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是个不会唱曲儿的人,今儿这出七仙女还是他特意让何穆去学了过来,然后自己再找何穆学的,专趁她午睡听不见的时候。
温若言学完,趁着新鲜劲同他配合着又演了一出,演完小姑娘咯咯的笑,十分开怀。
“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道:“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看皮影戏的?我记得我可没告诉过你这个事儿。”
面对她或探究或质问的眼神,他如实回答:“上次回门时,长…父亲告诉我的。”
“爹爹竟然连这个也告诉你?哼,到底谁是他亲生的呀…”
“父亲告诉我,也是想让我讨你欢心,当然你是亲生的。”
原本只是撒个娇而已,可他一本正经回答的模样竟有些好笑,她不自觉便垂眸笑出声来。
巧笑嫣然的一张小脸,在烛光下罩上一层朦胧的光亮,身旁那人怔了一瞬,滚了滚喉结。
“对了,还有你的礼物。”
他侧过身去,从身旁拿了一个红色的锦盒递给她。那个锦盒只有巴掌大小,精致的外表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东西价值不低。
温若言将锦盒打开,面躺着的是一对做工极其精巧雅致的红色玛瑙耳饰,圆润的珠子娇艳欲滴,像雪地里绽放得最艳丽的红梅。
“喜欢吗?”他问道。
那双闪烁着微光的眸子盯着手上那对耳饰,她扬起唇角重重点了个头,“嗯,很喜欢。”
说罢,又将锦盒递给他,让他帮自己戴上。
赫连卿拿出耳饰,倾了身子靠近她,仔细对准了那白嫩耳垂上的小洞。
生怕弄疼了她似的,动作十分缓慢的将钩子缓缓推了进去,接着又重复一遍方才的动作,将另一只耳饰也推了进去。
戴完了耳饰,她左右摇晃了一下脑袋,将那玛瑙珠子甩起来,试了试耳饰的舒适度。
随后又停下动作,侧过脸微微扬起下颌,问道:“好看吗?”
血一般红的玛瑙珠子垂在那白皙的颈侧,恍若漫天冰雪里唯一一点勃勃生机。小姑娘荡着笑意的眼神向他投过来,弯月般的樱唇同那珠子一样红润…
且迷人。
他抬手抚上她的耳垂,将那玛瑙珠子半握在手心里,沉声吐出一句,“好看,特别好看。”
也不知说的是珠子,还是戴着珠子的那人。
源源不断的温热从她的耳垂传来,这向来是绝大多数女子极为敏感的部位,而此刻这个敏感的部位,正被某人轻轻摩挲着。
暧昧在空气悄然发芽,寒冷的冬季不知不觉被染上几分春色。
屋内的烛火摇曳着,映得二人脸上忽明忽暗,她听见外面打更敲梆子的声音,与之一同传来的,还有面前这人低沉的嗓音。
他说:“言言,生辰快乐。”
“谢…谢谢…”她低垂着头,面容滚烫,“夜深了,你…你早点休息。”
说完,她慌不择路的起身逃走。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逃,她只是觉得,现下的气氛很不对劲,自己的胸口也不对劲,身体里的血液更加不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她说不上来,就好像自己不小心失足,跌进了一湖柔软和煦的春水里。
温暖,却也溺人。
因此她下意识的便想逃离这种环境,却不曾想,就在自己即将走到床榻时,背后倏然贴上来一个宽厚的胸膛。
那人的双臂紧紧箍在自己腰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言言,我的伤已经好了。你上次说的话,可还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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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夫妻之事
温若言突然想起,上次是自己说等他伤好了,便考虑考虑让他抱着睡一晚。
虽是“考虑考虑”,但其实和答应并无区别。
身后紧贴着的胸膛隔着布料也能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滚烫温度,也不知是这气氛所致,还是那滚烫其实来自于自己的肌肤。
她轻咬下唇,小声答他:“嗯,算数…”
闻言,那人微微扬了唇角,在她耳鬓烙下一个吻,“我去熄烛。”
说罢,便松开了禁锢着她的双臂,转身朝桌前走去。
腰间的禁锢一松,她便连忙爬上了床,滚进最里面蜷缩着身体,闭上双眼强制性的让自己以最快速度入睡。
不过片刻,身旁的床铺一软,暖和得如火炉般的身体便钻了进来。
紧接着一只手臂揽上自己的腰际,紧了紧力道,将她搂进那人怀里。
“言言,困了吗?”低沉的声音伴随着轻轻拂过的呼吸,在她耳边恍若丢下一颗石子,瞬间涟漪圈圈。
她极其小声地回了一句,“没……”
“那同我说说话,好不好?”
