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亡国妖妃+番外(28)

“可是现在,娘娘您正得圣宠…不如抓牢陛下,生个小皇子,日后即便陛下再宠幸其他宫妃,您也不至于没个依仗。”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并不想有孩子。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我望向窗外,幽幽地叹气。

一股强烈的陌生感涌上我的心头,窗外的景色在这一刻变得不真实起来,我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感到怀疑,又或者说,我对我自己的存在感到怀疑。

或许…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吧。

之前我看过一些鬼怪志异故事,有的人遭遇创伤离魂,到往了另一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生存下来。或许,是不是我也是其他世界过来的呢?只是在穿越时空的过程中,我遭遇了什么,导致失去了记忆?

或许,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过往像蒙着一团白雾,我无法看清它的真面目。

*

“娘娘,我听说今日宫里来了个稀客!”暖玉给我捶背时道。

“什么稀客?”我舒服嘤咛一声,问道。

“听说是宁王世子。奴婢听说这宁王世子乃是商户之子,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宁王,又恰好宁王不能有子嗣,便被宁王收为义子,并请求陛下将其纳入皇家玉牒,加封世子。世子前几月一直待在江东宁王的封地,听说是近几日才进京的。”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暖玉忽然脸一红,支吾道:“奴婢是江东官舟人,有个表兄在官舟当差,无意间成了世子的侍卫。他上京前给奴婢写了一封信,奴婢这才知道…”

我瞥了她一眼,打趣道:“脸红了?你这位表兄,是不是你的心上人?”

“奴婢没有…”

“真没有?那要不这样吧,等你表哥进京了,我给他介绍个好姑娘。”

她的脸瞬间变了颜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得了,瞧你这个样子!我一眼就看明白了。我说的好姑娘呀,就是你。等你表哥进京了,我就让陛下给你们指婚,可好?”

“娘娘,奴婢何德何能,能受娘娘如此大恩…”她说着有点哽咽了,然后又忽然有一丝犹豫,“娘娘,奴婢还不知道,表哥是否对奴婢有意……”

“你去试探一下不就知道了?如果有意,那我便立刻让陛下给你指婚。”我喝了口酸梅汤,又剥了两粒桂圆吃,“对了,你说这宁王世子,生得怎么样?”

“奴婢不知。但奴婢听说,昨日世子乘车从御街经过,刚一掀开帘子,便有一大堆人丢花儿丢果子的,这场面让奴婢想起来那个什么扔果子盈车。”

“是掷果盈车。那照你这么说,这宁王世子,竟是貌比潘安?”我吐了桂圆核,咬了咬指甲。

比我生得好看的人,至今我只见过三个。一是阿祁,二是谢韫,三是薛玉安。不知道这宁王世子,比起他们三个,又如何呢?

“从御书房出宫必然要经过咸阳宫,咸阳宫住的是谁来着?”

“是太后娘娘。”

我思忖片刻,看了眼天色,道:“走,暖玉,朝英,拿上前几日陛下赏的那笼熏香,我们去拜见太后娘娘。”

太后一心参佛,常年不问世事。因此,她应该不会见我。

大宋会见诸侯的最佳时辰便是辰时,而阿祁会见诸王至多不过一个时辰。然而我到时,让朝英寻了个侍卫打听,这宁王世子竟然还没有出来。

至于我呢,不出意外吃了个闭门羹。我又在外头磨蹭了会,便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我还未走多远,便见一人乘轿而来。轿子由四人抬着,四面是深紫色的纱帘,被风吹得轻轻拂动。隔得略有些远,我看不清轿中人的模样。按本朝规矩,只有亲王和年迈体弱的大臣方能坐轿,而这宁王世子…大约他深得阿祁的欢心吧。

那轿子越来越近了,风似乎大了些,吹得前面这片纱帘半卷在轿顶,轿中人的模样瞬间呈现在我眼前。

这人竟然是…玉安哥哥!

我忙拿扇子遮住了脸。

不多时轿辇便离开了,我松了口气。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宁王世子,竟然是玉安哥哥!他不是外出经商了吗!

