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没摸到人,过了会便睁了眼睛,先是往右边看,再往左边看,看到萧夕兮的时候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大手一捞,就抱住了萧夕兮的腰,将她带到了身边。
萧夕兮被迫躺在谢修的怀里来,看着他因为醉酒而显得有点笨拙地给她盖被子。
盖好之后,谢修另一只手神经被子里放到了萧夕兮的腰上,将她紧紧抱住。
萧夕兮忽然想到之前在马车上,他说:“不要不要我。”
心里一软,萧夕兮伸手也环住了他的腰。
只是这静谧没有持续多久,谢修忽然开始亲她。
萧夕兮本来已经睡意朦胧,被亲醒的时候不耐烦地转头躲开了,谢修的唇也就顺势落到了她的脖子上。
他动作没有一丝停顿,在她脖子亲吻,然后转到锁骨处,细细密密的吻像是雨滴一样落在她身上。
萧夕兮有了“起床气”。
她啊了声,想要推开谢修。
谢修被推了些,却就着这个姿势沉迷地看着萧夕兮。少倾,他轻轻勾唇,脸上笑意温柔,散乱的发丝随意地披散在他身后,有几丝飘到了他脸上。
他没理,倾身覆在萧夕兮身上。
唇被堵住的时候,萧夕兮感受到了发丝。
他的发丝在她嘴里。
这一次的吻和刚才相比,显得粗暴多了。也是谢修从来没有露出的过的一面。
疾风骤雨般落在萧夕兮的唇上、脸上、脖子上、锁骨上……
近乎啃咬。
萧夕兮吃痛,啊了声。
这一声更加激起了谢修的欲.望,暴风雨来得更加猛烈了。
衣物撕裂的声音刺激着萧夕兮的大脑,她低头只能看到埋在胸前的一头青丝,他十分有技巧,不过片刻,萧夕兮已经不满足于这般浅尝即止。
被子被扔到了一角,一半掉在地上,一半还悬在床上。
床帘高挂着,还没放下去,桌上的蜡烛耀眼到刺目。
萧夕兮和谢修第一次在这样明亮的视线下做这种事,两人都受到了刺激。
特别是谢修,无论干什么都想要萧夕兮亲眼看着。
后半夜,蜡烛熄灭的时候,动静渐渐没了。
**
萧夕兮累到散架,直接睡了过去,一觉睡到了次日晌午。
谢修已经醒了,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拿着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萧夕兮看到他就想到昨晚的疯狂,拿起枕头向他扔了过去。
谢修被砸中,转身捡了枕头走到床边,面上难得露出了点心虚,“醒了?”
萧夕兮冷笑一声,“看来你的酒醒了?”
谢修抿唇,薄唇又红了几分,过了会,他坐在床边:“我下次不会喝这么多酒了。”
萧夕兮冷哼,喝这么多酒?那明明就是一点点酒,她的酒量都比他大。
“本公主看,你还是不喝酒的好。”
说着,萧夕兮起身准备穿衣服,才动了一下,就痛到不行,“啊——”
谢修急忙扶住她,“怎么了?是还痛吗?”
萧夕兮腿酸得不行,缓了一会问:“为什么好凉啊?”
谢修脸色忽然染上了几分红色,甚至都不敢看她了,在她的追问下才叹了口气说:“给你擦了药,这样能减轻疼痛。”
萧夕兮抓着他手臂的手指渐渐年开始用力,“你,哪来的药?”
谢修长眉微皱,“去洗澡吧。”
“不行,你别转移话题。”
“找御医拿的。”
御医,住在公主府上的御医。
萧夕兮咳嗽几声,“你竟然找御医拿药,你,你太过分了!”
谢修忽然抱起她,“我不说你非要问,最后还不是你自己害羞了。”
萧夕兮哽住,“你才害羞!”
谢修轻笑点头,“是我害羞。”
谢修抱着她进入温泉池,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疼吗?”
萧夕兮板着脸:“不疼。”
不疼才怪!