温若言顿了少焉,仍是转过了身来,“你想说什么?”
那人却并不说话,只是一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指腹在她眼下轻轻摩挲着。
好半晌,他才沉沉开口:“今日是我陪你过的第一个生辰,言言,今后你每年的生辰,都让我陪你一起过,好不好?”
她怔愣了一瞬,自己又怎会不懂他的言下之意,被他摩挲过的那片脸颊立即泛上了红晕。
良久,小姑娘点了点头,“好…”
软糯的声音落在赫连卿耳里,几乎是瞬间便占据了他所有的理智,鼻息之间的呼吸逐渐加重,他吞咽一口,将身子缓缓凑了过去。
对于面前越来越近的身影,她乖巧等着并未拒绝,甚至在那双柔软含住自己的唇瓣时,她也试着去迎合他。
两人到底是夫妻关系,有些夫妻之间该做的事儿,也总是要做的。以往她不愿意,那是因为不喜欢,可如今……
如今虽算不上爱,但的确是喜欢的。
于是她伸出藕臂揽上他的脖子,尽力放松自己的感官,享受着他越发熟练的技巧给她带来的愉悦。
这事儿娘亲之前也不是没教过她,虽然她并未看那小册子,但多多少少还是懂一点的。
可眼下真要到实践理论知识的时候,她却不免紧张得心如擂鼓,脑中那仅存的一点儿知识也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好在她不是需要主动的那一方,此刻只需忍着心中羞色,将身体放松下来,全部交由他来主导便可。
男人好像在这方面是无师自通的,吻着吻着,他便自然而然覆到了那具娇小的身躯之上,心中不由得惊叹,原来女子的身子竟如此软绵,好像他若是不撑着点儿力,小姑娘就会被压死似的。
温热的呼吸在二人之间相互交织,温若言仿佛置身云海里一般,脑中混混沌沌的,连一只大手勾上了自己的中衣腰带也不知晓。
似乎是吻不够,也似乎是女子的身上总有股特别的香味,那双唇瓣开始下移,在那白皙的颈间烙下点点红痕来。
“小姐。”
小玉忽然在外面敲了敲门,身陷迷离中的温若言瞬间清醒,扬声问道:“何事?”
“勇毅候家的公子苏遇安说想见小姐,正在大堂等着。”
遇安?她心中一惊,不是说过年前才会回来吗,怎的冬至就回来了?且还是在这个时辰…
“我知道了,你同他说我马上就来。”
“是,小姐。”
说完,她又看回赫连卿,催促道:“你快起来,家里来客人了。”
面前这人不仅不起,反倒脸色很不爽,“什么客人三更半夜的非要见你?”还偏偏挑在这种时候…
也是,哪个男人被打断这种事还能露出好脸色呢?
她表示理解,于是柔声同他解释道:“苏遇安是遇宁的兄长,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遇安向来不拘于一隅天地,长大后便去云游四方。前段日子遇宁同我说他今年会回家过年,我还以为要在大年三十的前几日回来,没想到回来的这么早,你快起来穿衣,让客人等太久了不礼貌。”
无法,赫连卿只好翻身起床,并且默默对这位“客人”印象不佳。
二人穿戴整齐后来到灯火通明的大堂,只见一位披着素白大氅,身材欣长的男子,和身后的小厮一起背对着站在大堂中央,抬首望着对面墙上挂着的,太.祖皇帝亲手提的四个大字——忠君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