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野(32)

他俯身朝她的柔软的唇吻了下去,手轻扣着她的头,到了沙发上,将答案孕育成了欲望。

纪柯闭上了双眼,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领,主动撬开了他暖湿的牙齿,攫取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呼吸逐渐变得炽热。

伴随着这份炽热,贺钦凡的耳畔忽然间传来这一道声音。

它说:恭喜啊,阿凡,你不再是一个人。

吻了半刻钟,贺钦凡突然间松开她的嘴往,她的脖子上啃了一个草莓,纪柯没忍不住的啊了一声,声音沙哑:“痛。”

贺钦凡猛地松开了嘴,盯着她看了两秒,满是情欲眸子变柔,克制欲望的出声:“啊什么啊?”

纪柯还在刚刚悸动中,连声音都是带着轻喘:“我不是故意的……”

“操。”贺钦凡咬牙的往窗户右旁的房间大步走过去,迅速的消失在纪柯的眼前。

纪柯之后房间传来了放水的声音,她立即就沙发上坐起,等着贺钦凡出门。

五分钟后贺钦凡从门口出来,纪柯看直了眼。

刚洗完澡的他褪去了之前的颓废感,几束润湿的碎发贴着眉间,盖住了眉间的几分戾气,但任然桀骜不驯,身上的黑上衣宽敞的展开,露出精湛的腹肌,性感又令人诱惑。

他才十九岁,就这样的诱人,长大了还得了,纪柯止住了想法,下意识的低下头捂住自己的眼睛。

贺钦凡看了一眼纪柯,发现人低着头,手捂着眼,顿时轻笑了一声,低头将身上的衣服扣上,只留了两颗没扣,锁骨处深有一个显眼的牙痕。

走过去坐在她旁边,轻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觉小姑娘的头发柔暖的不像话,忍不住的又摸了一把,却没舍得把手放下来,单手拿起桌上了一支烟点燃。

纪柯抬头见他叼着一支烟,眼神迷幻,扑朔迷离的,嘴边还噙着一丝丝的坏笑。

不得不说还真挺撩人的。

盯着她片刻,摸着她的头发,咬烟轻笑了声开口:“差点忘了,我们家阿珂还未成年呢。”

纪柯看着他笑,心思却不在这,在意的要是他背上的疤痕。

“让我看看你背好不好?”

听见了她的话,贺钦凡收回了笑容,低头沉默将嘴里的烟吐在了地上。

他是绝不可能给她看见了,她太干净了,干净到不容的所有人玷污,但怕她又哭,他试图哄骗:“阿轲,它们不好看。”

“我就看一下……”

纪柯说着说着又开始哽咽了。

他没辙了,就连心都是软的,但还是要狠下心吓唬一下她。

“给我上了你,可以考虑一下。”

贺钦凡眯着眼望向她,想看她的反应,结果这姑娘腿一跨坐在了他的腿上,头缩在的胸间,搂着他的脖子哭着喊:“那你轻点哈……”

他瞬间愣住,没想到她来这一出,手无措的不知道该放哪,顺手搭在了她的腰间,没过一会儿,气得笑出了声。

“还是等你成年吧。”

纪柯呜咽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他一眼说:“等我成年就给我看。”

贺钦凡真的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看着她哭红的眼睛,点头答应了,他实在是不愿再看她哭下去,真的要人命。

良晌后,怀里的人没点动静,还以为是睡着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此人正安静的看向窗外,眨眼一上一下的,乖巧可爱的不像话。

他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有一道彩虹。

纪柯望着这绚烂的彩虹想到了《怦然心动》里有一句很经典的台词。

“斯人如彩虹,遇上方知有”。

她不自禁的抬头目光对向他。

☆、26

深夜,细雨朦胧,凉风渐吹,窗口望去惟有漆黑笼罩的夜,看不见一丝的光泽,未闻嘈杂与喧闹,静寂空灵的一片。

纪柯是被贺钦凡强拖着回家的,到了家她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托着腮班子坐在书椅上眼瞳如痴的望向窗外,细雨交错在风中飘行,恣意飞向在她的脸庞,她神思恍惚寂然不动。

雨势越下越大,被风刮进了眼,她才回过神,起身将窗户关上,站在原地思酿了很久。

贺钦凡对于自己的事情总是闭口不谈,将所有的好与温柔都给了她,可是自己对他的事情好像一无所知,她也说过要对他好,可是他似乎不愿让自己去付出什么,甚至她能感觉到他总喜欢将自己往外推。

想到这些,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她联系了倪娜姐。

他们从小就认识,他俩经历的事情比她和他经历的还要多,所以这些事情倪娜一定会知道。

“喂。”电话里传来了倪娜慵懒的嗓音。

纪柯坐在床上,垂眸娓娓的道:“倪娜姐……方便问一下贺钦凡的事情吗?”

