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居然被一个区区人类恐吓了?
“妳终于来了。”
闻声,唐书抬头往树上看去,只见三位少年法师站的站,坐的坐,正翘首以盼地等着她。
一见她走近,三位少年接续跳了下来。
“我们赢了。”
唐书不相信,“谁知道呢?”
“司禹师兄是从我们这边过来的,”少年丙脸上神气满满,“所以他可以作证,是我们赢了。”
“……”唐书不信邪,眼神询问司禹。
司禹的眼神告诉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出手了?”
“那又怎样?”
“那就是犯规了,作弊。”
“妳还不是一样,我们都已经看见蓝光了。”
“……”这该死的司禹。
“既然是司禹师兄消灭了那东瀛鬼子,那么我们就把赌约转交给他……反正我们也不爱占人便宜。”
唐书:我谢谢你们。
她的阵法如此完美,明明就剩下最后一步了,谁让他半路杀出来了。
就在唐书沉溺在脏话的世界时,三位少年鬼鬼祟祟地朝着司禹挤眉弄眼,做口型说,“师兄,你要让她干什么?”
司禹伸出食指压在了嘴巴上。
三位少年立即会意,一副“我懂的”样子。
“愿赌服输啊。”三位少年决定送佛送到西。
“是的呢。”唐书微笑。
唐书:我再次问候你们全家。
第45章
见到四起的信号烟,少年甲大喜,“现在我们四师汇合成功,走,跟大家汇合去。”
少年丙神经兮兮地看看唐书,又看看司禹,最后才说,“师兄,我们先走一步。”
待三人走远后,司禹开口说话,“听说妳在找我。”
不是找,准确来说,是监督。
“这不是巧了吗?每次我要找你,准找不到,但你要找我,准找到。”
司禹忽然停住,唐书没有看见,直接撞了上去。
司禹回头上下把她看了个遍。
唐书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之前打架的伤口早就已经愈合了,但是沾在身上的泥土还在,连衣服都破了无数个洞。
好的,她明白了。
唐书默默地穿上了法袍,但司禹的法袍对她来说有点大,袍摆拖在地上沙沙作响。
她只得提起法袍走路,“你这追踪术还挺厉害的,有时间教教我呗。”
“还没妳的结界厉害,妳不是要教连殷吗?”
“说说而已,他学不会。”那么笨的人怎么可能学会呢?
“……”
“但是,我就不一样了,”唐书笑起来眼睛弯成了一定弧度,甚是明亮,“教教我呗。”
司禹收回目光,“没有追踪术。”
“但是有跟踪术吧。”唐书走到了司禹前头,转过身来盯着他,“我思来想去,就不信还有人能追踪到我,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你跟踪我。”
纯人工跟踪,不然还有人能破得了她的反追踪结界?
“我是吃饱了撑着吗?”
唐书极其认真地看着司禹,“谁知道呢?”
她转过身去,继续走,“说不定,你就是这种变态,正好能解释你为什么骗我去鬼墓跟你成亲,这世间就是有太多心理变态的人……”
说着说着,唐书就一不小心踩到了法袍,身下就是一个斜坡。
眼看就要摔下去的时候,司禹拉住了她的手臂,唐书松了一口气。
“如果要骗的那个人不是妳呢?”
唐书愣住了, “那你想要和谁成亲?”问完这话时,抬头看向了司禹。
司禹放开她后,蹲下撕走了碍脚的法袍,然后再帮唐书卷起袖子,最后看着她说,“不是妳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有些事情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向妳保证,现在的我就是我。”
唐书盯着地上,认真地想了想,“我觉得你说这话的时候应该要再仔细斟酌一下。”
“什么意思?”
唐书欲言又止,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有没有可能你已经被影响了,但是你并未察觉。”
唐书觉得她这话已经说得够直白了。
“从哪里说起?”
“就是……就是……”唐书始终都说不出口,于是换一种婉约的说法,“就是……你对我的关注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哦,妳是说那种没有必要产生的感情?”
既然破罐子摔破了,就没必要掩掩藏藏了,但是这么被司禹一反问,唐书有点虚。
“是……是吧。”
“既然妳这么避讳,那为什么不和连殷拉开距离,妳就不怕他对妳也产生了不必要的感情吗?”
“有连月在,他不敢。”
“……”司禹眼神逼视,“是吗?那妳昨天就和他待在一块,这算什么?”
“收小弟。”唐书脸不红心不跳,“像我这种逼格的人,总得要个跟班,才能彰显我别具一格的身份。”
“那既然如此,收我为小弟如何?”
这么不要脸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不行。”
“为什么?”
“你可能(就是)比我强。”
司禹有点不太明白地看着她。
“我要是收个小弟,我镇不住,我拿什么当大佬?”
她就那么点能耐,要是不服,她就打到对方服。
可如果对方是司禹,那她就打不过了。
拿什么使对方信服呢?
美貌吗?
好像可以。
唐书盯着司禹盯了好一会,那双眉,那双眼,那个鼻梁,那张嘴……
算了,她还是自个儿独自美丽去了。
这么想想还有点气愤。
居然在短短几月之内提升得如此之快。
以前随便一个手指就能碾压他,现在居然还需要他来英雄救美。
一想到这,唐书忍不住轻嗤一声,“你怎么就那么热衷于英雄救美呢?”
司禹搞不清她何出此言。
“难道是想要告诉我,我就是打不过你?就是需要等你来援救吗?”
“妳很在意这事吗?”
“当然,这决定了我说话到底能不能肆无忌惮。”
“……”
忽然一束红色的信号烟直冲天际,司禹望向了西南方向。
红色信号烟是紧急信号。
与此同时,唐书手腕上的红绳在动,与信号弹相反的方向。
“你先去与你队伍集合。”
唐书一说完,就准备往相反的方向跑去,却忽然被司禹拉住了。
“妳去哪?”
“我去与问北汇合。没什么事的话,我会回头找你的。”
听到了后一句话,司禹的手终于松开了。
“不要离我太远。”
唐书点点头,然后赶紧往问北的方向瞬间移动。
就在这一瞬间,她好像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反应好像……是下意识的。
为什么要点头?
这是对强者的……服从吗?
所以她打心底认为自己要听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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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瞬间移动过来却没有看见问北的身影,但红绳却一直有动静。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唐书警惕地盯着四周,风不来,树也不动。
等了好一会,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唐书就打算原路返回。
她正欲再次瞬间移动之时,却听树林深处有人在急切地喊救命。
唐书手一顿,收起了瞬间移动符,还没走进去一探究竟,就有人冲了出来。
因为法师背对着她,加上法帽盖住了,只看见了个法袍在摆动,唐书没认出来是谁。
但是那个追出来的鬼正飘在了后面,从唐书这个方向来说,这是一个偷袭的好机会。
唐书一剑射了过去,直击中鬼的后背。
剑穿过了鬼的身体,嵌入了地里。
就那么一剑,鬼就灰飞烟灭了。
那么好对付的玩意,怎么就逃得如此艰辛呢?
法师立即停下来,握着帽檐,转过身来,把帽子放了下来。
连祺桢?
连祺桢遥遥地望着唐书,忽然举起了手。
唐书只觉得她的眼神幽深可怕,像是一口古井,就算投进了石子,也不会见到一点涟漪。
就在这时,唐书感受到自己的手在动,被红绳扯着往前。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过去,只见“连祺桢”笑得诡谲。
唐书屏气,扯住了红绳,
两人在这个绳子上暗自较劲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