我站在风中,看着这悠长的宫道,风从上头刮来,在狭窄的道路上来回穿行,触到我的脸颊,吹得我额前的碎发遮挡了视线。

我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对朝英二人道:“走吧,去御书房。”

宫闱秘事

御书房。

这是我第一次来御书房,果真是巍峨高大,冷清沉闷。

阿祁正伏在桌案上批阅奏章,见我来了,便停下朱笔,揉了揉手臂,道:“爱妃,你来了。”

“嗯,臣妾来看看陛下。”我走近他,给他揉了揉手臂。

“近几日朝中庶务繁多,朕今日恐怕得歇在御书房了。”阿祁叹息一声,眉目微垂,无精打采。

“要不臣妾陪陛下吧。”我扫了一眼殿内候着的小太监,他便立刻弯腰退下了。

“好啊!我一个人真是太无聊了。这些奏章看得我眼睛都疼了,本来想都交给辅政大臣的,结果被他翻以前的旧帐,吹胡子瞪眼的,把我好一顿批评,弄得我只好自己批改奏章。”他打了个哈欠,喝了口浓茶,忽然道:“阿殊,要不你帮我批改一些吧?”

“可…按本朝律例,后宫不得干政。”

“没关系,在我面前,这些规矩都不是规矩。”他让我坐在他身旁,把朱笔递给了我。

我犹豫了。

“你不用担心。你只管仿照我的字批就是。我知道,你对我的字已经很熟悉了。批完之后我会给辅政大臣传阅,他们会进行复核。若有疑问,他们会将奏章扣留,再次移交给朕复批。”

我便接过笔,看起奏章来。第一件说的便是雍州流寇之事。

我越看越觉紧张。

雍州乃西南要塞之地,此事若不及早解决,缅甸极有可能趁此时扰乱边境。这份奏章所提议之事便是招安。

他虽然分析得头头是道,但我仍觉得不靠谱。于是便往下翻了一通,找到了另外两篇关于雍州流寇的折子。这两篇奏章一篇提议先不要打草惊蛇,放任缅甸联系流寇,再设下埋伏,将二者一网打尽。另一篇便是建议朝廷假意招安,再一举灭了他们。

“阿祁,你觉得这三个提议,哪个好?”

阿祁粗略看了几眼,道:“流寇始终是流寇,既然能背叛朝廷第一次,那么也能背叛第二、第三次,因此招安并不可取。至于第二三篇,第三个提议略好些。毕竟,缅甸始终是个外患,不能放任他与流寇勾结。一网打尽的提议虽然好,但实际上很难做到。”

“那我就给第三篇批“准”了。”我写完后拿给他看,“你看我模仿得像不像?

“嗯,很像。放心吧,没人敢怀疑。”

我又看了会奏章,阿祁便自己批了。待批完时已是深夜,他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忙给他盖了件衣裳。

此时已过了我平常歇息的时间,我便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于是便四处走着。书架旁的赑屃雕像吸引了我,我便向那书架走去。

书架上罗列着许多书,我随意掏出一本看了看,竟是《文帝起居注》。上头记载着文帝的言行,其中竟有许多训子语录,多是对先太子的。文帝共有四个皇子,阿祁排第四,他上头还有三个兄长,我以前听闻过大皇子是谋逆而死的,其他便不知道了,因为我身边的人都对此讳莫如深。

看到最后,我十分惊讶。最初,文帝谆谆教诲先太子,教之帝王之术,对其他三个皇子不太上心,后来先太子病逝,文帝对剩下几人态度异常冷淡。等到只剩下阿祁的时候,对他的态度…让人有些捉摸不透,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严厉,可这种种行为,仿佛是对仇人似的…

这…为何会如此?

“你在看什么?”忽然耳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我一个抖擞,书瞬间掉在了地上。

我猛然转过身,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阿祁俊美无双的脸在我面前放大。他的脸没有一丝变化,之前的疲态也因浅眠而褪去,但他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

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心跳如擂鼓。背已经靠上了书架,我无处可退。

“阿祁?”

他幽幽看了我一眼,低垂着眸子,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这笑容让我不由得有些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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