她都要疼死了。
谢修仔细地看着她的表情,见她咬紧牙关就知道她在强撑了,索性将她抱了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别动。”
萧夕兮愤愤,“谢修,本公主可告诉你,你的债还没还完呢,昨晚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要会错意。”
谢修失笑,肩膀都在微微颤抖,“好。”
“公主要加二十笔也行。”
萧夕兮洗完,被谢修抱着去床上的时候,反倒心平气和了。
不就是洗个澡吗?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
“你可以出去了,叫素心进来。”躺到床上,萧夕兮扯过被子盖着自己,娇矜道。
谢修替她掖了掖被角,眉眼散开温润,“行,我去一趟四皇子府。”
说完,顿了下,忽然俯身捏着萧夕兮的下巴在她唇上亲吻,含糊道:“再加一笔账。”
直到谢修起身揉了一把他乱糟糟的头发离去的时候,萧夕兮才猛然反应过来,抄起身边的枕头就扔了过去。
当然没扔到。
反而砸到了正迎面进来的素心怀里。
素心晕乎乎地拿着枕头:“公主,怎么了?”
萧夕兮颓废地躺回去,“无事,更衣吧。”
吃过饭,萧夕兮身子还是酸软得很,便又躺在了榻上,素心帮她按摩着腰部。
萧夕兮找出了之前谢修给她的册子,拿着笔在上面又写了好几行字。
这记账可得好好记。
虽然给了正宫机会,可不代表着这些债就不还了。
素心看着萧夕兮脸上的笑容,和素情对视一眼:看来如今正宫压过了宠妃的,也不知道那位赋迟公子怎么办?
第41章 机会 将神佛拉下神坛,将白鹤染黑,让……
谢修到四皇子府上的时候, 四皇子也正好从外面回来。
在门口撞见。
四皇子深深地看了眼谢修:“你这般光明正大到我府上,皇上又该怀疑了。”
谢修白袍加身,玉带束腰, 青丝用一根木簪束起,闻言轻笑, 一手提着衣袍信步上了台阶,走到四皇子跟前,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你我本就有罪, 又何须自扰?”
四皇子哼笑一声,和谢修一同进了府,“倒是没想到驸马酒量这么小, 还不如我七妹。”
谢修脸色微讪,这事他也没办法,从小酒量就差,一杯就倒在谢家是出了名的。只不过他很少在外面喝酒,倒是没有外人知道。
“四哥, 何必取笑修, 喝酒误事,四哥也应当少喝。”
四皇子微顿, 立在原地谨慎地看了眼谢修, “你一叫我四哥就没好事。”
四皇子和谢修平日往来不多, 但是每次谢修若是这般随着萧夕兮叫他四哥,那指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谢修失笑, “这次说不定是好事。”
两人进了书房,四皇子警惕地看着谢修,“说吧, 又做什么?”
谢修脸色凝重起来,将手里一直拿着的一幅画展开放在了书桌上,“四哥看到了什么?”
画上金色辉煌的巨龙飞于天际,下方有一条黑蛟盘踞在高高的山顶,一只爪子抓着千里河山,一只爪子捏着个小男孩。
“驸马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画很明显,真龙避世,假龙占据天下,残害百姓。
谢修和四皇子谁都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明白。四皇子也不过是不想明白了罢了。
就如同萧焱想的那般,四皇子萧潜确实飞龙在天,但是他又不忍心违背先帝的遗愿,所以他是不会主动做出忤逆先帝的事情来的。
谢修同样也知道。
“四皇子,你说真龙既是天下苍生之主,为何看到苍生受苦却不要施以援手?”
谢修一字一句地说,和四皇子对视着。
视线交集的时候,两人都不愿意退让。
半晌,四皇子唇角勾起,随后将画卷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这假龙就一定会谋害苍生?”
谢修伸手挡在画卷上,不让四皇子卷起来,食指指着画卷中被蛟龙抓在爪子里的的人,“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四皇子让步,“一个月。”
谢修满意地收手,“好,一个月内,若是他做了什么伤害百姓,伤害大魏的事情,我觉得不会罢手。”
四皇子瞪了眼谢修,“我是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谢修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指尖在书桌边沿敲了敲:“文人入仕,忧家国天下,自古而已。”
“可是,谢修,你知道这天下人纵有入你般为家为国之人,可更多不过是各扫屋前雪,所谓入仕不过是谋前程。你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