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陈晖提早收工,载着陈小舟和梁原去儿童游乐场,之前答应过陈小舟周末带他来。小家伙不玩别的,只守着碰碰车,玩了一趟又一趟。
玩好就近回了陈晖家。一进门,梁原快步走向阳台,阳台上只有一件男式夹克,上回她晾在这的衣服已经收回去了。
乘着陈小舟去洗手的空档,梁原一个闪身,溜进陈晖房间,拉开衣柜,把她的衣服藏到陈晖衣服堆里,再把柜门小心合上,悄悄退出去。
厨房里,陈晖在张罗晚饭,梁原插不上手,索性站在一旁观摩。
“去外面,这儿油烟大。”
“我学学。”
“不用。”
陈晖拉开厨房的推拉门,把人往外赶。
饭后,陈晖把两间次卧的床都铺好,赶了陈小舟早早睡下。梁原洗漱完往客房走,手才搭上门把,身后陈晖贴上来,环抱住她往主卧里带。
“小舟在这呢。”梁原推开他,小声拒绝。
“睡着了。”陈晖低头亲她,才亲了两口又被推开,“不行,小孩在呢。”
下一秒,梁原哎呀一声惊呼,双脚离地,人被陈晖扛到肩上。门锁一落,两人滚进被窝里胡闹起来。
那双大手伸进梁原上衣里,这摸一摸,那捏一捏,梁原痒得直躲,奈何腰上大手紧扣,她被钳制得动弹不得。
梁原把手撑在陈晖胸前,故作生气状。陈晖凑过来在她唇上轻啄一下,牵起她的手来到自己腰侧,“也给你摸回来。”
梁原没绷住,立马破功,扭着身子咯咯笑开。那双不安分的大手又在她身上游移,梁原痒痒得直笑,扣住他的手不让再动。
两人对视着,都噙着笑,梁原低声告饶,“别碰我腰上的痒痒肉。”说着手脚并用主动抱住他。
陈晖的手垫去她后背,人虚趴在她身上,没敢压实。吻在她脸上流连,每一处都只蜻蜓点水般贴一贴,并不多做停留。垫在后背的手一用力,捧着人往上提了提,陈晖脸埋进梁原衣服领口,吻变得湿热绵长。
卧室外响起敲门声,“小舅——”
梁原明显感觉到身上人一僵,两人动作都停下。外头敲门声还在继续,“小舅,我怕黑。”
“快起来吧,小家伙叫你呢。”梁原把人轻推开,坐起身整理衣服,拉平领口扣好扣子,和陈晖小声商量,“我躲厕所里,你去把人先哄开。”
“臭小子不是一般的欠揍!”陈晖黑着脸仰躺在床上不动。
敲门声不依不饶,陈晖一个挺身坐起,扣着梁原后脑把人按回床上,来了个短暂却情迷的深吻,亲完嘴唇相贴,依依不舍道:“你别起了,我上臭小子那屋睡。”
门一开,陈小舟抬脚往里闯,被陈晖兜着脑袋拦住,揪起衣领带去了隔壁屋。
次日,三人天未亮就起来,简单吃过早饭,匆匆出门。陈晖送完两人去学校,又折回去,开到工地上。
陈暎不在家,陈晖工地院子两头跑,下午提早收工回来给陈小舟做饭。
饭后陈小舟说要找唐唐去看什么演出,说完一溜烟跑了,陈晖不放心他大晚上瞎逛,追出去跟上,和唐唐家大人打过招呼,这才安心回去。
同院的张姐买回来两麻袋大白菜,袋子破了口,菜都掉出来。梁原路过看见了,蹲下来帮着捡。
菜全部捡回去,张姐连声道谢,拉着梁原说了几句闲话,笑着打听,“你跟房东那弟弟处对象呢吧?”
“啊?没,怎么会。”梁原连忙否认。
“是么,我看他对你有意思。”张姐眉飞色舞说起来,“你们俩牵上他外甥,走出来怎么看怎么像一家三口。”她笑眯眯问道:“你多大了?”
“25。”
“呦,那比他小了四五岁。也不要紧,男人大点好,稳重、体贴人。”张姐一副做媒的架势,要撮合他俩。
梁原怕她往下问出些不好说的话,忙绝了她的心思。
“我家不在这,我们那的女孩不外嫁。两个人在一起要看合不合适,饮食、习俗、生活习惯都不一样,谈朋友的时候一切好说,正经过起日子是过不到一块去的,人再好也没用,您说是不是?”
