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子并无马上回答唔。而是一双眼睛眺望到玉儿的身上。他知道她在伤心,她在难过。他早就明白伊比特一家对玉儿用情至深的可贵。她大概满脸的疑惑,而自己何尝不是呢?奴隶,你要的答案我可以给你。但我要的,你能给得起吗?
“唔,按照常理推论,你觉得我会去救他吗?”
玉儿紧紧地盯着堪萨斯,真没想到他现在把自己绑得全身都动弹不得,却还在与自己的随丛玩什么猜迷游戏。她要怎么做,王子才会去救伊比特?当然,有更多的缘由让玉儿不解,自己终就还是与公主犯下深仇大恨,所以公主找到我是想出一口气。
“你可是堪萨斯王子。你想的事情,我想不到。可我知道,对方可是你的奴隶。你有权去保护你的奴隶免受他人惩罚。”
王子回应着唔:“可对象是荻丽坦公主。我还真没勇气再跟公主斗下去。这样的斗法,我有什么?你告诉我。”
此时一旁被皮鞭包裹成毛毛虫的奴隶,早已满面愁容,泪不成声。那一字一句对堪萨斯王子的响应,倒也正中王子下怀。唔猜想着,这句话莫非是王子心心念念的话?从这一点,就能拿走原先最想要的东西。
玉儿的确是逼急了。她眼下能求的人就只有这化身邪恶牛角的恶魔。她从没过自己的身份,对于现代思想的她,关爱自己就是提升身份的一部分。只有当自己看得起自己,别人才会象样地看得起你。她睹得就是这一口气。那一声呼唤叫唔与堪萨斯顿时愣个惊慌。
“你有我!我愿意当你——堪萨斯王子的奴隶,只要你救了伊比特。”
王子的眼神进入好转。他玩味地拉笼鞭子的距离,让玉儿离自己的眼逼近再逼近。他要看清眼前的女人竟然抵抗全埃及女人最爱戴的鲁尔奈夫。她们一刻也离不开自己哥哥的身边,像个傻瓜到处沾粘。
他疑惑地上挑眉头,把玩味的语气再次加重地提问:“你不当鲁尔奈夫王子的奴隶了?他可是在法老王的宴会上公然把你带走的救世主。”
玉儿并无犹豫。她的目标很明确,“当下最重要的是救我的弟弟。我说过了,只要你——堪萨斯王子救了伊比特,我——林美玉,便不再做鲁尔奈夫王子的奴隶,我甘愿当拯救伊比特男人的奴隶。叫我向东,我绝对不向西。叫我做什么都行。哪怕行使你们埃及最高传统的王的趾吻,我也愿意。”
第六章 埃及王子的认真
玉儿屏住呼吸注意着堪萨斯王子的笑声。那是一种王者尊严,无可驾驭的霸者之风。那是一个有野心男人宣霸主权的重要性。堪萨斯王子,那双瞭望无限星空的智慧之眼,那胸有底气沉着稳重之声,他宣布:
“我——堪萨斯王子,以鹰为上,以蛇为下,将来有一天必成为超越美尼斯的埃及法老王。”
那是对美尼斯这位统治上、下埃及,号称蝎子王美尼斯统一完成大业。早些年的埃及大约在公元前四千多年左右,尼罗河附近就出现各种各样的大型城镇,有的甚至发展成小奴隶制国家。为巩固自己区域性霸权,战争便成为这片土地上的必经之路。为争夺权利,各小邦相交而攻打其他大型城镇,好比狮子吃鹰,鹰吃蝎,蝎子再把狮子蜇死。这些动物形成各分部的图腾象征,表示每个族人团结守护本国立场的决心。因此战争永远不断,战火炮轰非洲东北部。
一直到上埃及(南方)的叫西尼斯的镇上,生性彪悍的美尼斯,凭借自己的意识与过人的胆识,在公元前3100年左右,统一上、下埃及,建立埃及第一王朝。
玉儿自回忆展览上,工读生开头第一站便是这么说的,她只是再重复一遍而矣:“法老美尼斯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将鹰与蛇两者合二为一。从此埃及不再拥有内战,达到相对和平的年代。”
堪萨斯满意地望向满脸脏痕的玉儿。他差点忘记与玉儿达成的协议。只是他始终不松开那紧紧绑住玉儿的皮鞭,她的腰上正慢慢地挤出一团团的痕印。
她感到呼吸难过,那一刻她回想起自己幼时的恶作剧,对刚出生的小树为好玩绑了橡皮筋,结果没几天小树因茎络不同,营养供应断层,笔直的树干就变成几个畸形的游泳圈套在一起。日子再久,那凹凸不平的小树就日渐枯萎了。
“这个王子,是希望我变成那棵树,莫非他是树的灵魂找我报仇了?”
