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野(82)

“纪队,你踢到我了。”阿生吃痛的看着纪柯。

纪柯深呼了口气,将心里的火竭力控住,闭了闭眼:“我们该走了。”

“啊,就走呀…我还没……”

纪柯打断:“有任务。”

“那走吧。”阿生秒变严肃,站起身。

纪柯见人停息,起身打算走人时像是想起了什么的回过身来面对着冷漠固然的男人。

黑影的笼罩,男人抬起头来目光定格看着她下一步的举动。

四目碰撞,让纪柯心里一顿,全身上下的血液开始如火如荼的滚浪着,就好像烟火被点着了,看着面前淡漠的男人她便一点也压制不住想跟他说话的心情。

她将帽子摘下,反扣在男人的头上,另一只手抬起将帽子戴好后,又伸手微微整理了一下他额前凌乱的碎发。

贺钦凡黑发很流畅又利落,温度灼热,燃着指尖慢燃到整个身子,纪柯被这熟悉的感识热的缩回手。

桌上的队友屏息,甚是不解这俩的人关系,觉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一旁的林正则是浅笑先有自知自明的摇了摇头。阿生懵在原地,表情也是一脸懵逼,从进门到现在就察觉纪队不正常,这两人很明显有故事。

贺钦凡一顿,微微眯了眯眼睛控住自己即将动摇的心,不解的看着她。

他神情总是很淡,从初见到此刻都是如此,不知道是不是纪柯的错觉,她从中读出了一点点疏离且厌恶的意思。

自然悬垂的手微微一震,纪柯捏了一把大腿部的肉,舔了舔下唇让自己静下心,硬着头皮扯出一个笑的朝他说道:“凡哥你能不能别那么冷漠。”

她垂眸没敢看他的表情,声音比之前低了半倍:“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姑娘说话的语气缓缓又带有几分哀求的意味,阿生震惊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纪队吗?她所认识的纪队一直都是冷漠高艳,不爱说话,不爱轻易低头了人啊!咋就成这样了?

有故事,绝逼有故事。

阿生想。

贺钦凡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没回应一直沉默着,大概是心疼了,又或许是觉得第一次见面不应该是这样的,但他还是想和她傲气。

大概过了一个跨月的时间度,他低着嗓子沉沉的抛给她两个问题:“你上哪找,我要是跑远了呢?”

这话得意思足够明显,是反问,是指责也是怨言。

纪柯睫毛微颤,连回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闭了闭眼睛用着最后一点精力的出声,嗓门受激的像是砂纸相互摩擦般哑哑道:“我们下次再见……”

她坚持不下去了,怕再多站一秒情绪就会崩塌,转过身不管不顾的走出门外。

阿生停了下脚,留心看了一眼贺钦凡便回头走出包厢。

_

人走后包厢内的气氛就此打结,像是进入了一种冰冻状态,贺钦凡靠里坐着整个人气压降低了极致,面部藏隐的戾气增长,眸光暗暗的凝视在一个方位。

颜卿和江淮坐立不安,和林正小声打了声招呼走出了包厢。

肖峰是在楼下看着人走后才上来的,一进门就发现人的气氛不太对,特别是队长,融合在暗处生出了几分阴郁的气质。

“队长咋了?”肖峰拉开他眼前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关心性的问。

可眼前这个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一点动静都没有,就一直冷着脸。

“你队长正在忧郁…”

林正习以为常拎起放在椅上的外套,走过去搂着肖峰的肩:“我们回去练球去。”

肖峰正犹豫要不要安慰,看队长冷着脸又觉得自己多虑了,像队长这么淡薄的人哪会领情,他‘哦’了声站起身和林正手搭肩走出了门。

空旷的包厢内无风寂静,窗外夜色无边无际,灯火五光十色阑珊着,屋上暖色的纸灯笼照射贺钦凡眉眼低垂着隐匿在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有了动静,看着桌上被人遗落下的烟抬手拿过,放在唇瓣边轻咬着。

自渡后贺钦凡脑海里漾起与她撞见的情景。

路断很暗,高楼黑影倒映着地面。

女人面色冷清的坐在长椅上,骨骼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支细烟一遍一遍往嘴边送,动作娴熟,暗色与烟雾缭绕的中很美也很艳丽。