人家姑娘明确表示对介绍的对象没兴趣,张姐也不好再说什么,随口附和两句回屋。
梁原松了口气,一转身,看见陈晖木着脸站在敞开门的客厅里,四目相对,陈晖面无表情瞥了她一眼,随即合上手边的门。
他不是跟着陈小舟出去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梁原盯着那扇闭合的门,懊恼自己说话不留心。
回到屋里,梁原坐在窗边往外张望,不时按亮手机看一眼。过了良久,客厅门开了,陈晖从里头出来走回自己屋。
镇上来了个杂技团,晚上举行第一场演出,院里的人吃过晚饭陆续出门看热闹去了。
梁原等了许久,手机没动静,人也不见来,索性解了发绳,收拾好东西去了趟浴室。洗完回来,她第一时间去看手机,上头还是没有任何新消息。
她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把头发吹至八成干,翻出一条夏天的真丝吊带睡裙换上,外头罩一件长及小腿肚的羽绒服,准备妥当,人往对面走去。
叩门声响了三下,没听见屋里有脚步声,梁原拧了下门把,是活动的,她隔着门说:“陈晖,我进来了。”
推开门,满室浓重的烟味,陈晖靠在床头自顾自抽烟,眼皮都没抬一下。
屋里静悄悄的,门锁落下的声音格外响。梁原走至床前,一颗一颗往下解扣子,脱掉大衣搭在椅背上,床上的人闷声抽烟,还是不为所动。
梁原坐至床沿,俯身靠向陈晖,在他耳边轻声问:“帮我看看头发干了么?”
对方不吭声,梁原微偏过头来到他耳后,张口吻下去,舌尖轻轻勾了勾,她能感觉到相贴的肌肤打了个颤栗。梁原还要继续,一只大手控上来阻止,大拇指压在她唇上。梁原轻笑了下,舌尖往前进了进,又问:“干了么?”
大手上移至发间,敷衍地摸了下收回,“干了。”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睡裙肩带滑下来一边,梁原握住陈晖的手臂举到肩头,“帮我拉下肩带。”
室内虽然烧着炉子,可单穿一件吊带裙还是冷,梁原手冰凉凉的,一碰上陈晖,他的眉头直皱。
“大冷天穿成这样,发什么疯?”
“那你给我暖暖。”
“穿上衣服比什么都管用。”
干巴巴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回话,落到听的人耳朵里,倒像是忍着几分不耐。梁原顿了一顿,放开他的手,“也行。”说着从他身上退下来,默默站起身去穿大衣。
陈晖把烟头摁灭,看着她把扣子一颗一颗扣回去,最上头的一颗扣好,人抬脚往外走。才走出两步,人就被拽回去压到床上,乌黑光亮的长发铺了一床。
毫无章法啃咬式的深吻,吮得梁原喘不过气来,看来是真的把人惹恼了。梁原讨好地回应他,任由他在唇齿间一遍遍纠缠。
等这个如暴风雨肆意席卷而来的长吻停歇,梁原估摸着陈晖气应该消下去几分,抬起手在他背上轻抚,“陈晖,院里人多嘴杂,我住你家房子,我们……还是避开些好。那些话是拿来应付张姐的,你当没听见,成吗?”
陈晖窝在她脖颈处,闷闷嗯了一声,纵使心中万般疑惑,也没勇气问她那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人都是贪心的,没和心上人在一起的时候,想着能和她在一起就好;在一起了,又想着能和她有长长久久的将来才好。
梁原摸摸他的头,偏过脸亲上他的眉眼。陈晖撑起身,手上用力一扯,大衣扣子从上至下完全解开,露出里头半遮着的匀称白皙的身躯。
心念许久的佳肴就在眼前,刚吃上前菜,门外响起拍门声,“小舅——我回来了。”
陈晖又一次僵在梁原身上,梁原憋着笑,推他起来。
陈晖后槽牙紧咬,深呼一口气缓了缓,“兔崽子得抓起来收拾一顿,不揍不行。”
第三十章
依旧是陈晖将人先哄走,梁原整理好衣服悄悄出来,跟一对躲在屋里偷偷亲热的早恋情侣似的,被提早归家的大人吓得慌手忙脚。
热恋中的人怎么亲近都嫌不够,两人拿陪陈小舟看电视当幌子,坐在客厅沙发上幽会,乘着小孩不注意,偷偷牵个手,亲下嘴,直到一旁的陈小舟哈欠连天困得直点头,这才分开各自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