王子隐约听到玉儿发出的喃喃之声,那一刻他才注意到自己的皮鞭一直像个吸血的螨蛭,将玉儿那半透薄纱的衣服点缀了圈圈斑红。堪萨斯立刻松手,皮鞭终于脱落。唔望着不动声色的堪萨斯,他张脸终于展露第一次的嘲笑。
“真是看不出来,王子终于对奴隶松手了。以前就是奴隶对你跪地求饶,你都是再拿上一鞭,狠狠鞭打。”
堪萨斯瞟了眼唔:“今天打累了。再说了,好的玩具要慢慢品尝。既然这个家伙要成为我的奴隶,我自然不能这么快把她虐死。再说了,伊比特那小子也是我的奴隶,我现在比较需要分心的是如何把我的玩具要回。”
王子的概念,即奴隶等同于玩具。换言之,奴隶无人权。当一个主人肯为那个玩具费上心得:一、这个玩具还有利用价值;二、这个玩具玩久了有感情;三、为争夺而争夺,玩具只是提升自个儿的欣赏潜力。王子拿身为心得一的伊比特拴住了我,目的只是:四、这个玩具是新的,满足个人新鲜感。
堪萨斯的眼神里,读不到是情、是爱,是为新鲜,还是只图无聊。他说他是有野心的男人?到目前为止,为绊倒鲁尔奈夫王子,堪萨斯的确够有心计。
“唔,你扶她。我这就去找荻丽坦。估计那娇宠的妹妹是恨我恨得要死。她要是连面都不愿意见我。奴隶……”堪萨斯转向被唔接住的奄奄一息的玉儿:“你说,我有什么办法能救得了你亲爱的弟弟?”
“请你,一定要救他。你答应我的。”
只见堪萨斯王子轻蔑一笑,那是很轻松的笑。对于王室成员,让一个奴隶获救是何等容易,相对的,让一个奴隶走向亡命生涯,那是又何其难?
唔直言:“回王子,我这是要扶着她跟着你飞奔过去吗?”
“那当然。唔,别说你扶不动。”
堪萨斯很欣赏眼前被他一手绘制的图像。他的得意跟班眼下正艰巨地扶着一个女人。从他有意识起,他就没见过唔能跟哪个奴隶说上话。他似乎是专为自己而当奴隶。一心只跟向自己。面对女性,他常采取沉默方式结束对话。堪萨斯从未幻想过眼前他所熟悉的人,如果同女性配对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只见唔大气不接下气喘一下。他只是不太习惯接触女性的身体。
唔,在某种程度上,你还是畏惧王权。只要是我的命令,你从不违抗。虽然在嘴皮子的功夫上倒是有一把。
“算了。你同这个奴隶就呆在这里候命。”
堪萨斯王子丢下这句话,未等唔与玉儿反应过来,他便随手拾起披风,那一头的转身,挥洒着王者有勇胆量的风范,玉儿的眼神定住了。如果自己没有见到法老王,她或许会相信堪萨斯王子就是新一代王者。那一身华丽的披风之下,掩藏不了成就霸业的企图。
他说得话还真老实。这是玉儿唯一赞赏的地方。
但更让她震惊的还在于堪萨斯走后,唔凝望的眼神所留下的对白:
“堪萨斯王子刚才笑了。也许我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意思。这回的他是认真的。但是,他是对公主的认真?又或者是对你的认真?”
玉儿嘀咕着:“我想他的笑是为接公主,找到了借口才笑的吧。”
“其实……不全是这样……就是这个皮鞭……你相信吗?我从来都没见过从这个皮鞭之下还有活着的人出现。你是第一个。王子从来不会去救人的,更何况你是奴隶,对方还是荻丽坦公主。”
“如果是这样……那王子这么做的意思是什么呢?”
……
第七章 身份贵贱
美丽的女人,含笑待放繁花一朵。她并不喜爱血色,但她的脸已步满红晕。她酷爱红色,热情奔放,某种内在激素被诱惑激起,红如酒香,醉似迷茫。她常露出浅浅勾勒一笑,对世间、对生活、对生命的一种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