只是嵌在阴影之下略显寂淡没曾经那么鲜活有朝气。

她长开了,小脸干净,黑发如云飘逸,身形高挑,比年少时媚气许多,那双腿还是那么容易勾起人的欲.望,浅褐色的眸子看旁人是萧条冷漠的,但看着他的时候依旧清澈。

再次见面,变了又好像没变。

还是一样做着最干净最漂亮的事。

其实他很矛盾。

不知道自己这么偏激的行为对不对。

一方面怨,但又舍不得。

想多怨她一点,最后都还是功亏一篑的心软了。

就好像是老天给他下的诅咒。

只要面前站着的人是她,他就能倒。

她是坚强的,灿烂辉煌的,是他在这个世俗里唯一一道光,绚丽且热烈地照亮在他阴暗之处。

是一支不畏寒风,坚韧不屈的梅花,他希望这朵花永不凋谢。

所以无论她怎么做,他都是可以原谅的。

如果放不下对她的喜欢,就放任,向着她向上跑。

如果忘不了,那就一直记在心上,去追,顺着她脚印去找到她。

去奔赴给她最好。

她就走后贺钦凡就这么做的。

所以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在风声鹤唳的日子里;在人荒马乱的日子里,他负芒披苇朝她跑来了。

带着万丈光芒的光。

带着支撑他活下去的希望与妄想,一步一步的朝她靠近了。

他咬烟低垂着头在这坐着,沉静的冥想了半晌,最后是清洁员的慰问声让他缓过神。

出了酒店是万家灯火的亮丽,路段周围都是一些各色各样的餐馆看不到人潮拥挤,晚风见吹,屋檐上的纸灯笼随风飘荡。

有风刮过贺钦凡就会习惯性停留。

他往姑娘刚坐过的位子上一坐,让身心放空,像是有些贪恋的往椅背上靠着,伸指感受风的穿梭与凉意。

黑帽和烟他都没拿下,眼睛一眨不眨的。

漫长深夜,月色下凉风习习,他在想阿柯的手会不会也是凉的。

☆、chapter59

从落寞街回到局里已经是晚间十点,就算是十点也没歇着,做警察这行的需要24小时待命行事,一有任务就要出勤。

纪柯回到办公桌,打开电脑整顿了一些情报和资料,讲那些负面的情绪通通发泄在工作之中,一忙活就是两三个小时。

按下回车键,纪柯闭上劳累的眼睛,往椅背上摊靠着。

局里的人都出勤巡逻,此时就剩下纪柯和阿生,阿生就坐她隔壁,心里有一大堆问题等着问,一直憋着没敢问。

见她忙活便凑近身子盘问:“纪队,你和那个运动员贺钦凡很熟吗?”

纪柯睁眼,气色奄奄的从嗓门里低哑的发出一声:“嗯。”

良晌又加了句:“高中时候挺熟的”

阿生观望了一下她的表情,没什么异常,撇了下嘴接着问:“前男友?”

“我不知道了。”纪柯忽地笑了下,笑容牵强,带着心酸的苦涩。

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她也不知道了。

走的时候没有明确表明到底分没分手,甚至连正式告别都没有。

时隔多年贺钦凡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在她这是坚信没分过。

可能是想到男人对她的冷清,让她开始不确定,不确定他是否变故,不确定他还喜不喜欢自己。

长达五年的时间她整个人都变得孤僻,不社交,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藏着喜欢他的秘密在这座颠沛流离的城市里奋力的活着。

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她也有想过万一他不坚定对她的感情变故了和别人在一起她要这么办。

万一再次见面的时候他怨她不和她好了,她该何去何从。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便是她走这道路该付出的代价。

她会无条件接受。

她会在熙来攘往的人潮中,愿少年能平平安安,坦坦荡荡的过好每一天。

也望他不畏浮云,不被世俗簇拥,一直无往不胜的走下去。

但再明事理的人也是会有私心的。

每到夜深人静得时候,她会在心里默诅祈祷他不要过早忘掉自己。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