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好后,抬眼往纪柯脸上看,小姑娘此时的眼圈红红的,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他眉间松懈一言不发的抿着嘴,
伸手拿过她右手攥着的行李箱,抬脚走向摩托车的后方,将行李箱轻松一抬用绳子安插好后,站在原地不动目光炯炯的望着纪柯。
纪柯视线一直在贺钦凡身上,见他不动她又往后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见了踪影。
她回头眼睛朝下眨了眨眼,左手握着吉他的带子往上轻颠了一下,目光又投射在贺钦凡的身上。
眸子变回清澈,抬脚走向贺钦凡身旁:“走吧。”
贺钦凡见她头低着没忍住伸手轻摁了一下她的头盔,像是在安慰。
当她反应过来回头看的时候,贺钦凡已经到了摩托车上,跌进她眼里的,是他高大的背脊。
纪柯看了一眼这辆车有点怕,因为准确来说它是辆微型机车。
以前赴卿带她去看过好几次赛车,很猛,又快,她心里还是有点畏惧感。
于是她站在原地郁闷了好久。
贺钦凡见人没动静,侧着头目光对着她,这姑娘一动不动的咬着下唇,盯着自己看,神情有点胆怯,他懂了。
回过头扯嘴轻笑了一声,用右脚支起侧支架,松开车把下车,走到纪柯的身前俯下身子,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右手牵过她的手。
不意外手又是清凉的,他将她的小手包围在手心,声音柔和:“别怕。”
纪柯的手间感触到了一丝的暖气,柔和的声音又在耳间回荡,她瞬间感觉没那么怕了,迟疑的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后牵着她的手走到了车前,顿时有点惆怅,他开车有点猛,怕她坐在后面会害怕。
左思右想后,还是让她坐前面比较好,辗转间将她肩上的吉他扛着在自己右肩,搂过她的腰。
纪柯愣住了,扭头看向他的脸:“干嘛?”
贺钦凡轻轻一抱,跟抱小孩一样,没点重量,将她放在车上,腿一跨纪柯整个人就到了他的怀里。
让她坐在前面是最好的方式,他会安心,她也不会怕。
但纪柯不怎么想的,这路边这么多人,影响多不好。
纪柯窝着贺钦凡的怀里,脸颊一片通红,皱着眉轻打了一下他的胸膛:“我要坐后面。”
贺钦凡低头一问:“你确定?”
纪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嗯。”
见她点头,他松开了她的腰间,纪柯就立即跳下去,坐上的后座。
“把吉他给我吧,你不好开车。”纪柯开口道。
他也没有犹豫,伸手将右肩的吉他取下来,纪柯接过后迅速的将它抗在肩上,伸手紧紧闭眼抱住贺钦凡的腰,郑重的开口:“走吧。”
贺钦凡顿时一愣,回过神低头将侧支架往后一踢,双手握把,发动了机车,消失在繁花街上。
这一路上他们不谋而合,谁也不提那件事情。
她没问,他也没提,就这样逐行的到了盛临街。
贺钦凡放了比平时慢了五倍速度前行,就是怕纪柯怕。
此时背后的她乖巧安静,小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间,脸紧贴在他的后背,暖暖的呼吸气在背脊散逸,他宁神扬笑。
她说他是她的光。
唯一的。
他不再孤独。
此时的天色蔚蓝,骄阳似火,光线炙热,盛临路边的梧桐树叶任暖风飘动、叫嚣,狂妄少年扬笑横行在盛临街道之上。
纪柯下了车后有点懵。
本以为坐机车速度会很快,结果跟她想的不太一样,她甚至怀疑贺钦凡的骑车的技术了。
俩人此时站在纪柯家的巷口前,纪柯扭头看着他问出了口:“你是不是不会开车?”
“嗯?”贺钦凡又迟钝了一下开口:“你指的是什么车?”
