着那个味道,听她咔哧咔哧地剥小龙虾壳。”

“你要吃吗,我给你点外卖,当给你饯别。”沈夏问。

“这么大方。是知道自己的手机落在宿舍里点不了外卖才穷大方吗?”

“哦,”沈夏醒悟过来,自己没带手机,她试着解释,“前两天我前男友给我打电话,我在写论文,觉得他太烦了就把手机静音了放宿舍。”

“他还缠着你呢?”

“嗯哼,”沈夏抱怨,“烦死了。”

“烦死了~”林蔚娇嗔地学了一句,语调介于叫春和叫鬼之间,尖尖细细的。

沈夏刚平复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小臂上浮起一层颗粒。

她用肩膀顶了一下林蔚,裹了外套继续看书。

林蔚侧眼瞧他,笑着用肩膀顶了回去。

沈夏被她撞得连书身体一歪,连书也掉了。

“幼稚,”沈夏再次蹲身捡书,“别打扰我看书。”

她缩在楼梯上继续自虐地看书,抓着散开的油腻的头发。

林蔚另外找了几阶远点的楼梯背书。

沈夏头靠着栏杆,默默看着书。

没有了冷风的刺激,沈夏更困了,她看着书,越看越困。

她听着林蔚的读书声,听着听着就睡了,但睡得并不安稳,不一会儿又在林蔚的背书声中醒来。

她睁眼便看见高挂的圆月,大而亮,是个完美的月亮。

沈夏笑了出来,林蔚停下读书声看她。

沈夏笑着解释道:“我上次看到有人问李白没有工作哪来的钱买酒买马,有人在下面回提问人‘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林蔚面无表情。

“不好笑?”沈夏不敢相信。

“get不到你的笑点。”

林蔚接着读书。

沈夏看着书也轻声读起来,读到再次睡着,又再次醒来。

六月的天亮得早,阳光四点多就在云层后面试探,沈夏书背的差不多了,爬上楼梯靠着林蔚睡到六点多去吃早餐。

她带着林蔚去了阿香包子铺,一人一杯无糖豆浆,加上包子和千层饼。

林蔚没有防备直接对着出炉不久的豆浆下了嘴,烫得一个机灵,捂着嘴到处找垃圾桶,直到沈夏从隔壁桌子抽了几张纸给她。

“昨晚睡太少,今天精神不太好。”林蔚一边吃千层饼一边解释。

“懂你懂你,考试周,经历过的人都明白。”如果她能收住脸上的笑大概会诚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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