倪娜此时在繁花的休息室里,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轻笑:“怎么,是不是这几天都没有见过他。”

纪柯抬眼瞄向破洞的镜子,神情不由得变得绷紧。

“对。”

“其实也不奇怪,今天是他爸的忌日,十七中传言他爸的事情都是真的,他亲眼看着那畜生被人打死。”

纪柯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手机,锁紧眉,她有点匪夷,贺钦凡到底对他爸的恨意有多深,还是他爸对他有多不好。

倪娜叹了口气接着说:“小朋友,凡哥小时候过得不好,都是因为那个畜生,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他后背的疤痕……”

纪柯点了点头,回答的很迫切:“见过。”

“都是那畜生干的……而且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往自己身上新添一个,他有躁郁症……”说到这就有人在喊倪娜,她连忙起身:“先不和你说了,改天到联系。”和纪柯交代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这电话一挂,她手指就开始发颤无力,泪不自觉的往下流,头窝在双膝无声的哭泣,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在发凉。

原来她的狂妄少年一直过得不好,

对这个世界有多失望,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强迫自己活下去。

持续了半刻钟,她猛然醒悟,止住眼泪,什么也没想的冲出了家门。

她说过的不会让他一个人,也想要抱着他说,你能依靠我的。

_

大雨稍渐停下化变成毛毛细雨,街头寂静无声,静到只能听见风声呼叫,黑沉的天,乌黑一片,仿佛就要塌了下来。

站在巷口,她立住了脚,脑海里朝思暮想的人正蹲在街头的,唯一一盏霓虹灯下。

少年嘴边叼着一支黄鹤楼蹲在盛临的路边,眼睛直视着前方,目光不知瞟向哪,似乎找不到方向,像是失了魂,渺无空虚。模子寡淡清冷没有温度,寂寥的了然。

他用余光蓦然回首,望向她的方位,顿时眼睛都变亮了。

仿佛这个世界只有她。

纪柯深吸了一口气,向他跑去,与他蹲在一起,伸手眯眼摸了一下他的头。

贺钦凡将烟随意的一扔,扭头看了她一眼,喉咙翻滚,拉着她站起了身。

发现这姑娘的手是凉的,脸上还有风乱刮的细雨,蹙眉语气生硬:“这么晚,出来干嘛?”

不知道是他语气的原因,还是心疼他这幅无所谓的样子,纪柯瞬间蹦出了几滴泪,她耸了耸鼻涕,将眼泪收回去,看着面前的少年盯了半晌:“不是叫你回家吗?怎么还在这?是不是我的话你都当屁放了。”

贺钦凡抬手,抹去她眼角湿漉清凉的泪痕,叹了口气,语气变柔和道:“没有。”

他有些无奈,他一个大男人总能把面前这姑娘弄哭,自己却没点能耐能让她停下。

他无奈俯身轻哄:“别哭了。”

纪柯抬眼看向他,面前的少年发梢上沾着雨滴,滴答滴答的顺着鼻尖往下滑落,眉头锁紧,眸子里透彻着几分仅有的温柔。

她垂眸有点挫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将他这块又硬又冰冷的石头捂暖。

她低着头轻声哽咽:“贺钦凡…我到底要拿你怎么办,我把所有的勇气,都拿来奔向你,可是好像没用……”

她停了一会,抬头目光对向他:“贺钦凡,我们都勇敢一点好不好?”

少女抬头,反握着他的手,攥紧紧紧的,小掌微凉的冷气浸入他的骨骼,弥漫在他整个空荡的身躯中,他怔愣了稍许,垂眸望着低头哽咽的姑娘,心也顿时一凉。

他心软应了一声,沉思了半晌犹豫的开口问:“阿珂,我们会有家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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