话一落,纪柯便不看他了,轻说骂了句:“流氓”面红耳热的大步往巷子里走。
贺钦凡眉毛稍稍上扬,抬脚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纪柯家里。
纪柯打开了门抬眼一望,没什么变化,就是院子里的树叶杂杂的飘落在地上,有些凌乱,毕竟半个月都没人收拾。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门,纪柯走进了大厅将手间的钥匙放在桌上,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走了进去,贺钦凡也跟着她进去。
贺钦凡上下打量,房屋很简旧又整洁,一张木床,左侧有一个衣柜,床的右边中央有一个书桌对了窗子,再往后看梳妆台,镜子破了一个洞。
纪柯正在整理东西,忽间往贺钦凡身上一撇,他的目光正对着梳妆的镜子上看,仿佛是在看那个破洞。
“你知道这镜子为什么是碎的吗?”纪柯不知何时脱了鞋,盘坐在床上望向贺钦凡。
贺钦凡转过身顺着她的意问:“为什么?”
“因为你。”
话一出他不太明白。
随后纪柯的目光变换,将身上的领子一拉,露出锁骨处令人深刻的牙痕,指着它开口:“还有这个也是。”
贺钦凡看了一眼后撇开眼不敢再看下去。
他当时没太懂自己对她的感觉,恨她却又忍不住对她好,又或许是对她是执念太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她发了疯。
纪柯见他撇开眼也松开了手没再说话,气氛被她弄得凝重,寂静的一片,都能听见窗外传来的风声。
她沉思一会儿开口:“那你让我也咬一口,我就不计较了。”
贺钦凡目光对向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难受,欣悦都有。
姑娘想让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他没再犹豫往她的位子走:“来,凡哥给你咬。”
坐在床的边缘将衣领一扯,露出右旁的锁骨,揽着她的腰往她面前凑了上去。
纪柯也丝毫不怜惜,狠狠的咬了下去。
她还记得那份痛,让她恐惧、发颤的痛觉,至今都忘不了,她也想让他记得。
那时候恨死他了,总欺负她,还一点都不手软,根本不把她当女的看,自己为他哭了多少次,她都说不清。
由恨愈发成了喜欢,到现在她都弄不明白,他曾经那样对自己是为什么,想到了,她就越发的用力,仿佛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
一直到尝到了血液的腥味,她才渐渐的松开嘴,她不敢看向被咬的位子,抬眼往他脸上看。
目光所至,面前的人面无表情不痛不痒的,眸子暗淡,但对向自己的时候又有几分柔和。
“还没解恨的话就再咬一个。”贺钦凡望着她的眼神无恙,无所谓的开口。
只要你别恨我,怎么样都行。
我只有你一个。
见他这样纪柯眼眶里的泪,不自觉的往下流,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可就是好难受。
看见他这个样子有点后悔了。
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让她心疼。
她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摇头,声音却止不住哽咽:“我不咬了……”
少女身上的香味浓郁甜,暗藏着清香沁人心脾,在他的各个方位叫嚣,手不经意的攥紧她的细腰,心尖又开始作祟。
将她拉开,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捋了捋她凌乱的头发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俯下头亲了一口。
纪柯止住了哭声,立马从他的身上跳开,脸颊微红,双手挡在胸前,凶巴的开口:“我未成年,你不可以下手。”
贺钦凡手间一空,愣了一秒,然后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衣领整理好。
少女的身上的香味瞬间暗淡,他还想多抱会儿来着,没想到这姑娘反应那么大。
贺钦凡起身,声音低沉调侃道:“上你,没料。”
“什……什么?”
纪柯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说她没料,这对于女生来说是重伤打击。
“你出去。”纪柯拿起身后的枕头往他的方向一砸,指着门口。
贺钦凡身子一倾,成功避开了纪柯的攻击。
纪柯瞬间炸了:“出去!”
贺钦凡全当无视,坐下后俯身抓着纪柯的手往下压转瞬之间将纪柯笼罩。
纪柯倏然安静,瞬间愣住。
心间在翻滚,无序的跳跃着。
“让不让亲?”,垂眸往下方看了一眼,嗤笑:“算了,未成年。”
纪柯回神勃然火起,伸手要打人时,打了个寂寞,人已经从她身上躲开,嘴角噙着笑意,走出了门外。
愣了两秒,从床上坐起,坐在边缘将凉鞋穿好,愤气的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