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看着纪柯，瞬间凑的很近。
近到连她眼上的睫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纪柯没有回头，听了贺钦凡的解析点了点头，抬眼倾头去看他，发现两人凑得很近后，她错开眼往下卷面上看，心又止不住的跳了起来。
贺钦凡看着她微扬的睫毛愣了一秒又接着开口给她讲题，这一次双方都进入了状态，悸动的火焰随之消淡，但不会消失。
这样的氛围持续到了第二节课，贺钦凡给她讲了几个定理，并且还帮她写了下来，经过他的教学，纪柯成功的能写出几道证明题，瞬间觉得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难。
两人坐在课桌上，纪柯写完给贺钦凡过眼，来来回回差不多做了五六套卷子。
陈青集偶然也会侧着身子来听贺钦凡的教学，毕竟凡哥的数学没得说，他称一没人敢称第二，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牛的男人。
身为一个单身狗，看着他俩秀恩爱属实有点难受。
但那又怎样？
他陈青集为了听课甘愿做个明亮的电灯泡！
“凡哥体育不去吗？”阿城不知道从何时站在了纪柯的桌旁，手拿着篮球搁在骨盆处。
这话一出三人齐齐回头，看着阿城。
阿城被这样三人的目光看得发毛，急忙从后门钻了出去。
陈青集这才意识到快上课了，迅速的将抄完的小抄放进课桌里，朝课桌的左侧道走出了教室。
纪柯反应过来后，将贺钦凡面前的卷子拉到自己的课桌前，仰着头朝他开口：“你去上课吧，我在教室做题就好了。”
“你不累吗？”
贺钦凡目光幽幽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心里有一股莫名的火，以及快从眼皮子底溺出来的心疼。
被他这么一问纪柯顿时说不上话，手攥紧笔。
看着面前暮光沉淡的女生心都是揪着的，他很难想象姑娘以前的学习方式会是怎样的。但无论以前怎么样，到了他身边，就一律不准。
不准这么累。
贺钦凡克制着心里要蹦出来的火，伸手拉过纪柯的手将她攥紧的笔拿了出来，扔在课桌上，尽力的将声音缓变软下一个度：“…去上课。”
纪柯目光直视着他，很明显是在压制住心里的火。
她垂下眼叹了口气，将手收了回来，站起身把卷子收齐往课桌子里放好，无奈的开口：“走吧。”
贺钦凡没有犹豫拉着她出了教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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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阳光在秋季十一月份算是毕竟有朝气的了，但随着时间的流失变得没那么明亮。
空中起风，呼啸的刮来，让人措不及防，站队了的女同学都被这突如的风，吹的头发掀起，飘荡了几分钟又停止了叫嚣。
解散队形没几分钟，两人站在教学楼后面不远处外放的乒乓球台边缘的坐席梯上坐着。
纪柯朝左看，坐在一旁穿着短袖的贺钦凡，跟个没人人一样直视的前方一动不动的，精细裸露的手胳膊也没见的起疙瘩。
她看了一眼下意识的问了句：“你不冷吗？”
贺钦凡扭头看着她，面不改色：“不冷。”
纪柯低着头咬着宽大的校服拉链，羡慕的嘟囔了句：“体质真好。”
“你冷吗？”贺钦凡突然认真道。
纪柯松开嘴：“不是，我怕你冷。”
“玩乒乓球吗？”林正从他俩身后蹦了出来，手里拿着乒乓球拍。
纪柯回头看，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阿城，田甜，陈青集，杨建，还有一个玩了不这么熟的女生，姜茶，但印象中好像是个挺会打架的女生，人也长的不耐。
贺钦凡皱了下眉，片刻后又松懈看着纪柯。
林正晃了晃手里的乒乓球拍：“柯姐玩吗？”
“我……”
纪柯话还没说完，阿城就跟了过来拍了林正的头，开口讲话痞话张口就来：“女孩子他妈的会玩什么乒乓球，你个煞笔玩意。”
听了这话纪柯眼神突变，眸子转向阿城，直直的盯着他看，随后不屑的一笑，伸手拿过林正手里的拍，朝他微微挑眉，调戏道：“试试？”
贺钦凡低着头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女朋友转变太妹无所不能的形象，是他最喜欢的。
阿城见她调戏心里也不爽，抢过林正手里的双喜牌的乒乓球，比试乒乓球他阿城怕过谁，除了凡哥。
林正两手的拍就这样被他们拿走了。
“试试就试试，谁输谁是孙子！”阿城气急的翻/墙 ，单手翻过，直径的往前方不远处的乒乓球场走。
身后的人从过道穿过，田甜骂了句：“煞笔，有路不走偏要翻过去。”
姜茶跟在田甜的身后笑出了声。
“柯姐我们俩支持你。”田甜站在梯下面对着纪柯，手搭着姜茶的肩，抖着腿开口。
姜茶笑着开口：“我也是。”
纪柯看着她们俩眯眼一笑，片刻又收回笑容将外套脱了下来递给贺钦凡，握着拍就连忙的跑下了台阶。
贺钦凡接过后朝前看，校服还掺着少女身上的清香味，淡淡的沿着空气漂拂在他的鼻端。
少女站在下方仰望着坐在台上耀眼的少年，扬起手里的拍晃了晃，笑着开口，语气张扬且自信：“看你女朋友是怎么打他的。”
贺钦凡注视着发光的少女站起身，将外套搭在右肩上，垂着头踏着台阶走了下来，走近她身旁背对着拍了拍她的头，低沉的开口：“好。”
纪柯愣了一秒，转过身往乒乓球台走。
不一会儿，所有的人都到达了开战的战场，也有不少的吃瓜群众。阿城早就在往里走的第二张乒乓球桌右旁等候多时，纪柯则是站在左方。
纪柯中指、无名指和小指自然握住拍柄，拇指在球拍的正面，轻贴在中指旁边，食指自然伸直，斜放于球拍的背面，手横握着板柄抵着球桌朝阿城捎话：“怎么玩？”
贺钦凡坐在另右旁的乒乓球台上，看着姑娘握拍的姿势微微挑眉，标准的不像是第一次。
“就简单的三局两胜吧，你先发球。”阿城一副懒得与女孩计较的样子，将手里的乒乓球扔了过去。
纪柯伸手接住，朝他扯嘴一笑，他可能不知道站着他对面的人是谁，比篮球她可能是打不过但乒乓她可是打过市赛的人，初中还拿过一个小奖，对待他们，发个球的事。
“我有条件，输了叫爸爸。”纪柯握着抵在球桌的拍往下放。
阿城听这话笑了一下，看着无表情的贺钦凡开口：“行。”
纪柯见他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冷笑了声，笑他无知却还在自嗨的途中。
她面向右，弯腰鞠下幅度，双脚展开大约一个跨步，乒乓球放在左手心伸手沿着桌缘边，对好位子之后扭头对着无知的阿城开口：“看好了。”
姑娘一触即发的姿势和拭目以待的眼神，一看就不简单，完全就是一个会玩乒乓的狠角色，并且会玩的很溜。
贺钦凡嘴角上扬。
阿城见她装模作样的样子噗笑了声，没忍住嘲笑：“别装……”
纪柯没有给他往下说的机会，将左手里的乒乓球往上抛，眼睛直视着球落下，迅速的反转着身子，正打算扣球时，球却没回来。
她看的目顿口呆的阿城，勾嘴一笑：“叫爸爸。”
一旁的人一脸的惊讶，发球的速度猛烈像只进攻的小野猫。
田甜无法描述内心激动喊了句：“爸爸，爸爸好帅！”
“卧槽！假的吧！”阿城爆出口，握着拍的手指着纪柯：“重新再来一次。”
纪柯收回脚挑眉，像个女战士：“让你先发球。”
贺钦凡挑眉，看着少女张扬含笑的眼矇，心里像是吃了一颗蜜糖，站在不太发亮的太阳下，她自信洋洋的样子像是活在光下，万受瞩目。
他突然想起了姑娘的话。
找到自己的顶点。
此刻他好像知道自己的顶点在哪了。
看似柔柔弱弱的妹子，能有这样的水平一看就不同寻常，像是一个打过比赛的老手，高抛式的发球让阿城这种局外人接不起球，一拍致命。
林正看着笑了笑，扭过头朝表面淡定的贺钦凡开口：“不跟你媳妇过两招？”
贺钦凡忽地一笑：“打不过。”
他跟着一笑，回过头有被秀到。
江孜阳的他爸李俊哲是平镇走出去的一名乒乓球教练，也是贺钦凡姑父，小学就带着他们几个打球，贺钦凡是他们当中最有天赋的那一个，那时候被他姑父带出去打过省赛的少年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